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口說無憑的佔了小姐便宜,別以為可以這麼簡單地逃掉。
「我懂了,小姐,為了您肚裡的孩子著想,我一定會讓這公子娶您為妻。」他拍著胸脯大聲說道。
肚裡的孩子?商笛兒摸摸自己的肚皮。「小尾子,我肚裡沒有孩子呀。」
現在還沒有,但再繼續讓小姐這樣恣意妄為下去,沒有也很難。「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想嫁給他,是吧?」
「嗯。」笛兒坦率地點頭。「小尾子有好辦法讓他愛上我,娶我嗎?」
「愛這玩意兒,小尾子可不是老天爺,變不了法術能讓他愛上您,不過,結婚這玩意可不一樣。小姐真想要他,我就幫您把他弄上手。」
「小尾子,你說真的嗎?」
「小姐您就放心把一切交給我吧。」一副壯士斷腕的下定決心,小尾子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您只要按照我說的話去做,我就保證會讓他逃不出您的手掌心,非娶您為妻不可。」
笛兒懵懂地點頭。
她此刻還不曉得自己這一點頭,造成多大的風波。
第三章
「小尾子……我都脫了……接下來呢?」商笛兒手足無措地站在自己閨房中,身上只剩一件薄薄肚兜兒,涼颼颼的,讓人心怪不踏實的。
她不曉得小尾子為什麼要求她把衣服脫了,但是小尾子保證這樣自己就能永遠地留在滕於翼身邊。她對這方面的事實在一點都不清楚,既然小尾子比她見多識廣,那他說的話應該也不會錯吧。
「小姐,接下來您得睡在公子身邊。」行禮如儀的小奴才,一直背對著主子,如是說。
「咦!」商笛兒雙頰滾熱的搖頭。「不行,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們還不是夫妻,怎麼可以同床共枕。」
小尾子唉歎口氣,不曉得是誰先大膽跳過三拜之禮,就行了洞房之實。「小姐,不要緊的,您不是都和公子有了肌膚之親嗎?不過是同床共枕而已。您要是在這兒退縮,那公子就會賴帳不娶您了。」
商笛兒喔的一長聲,踟躕地瞄瞄床上昏迷的男子,瞧他依然動也沒動,不像會醒來的樣子,那躺在他身邊應該也沒關係吧?就把他當和枕頭、棉被一塊睡。她一寸寸地移到床邊,把自己嬌小的身子塞到他留下的小小空間裡,飛快地把棉被蓋好。
「我、我躺好了。」
小尾子這才回頭。他滿意地點點頭。「小姐,您就這樣睡吧,別動呀。」
「等等,小尾子你要走了?不陪我?」
「我還得去辦一件重要的事,小姐能不能嫁出去,就看我小尾子的舌爛蓮花了。
所以我沒法兒陪您,您就和公子好好休息吧。」
「小尾子!」
笛兒壓抑不住心中的害怕,偏偏小尾子裝作沒有聽到她的叫喚,筆直地走出門外,臨前還把燭火細心地消掉,門一掩上後,整間房內就只有窗外的月光灑落一地銀白,其餘都是漆黑一片。黑暗中,就連自己的心跳聲都分外清新,噗通、噗通、噗通……睜著雙清明的大眼,別說睡意就連閉眼都做不到,她想著想著忍不住抱怨著:小尾子這笨蛋,突然叫她躺在滕公子身邊,她怎麼可能安心休息呢」他萬一醒來了,會不會對自己的大膽很生氣呀?一定會的,他那時在街上對自己大吼時,臉色是那麼的駭人……不成、不成,她還是回頭去找回小尾子,跟他說自己改變主意了。就算有肌膚之親,但同床共枕還是夫妻才能做的事!
笛兒才起身,身旁的男人也跟著動了動身子。
他要醒來了!笛兒吞了口口水,張大眼睛害怕得等著男人醒來看到自己時的暴怒。
???
小尾子在湘紅院的門外徘徊不定。
老實說要一個人去面對黑旗滕家的人,他還真需要向上天借膽呢。誰都曉得表面上滕家是正派走海路營生的商船家,但私底下卻不是那麼回事。走私鹽、酒不過是滕家一部分的生意,他們連人口販賣都插上一手。有人說和滕家作對,能否看到明日的太陽都不知道。
現在,小姐的婚事就全看他一個人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小尾子為了小姐的終身幸福,也只有一拼。
「請問,滕家大老爺是哪位?」他順手捉了位看來像是黑旗手下的人問道。
那人喝得醉醺醺,朝院內一指說:「你找頭兒?裡面說話最大聲的就是了。」
「謝、謝謝。」他忐忑地走進院內的酒席會場,只見到處都是喝得七葷八素的男人,隨處橫躺,還有許多人吆喝、划拳的好不熱鬧。但是每人看來都非善類,嚇得小尾子左閃右躲地找著像是滕家大老爺的人。
「來、來、來!喝!大家盡量喝!」
滕大海舉起整壺酒,邀著手下的人共襄盛舉,自己也不甘示弱大口喝光。喝完一壺酒擺平一堆人,他又繼續找人拼酒,他的海量讓人不由得要舉手投降,還沒喝醉的也都假裝不行,找不到對手實在太不過癮了。
「喂,小伙子,你是哪旗的人,怎麼頭上沒綁頭巾呢?」他眼尖地看到還有個清醒的小鬼頭,雖然年齡還小,但能到現在還沒醉倒,八成有點酒底吧!「過來,陪我喝酒!」
連拒絕都來不及,小尾子就被那彪形大漢一手提起頸子,像捉小貓似的,被捉到酒壺前面,硬是被塞了大大的一碗酒。「大爺,這我不會喝酒,請放過我小尾子吧!」
「啥?不會喝酒?我旗下沒有人不會喝酒,你哪兒混進來的!」滕大海橫眉倒豎的大吼說道。
「我、我不是三旗的人,我是來找滕家大老爺,有件重要的事通報他。」小尾子以為自己就要被人生吞活剝了,嚇得渾身直抖。
「啊?找我?連我都不認得,你這小鬼頭找我會有什麼事,說!」
嚇人呀,以後小姐真要嫁給滕公子,就得應付這樣雄壯威武的野熊公公,他們家金枝玉葉、纖細嬌嫩的小姐能受得了嗎?還是罷了、罷了,這根本不是小姐的幸福,而是推小姐入火坑,滕家的人個個都如狼似虎,小姐應付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