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瘋了,像這種一肚子壞水的女人怎麼能娶回家。我看多這種故做清純,其實底子根本就是毒婦的女人。你娶她肯定會後悔。」
「我自會管教自己的女人,不需要你費心了,帆弟。你先回去稟報爹爹,我稍後就會親自去向爹說明一切。」
於帆恨恨地起身,他指著商笛兒的鼻尖說:「大哥,我絕不承認這種女人來當我嫂子,你儘管娶這禍水回家,但我絕不會喊她一聲嫂子的!哼!」
事情的急轉直下,讓屋裡的商家主僕兩人不知如何去面對才好。小尾子捉緊他家主子的棉被,保護地拍著她的肩膀:「小姐,沒事了,現在您安全了,有小尾子在,不會有人欺負您了。」
笛兒紅著眼眶,看看小尾子,又看看滕於翼。「謝……謝滕公子……又一次救了我……」
他恢復平日的冷峻、不苟言笑的表情說:「我的衣物呢?」
「小尾子,去替滕公子取衣服來。」
「是!」他才走沒兩步,又擔心地回頭看一下主子,單獨讓主子和滕公子在一起,方應該不會有危險吧。既然剛剛滕公子保護了小姐,又答應要娶她,應該不會再加害小姐才是。
「快去呀。」笛兒催促下,小尾子終於放心離去,只留下他們兩人。
氣氛沉重的降臨在這小小的空間中。
滕於翼不發一言地站在窗邊,眺望著窗外的月色,不知在想些什麼。笛兒有股罪惡感,自己似乎做了很不得了的事,剛剛滕於帆說的雖非實情,可是強迫滕於翼娶自己是千真萬確的。畢竟,他不是自願向爹爹提親,只是因為事情曝光,造成醜聞……「滕公子,我、我、我們還是別結婚了。」結巴的笛兒嘗試著從罪惡感中解棄你,因為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英雄,可是我不想要你勉強娶我。我可以等到你能接受我的心意……」
這女人,要搶走多少他的自尊才甘心。滕於翼背對著她,揉著作疼的額頭。讓他掉入陷阱,現在還顯示她寬容大量的氣度,要「放過」他,饒去他結婚的苦刑?
這些話該由一名女子的口中說出嗎?她腦中可有半點尋常女子該有的常識。自己真要和這樣行為乖張又反常的女子結婚嗎?
言出必行的他,已經為她破誓一次,現在她還要再度破壞他男人的威信。真是夠了,他不會允許她再搗亂自己的生活節奏。
「你聽好了,商姑娘,我話只說一次。我不管之前你爹爹是如何管教你的,但要成為我滕某人的妻子,只有一件是你需要知道,那就是我的話。我的命令是絕對的,我的決定也不許人反駁,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角色,以後不許再質疑我的決定!
我說了會娶你,那我一定會做到。」
「可是你先前也說了不娶我。」笛兒眨眨眼提醒他說。
滕於翼回首以高壓的眼神射向她。「那將是我一生中的例外!」
「好嘛……你說了算,但是我想你話還是別說得太快,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天有不測風雲,說不定將來你又能另一個意外,所謂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照這樣算下去,你不是成了言而無信的人嗎?所以……」
跨兩個大步,滕於翼在她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前,先學乖了,以自己的嘴封住她,隔了好久當笛兒缺乏呼吸時,他才停下來說:「我給你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以後不許對我的命令有異議。」
咦?笛兒杏眼圓睜,恐慌地看著他。「原來滕公子是這麼霸道的人?」
他瞇起眼。「我哪點霸道了?」
「要我全部都聽從你的話,就是一種霸道呀。所謂英雄人物,不應該是霸道又蠻橫無理的人,相反的,正因為能夠接納他人的意見,明辨是非、輔助弱小、仗義執言、無懼惡勢力者,這才叫英雄。我不能同意滕公子這種偏執的命令,我雖知你無意置我於不利,但你要我去跳火坑的話,我就得照做,這也太沒道理了。」
「誰提到火坑!」滕於翼握住她的下巴說:「聽好,你敢在這時縮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誰先把我拖入這趟渾水的,商笛兒。現在我們倆都別無選擇,我只有娶你,你也只能嫁我,一切正遂你心,你認為我霸道、無理,我也無所謂,但我滕某人的妻子只能是以夫為天的聽話女人,我定會調教你明白這道理。」
笛兒噘著嘴,皺起眉尖,她又不是要故意和他作對,但是她自認講的話合情順理,他卻充耳不聞。「我想婚姻一事還是從長計議好了。」
「計議?」於翼自鼻腔中不齒地哼說:「沒有計議兩字。我會同你爹爹商量何方的蠢事,我一定會讓你的屁股和猴子一樣紅!」
「你……你竟威脅要打我!」笛兒颼颼的快速後退。
見她小臉就像一隻飽受威脅的不平小松鼠,鼓脹著雙頰的可愛模樣,頗有逗趣效果,但滕於翼卻笑不出來,他不帶任何憐花惜玉地說:「打你有用的話,我會一天照三餐照顧你的小屁股。別讓我有機會實踐給你看,商笛兒。」
說完這句話,恰巧小尾子也將他的衣服送到了。滕於翼換上那套已被火烤乾的衣物,不忘在離去前,以眼神釘死她說:「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商笛兒,希望你別忘了這點。」
見他揚長而去有如一隻鬥志高昂的公雞,笛兒心慌不已。哎呀,我的娘。我究竟給自己惹上啥樣的大麻煩呀。他會嗎?如果自己真的不聽他的話,他真的會打她屁股?這輩子還沒有挨過打罵的笛兒,不信地搖搖頭,他打不下手的,她心中的英雄,應該不會對女人動手。沒錯,他只是說說笑而已,自己不必把他的話當真。
但,要若是他真對自己動粗,那她該怎麼辦好?
休夫!商笛兒心中燃起旺盛的戰鬥心。假如她真錯看了滕於翼,他真敢對自己動手,她一定會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