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女子能使力之處全讓他給壓制住了,他也早鬆開了他一向看得礙眼的髮髻,此刻,她柔順的秀髮披散在沙發上,映著她的肌膚更顯白皙,那黑白分明的雙眸透著些許的猶豫與掙扎,竟像極了他極喜愛的一幅畫--月光女神。
他想要她!他從沒有像此時此刻般,這麼想要一個女人過。
「給我。」他用著霸道侵略的眼神命令。
夏易蓉立刻知道他想要什麼。「不要。」
「為什麼?別否認妳對我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那又如何?」她閃避他灼灼的目光。「我不喜歡搞辦公室戀情。」
「好,那妳辭職,我養妳。」
夏易蓉的神情呆了呆,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養我?」她憤怒地脹紅臉,想將他推離她身上。「你以為你在做什麼?玩的是哪出戲?施捨還是包養女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關耿一俯身,想以吻安撫她。
「離我遠一點兒!還有,不要再吻我!」
「好、好!」他懊惱地解釋著。「我收回剛剛那句話。我的意思是,要怎樣妳才肯心甘情願地跟我?條件開出來。」
夏易蓉直勾勾地望著他。「你以為這句話會比上一句話好嗎?你還真懂得怎麼傷人!」
「易蓉……我不時興羅曼蒂克那一套,但妳知道我的意思,不是嗎?」
「是的,我知道,我還知道你們這些研發背景出身的科技人士,腦袋裡只裝得下「跟0、對跟錯、理論跟實際,只有數字訊號,沒有模擬思考。要不是跟你共事了一段日子,知道你不是這種以糟蹋人為樂的個性,我還真要誤會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妳瞭解我!」關耿一高興地咧嘴一笑。「那妳的答案呢?」
「不要。」
「不要?!為什麼?」
「我說過了,我玩不起你的愛情遊戲。」
「妳是想要長久的關係?」關耿一有些驚訝。「拜託,都什麼年代了,我還不知道妳這麼保守。」
夏易蓉忍耐著罵人的衝動,否認道:「我沒有要長久的關係。」
「那妳到底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要,我不但玩不起你的愛情遊戲,也不能承諾跟你會有長久的關係。我不能對你付出,什麼也不能答應你,所以,我只請求你能放我一馬。我知道多得是女人願意跟你,你甚至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所以就讓我對你而言,永水遠只是個秘書吧。」
關耿一定定地凝視她,眼中的熱情緩緩消退,面無表情地坐起身,扒梳頭髮。「易蓉,我問妳,妳老實說,妳不喜歡我嗎?」
夏易蓉跟著坐起,扣好胸前的扣子。「你要我回答什麼?」
「我要妳用『心』回答。」
她雙頰微微發熱。「要不喜歡你很難。」
關耿一苦笑。「聽妳這樣說,讓我覺得心情好多了。既然妳也喜歡我,那為什麼要拒絕我?」
「我有苦衷。」
「是妳弟妹嗎?我不介意跟妳一起分擔責任。」
「不是的,我們的情況並非你所想像的這麼簡單,我不想日後你後悔了,怨恨我。與其這樣,不如一切都不要開始。」
「妳為什麼要幫我決定?告訴我前因後果,我自己來判定日後到底會不會後悔。」
夏易蓉朝他淒楚一笑。「算了,你又何必執著呢?」她知道他定會執意介入,可她捨不得他會因此而身敗名裂啊!「就當我們倆的緣分不夠,我只是你生命旅程中的過客吧。」
「妳知道妳的決定是在侮辱我嗎?還是說,這一切只是妳拒絕我的借口?」
她沉默了許久,然後堅定地回答。「是。」
關耿一嗤笑。「話說來說去又回到了源頭!我們之間,妳甚至連嘗試的意願都沒有?」
沉默了更久。「是。」
「那好。」他起身。「我們走吧!」
「去哪裡?」
「我送妳回家。」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別再拒絕了,我不可能讓妳在三更半夜獨自回去的。妳放心,我還不至於如此沒風度。」
夏易蓉明白這男人受傷了,但此時再多說什麼也無濟於事,她只得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關耿一送她到家門口後,並未像往常一樣想盡辦法要進她家門,反而有禮地站在門外等她進去後,立即轉身離去。
她背靠著門,難過地閉上眼,胸口那撕扯抽痛的原因,她知道,正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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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後,關耿一對她的態度回到了原點。
他不再對她顯露喜怒哀樂的情緒,而是將她當作一個專業秘書對待。
她幫他整理報表、聯繫各部門、提醒參與公司內部大型活動的預備、做他與客戶之間的緩衝劑,另外……也幫他安排與各個名媛淑女的約會。
說不出心中沈甸甸的感受是什麼滋味,每當遇上他有約會的當日,那心痛的感覺就更增加一些,她努力地自我克服,催眠自己當初拒絕他的決定是對的,事後,她也總為自己感到驕傲,以為戰勝了一切,可直到下一次的約會來臨,那揪心的傷痛再現,她才知道自己完全失敗了。
原來,她的心早就沈淪了!可憐她竟不明白,還硬將他推往別的女人懷裡,以為這是最好的結果。若真的好,自己為什麼會後悔地躲在角落裡傷心嫉妒?自己為什麼會不想放手呢?
公司同仁對她的態度不再惡劣,因為關耿一的社交活動常出現在報章雜誌的版面上,所以她已非眾矢之的。她的日子總算恢復了單純,這正是她所要的平靜,可她,卻更憂鬱了。
直到幾個小時前一通意外的電話,才讓她灰暗的生活終於染上了些許的色彩。
下班時間一到,她就迫切地想準時下班,這是自她進公司後,從沒發生過的事。「總經理,我今天有事,先走了。」
關耿一頗感意外地揚起眉,發現她眉宇間有著許久不見的放鬆表情。「嗯。」他點頭,見她像掙脫了枷鎖般,飛也似地離開,一下子便不見了人影,心情不知怎麼的,突然就陰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