他聽起來像是相當冷靜,也許她猜中了他的希望吧?
方千墨害怕的睜開眼睛,她沒聽錯,眼前的男人的確表現出一如以往的冷靜神態。
「我……我請人幫我找房子……等找到就會搬出去。」她困難的清著喉嚨,「我還是會過來幫你打理房子,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做……唔!」
她未竟的話被埋在他的吻裡。
他陰鷙又粗狂的吻著她,大手將她推拒的小手抓住,牢牢箝制住。
情慾像是隨著他的怒氣一起爆發,他帶著怒氣的吻,從她的唇開始以暴風般的速度侵佔她全身。
「嗚……」方千墨嚶嚶低泣,他好可怕……
「你真香……」他吸吮著她帶著水氣的肌膚,那上頭瀰漫的玫瑰香氣,擾得他根本無法理性思考。
「我不要……嗚……」她張著小鹿般的大眼,目光迷濛的看著埋在她頸間的男人。
韓冬寂抬頭看著她,「你想搬出去嗎?」
她含著淚水點頭。
「再說一次。」他瞇緊了雙眼。
「嗚……哇——」她委屈不已的嚎啕大哭超來,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啊?人家住在他家,他就滿臉困擾,人家都順他的意要搬出去了,他卻又發火,那究竟要她怎麼做他才甘願?
她一哭,韓冬寂就皺起眉,連原本怒欲相雜的吻都吻不下去了。
「你……你不要哭了。」他坐起身,狠狠在眉間打摺子,她哭他就沒轍,她又哭得這麼淒慘,他更是沒轍到底。
「莫名其妙被人欺負……」她很用力的抽泣著,也坐了起來。「怎麼可能不哭?」
「我哪有欺負你?」
「還說沒有,你怎麼可以在我洗澡的時候進去,又對我……」她實在講不出來,「做一些奇怪的事?」
「誰教你要躲我,讓我生氣。」他很是理直氣壯的說。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人家躲他,他不高興就可以胡亂吻她嗎?
「這是我的事,就算這樣你也沒有權利對我亂來。」她生氣的握緊拳頭。
這下子他真的無言了。
其實他也不完全是因為氣憤才吻她的,總覺得心裡有一個聲音,不停的迴響著……他想吻她,想吻她。
韓冬寂不想深究問題的核心,乾脆轉移話題,「這個問題跳過,你為什麼最近都在躲我?還說要搬出去?」
「這個問題也跳過。」方千墨學著他,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你的問題不能跳!」他怒氣又揚起來。
「為什麼?」
「因為這是核心問題。」他冷靜的說。
「那為什麼你對我亂來的問題就不是核心問題?」
她一針見血的戳向他極力掩蓋的地方。
韓冬寂無言的瞪著她,方千墨也很努力的迎視他的怒氣……她又沒錯,為什麼要這麼委屈?
「好,那兩個問題都跳過可以吧?」韓冬寂挫敗的歎氣。
「哼。」她撇過小臉。
「但是你……」他陰狠的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他。「不准搬出去,聽見沒有?」
「喔。」
「也不准躲我。」他冷冷的警告。
這幾天下來,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非常非常討厭她躲避他的行為,討厭到……他幾乎可以為此心浮氣躁、心煩意亂!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更討厭去深究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再說。」她嘟著小嘴,像個叛逆期少女般露出不馴的眼神。
韓冬寂惡狠狠的瞇著雙眼,「我聽得不是很清楚,你再說一次!」
她瞅著清澈眸子,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猛點頭,她又不是笨蛋,光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不能說實話。
「就這麼決定。」韓冬寂滿意的微笑,大手溫柔的拍拍她的頭,表示讚許。
他高興他的,她則是在心裡默默埋怨。
男人心似海底針,他究竟在想什麼啊?
第三章
日子回復到從前那樣……又或者,不太一樣?
他照樣有美味的三餐吃,也見得到她的面,但是……她突然變得好忙。
方千墨感到怪異之處,則是他忽然變得對她很好、也很閒,和她剛搬來時的冷淡模樣差很多。
但相同的是,他們都極力避開親吻的事,卻又各自在心裡暗暗思量。
方千墨心不在焉的猛挖飯,一邊想著他的事。
邊歎氣邊往她碗裡夾菜,韓冬寂看著她,「你到底在想什麼想到出神?光吃飯營養不會均衡。」
「呃,謝謝……」她快速的瞥他一眼,頭更低了。
老實說,自從他吻過她後,她就更不敢直視他的眼神,而且每每對上,她都只有臉紅的份。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你最近……」
「你……」
他們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閉嘴了後又同時笑出來。
「你先講好了。」
「你最近為什麼這麼忙?」韓冬寂很誠懇的問,不帶半點質問的口氣。
「因為……因為週年慶啊……」她支支吾吾的說。
「我今天看新聞,知道百貨公司週年慶差不多結束了。」他挑著眉,夾了朵炸香菇送入口。
自從兩人那日「赤裸的談判」後,他就要求她把班表交出來,然後他這個大集團的總裁就跟著她那份班表排班。今天她上早班,他就早早打手機逮人和叫外賣,她一到家就有熱騰騰的美食可以享用。
「每家百貨公司的時間不一樣啊。」方千墨陪著笑臉,又挖了口飯往嘴巴裡塞。
「是嗎?不然這樣好了,我也來開一家百貨公司,你就跳槽過來工作吧。」他一派輕鬆的提出,但其實這個構想他已經想很久了。
「呃……不用這麼麻煩,謝謝,我覺得現在的工作已經很棒了。」她滿足的笑著。
她不想照他所說的去做,她都已經決定以後不能再依靠他了不是嗎?
韓冬寂深邃的眸子閃了下,「喔,你在哪家百貨公司上班?」
也許他可以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考慮把它弄到手裡。
「你問這個做什麼?」方千墨感到怪異,從她上班到現在這麼久,他從來沒對她公司有過興趣,怎麼現在卻看來興致勃勃?
「好奇。」他言簡意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