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考慮清楚了沒?」
為了華靖要她做什麼都願意,「我……真的可以嗎?」她真的可以搖身一變與森源惠子那樣成熟艷麗的女人對抗的人嗎?
「哈哈,多說無益。走,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慢……慢著呀!季大哥,你要拉我去哪裡?」
「不會把你賣掉的,安心吧!」***
迷迷糊糊的被季青嵐帶著團團轉,對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徐櫻,這會兒眼花撩亂,連自己身在何處、什麼狀況都搞不清楚了。真不愧是上海大哥,季青嵐似乎不管走到哪裡,都一派輕鬆自在,每個人見了他都和他打招呼,從容不迫的以貴公子般的優雅風度周遊列「店」。相形之下,她覺得自己像個傀儡娃娃,不但聽著他的話上車下車,就算進了「店門」,也是聽著他的指揮行動。
他們第一個光顧的就是一間美容沙龍。
「季爺,今兒個怎麼有空上我們『愛默兒』來呢?」一個聲音沙啞有點女性化的男子迎上前來。
「好久不見,你最近忙什麼呀?
「今天帶一個小姑娘來,你幫她剪剪髮型吧!記住,要適合她的年紀,越是青春活潑天真無邪的朝氣,越好。」
「我知道了,這位是您的新女伴嗎?」那人也像季青嵐一樣,將徐櫻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還不時的發出「嗯」、「唔」的評斷聲。
「很難嗎?」季青嵐挑高眉頭等著設計師發表意見。
「愛說笑,我可是上海首席美發師傅呢!拿出我在巴黎見習留學的全套百十八般本領,也要讓季爺滿意,否則不就枉費我劉一刀的美名?」
「隨便你,我人已經交給你,不管你要留幾刀都行,絕對要達到我的要求,不然我可就有大麻煩了。」
設計師放聲大笑,「我還真想看看季爺身陷麻煩的樣子。」
「不要開這種玩笑好嗎?」
「那我們就開始吧!小姐,請跟我來。」
徐櫻簡直像掉到神仙窩或是另一個國家似的,看著那名設計師桌邊擺滿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刀具,像剪刀又不太像剪刀,有些重量則所未見的刀子,和一張可以坐、也可以躺的舒服皮椅,她被命令坐在那上頭,然後就開始了。
設計師先用一種充滿濃郁香味會起泡的水為她洗頭,之後是抹上油油的乳液,以厚毛巾裹住在小火爐前熱了半個鐘頭,接著沖水,擦乾。他用一隻會轟轟叫、放風的怪東西為她烘頭髮,直到半干。
徐櫻以為她的頭皮終於被折騰完畢後,哪曉得這才開始。設計師拿起一柄銀色長長薄薄她不曾見過的剪刀,「小姐的臉型是標準的瓜子臉,美人胚子,但是卻讓這兩條粗粗的辮子給糟蹋了。因為你的髮質雖然柔細卻非常豐厚,屬於不容易整理但是只要細心梳剪一番,你的頭髮會是所有女人稱羨注目的焦點。」
他說的話徐櫻大半都聽不懂,他究竟是說她的頭髮好還是不好?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羅囉嗦嗦的,剪頭髮前還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見解。」季青嵐掏出懷表看時間,「快點動手吧!我們還要趕下一場。」
「馬上就會讓你看到我的功力,季爺。」他的手法像蝴蝶彩舞時絢麗奪目,徐櫻幾乎都看呆了,只見他東剪剪、西卷卷,不一會兒紛紛落下的黑髮已在地上累積可觀的數量,但是她根本來不及為自己被剪掉的發兒傷心,她光是看著鏡裡頭那逐漸明顯的臉蛋訝異就夠了,當設計師終於放下手中的剪刀時,徐櫻的吃驚已經完全寫在臉上了。
「這……這是我嗎?」
鏡中的女孩有著和她一樣驚訝的臉,但卻又完全不像她熟悉的自己。過去那個被兩條粗長髮辮蓋住半個小臉的自己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輕羽黑髮鑲出心型小臉的她,那長粗的髮辮居然能變化出這蓬鬆柔軟發光的黑髮,散發出溫柔的女性光芒,自己都無法相信這會是她自己。「好了,這才只是初步呢!」季青嵐滿意的拉著她起身,「接下來是美容保養室、化妝品店、百貨服飾洋行以及帽店、鞋店。
快走吧!我們去把那些店給搬空。」
美容師如是說:「小姐的皮膚白嫩細緻宛如上好的瓷器,不過太久沒有保養,欠缺一點光澤,這就交給我們吧!」
化妝品行的小姐如是說:「哎呀,好久沒看到這麼可愛純淨無瑕的一張臉了。
你不需要化太濃的妝,只需要一點腮紅增添些許健康的氣色,然後粉紅誘人的唇膏與輕點眉黛,參加舞會的重要場合時,這款新式的淡灰色眼影一定能襯托出你那雙美麗的黑褐色眸子,保證百份之百的完美。」
服飾行的小姐不斷抱怨道:「怎麼會有姑娘的腰這麼纖細的,瞧瞧,我們這兒所有的衣裳給您一試穿,腰身都顯得太大了,這麼細的腰真讓人嫉妒死了。這腰是腰、胸是胸的,別說是迷死那些紳士了,就算是咱們同為女人我也不禁歎氣呢!」
外加帽店與鞋店及其他她記不得的小店,當季青嵐宣佈他們已經買完最後一家時,原本興致勃勃、精力充沛的徐櫻也不得不高舉雙手說:「萬歲!」終於結束了。
「有這麼累嗎?我以為女人都有購物狂呢!想不到你才這麼點東西就已經累垮了。」
這麼點東西?馬車都快放不下了。徐櫻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手可以提。她哀鳴了一聲,以做回答。
季青嵐不禁笑起來,「振作點,小丫頭。這只是頭一天,明天、後天還有更嚴厲的事等著你喔!」
還有?她的命已經去掉一半了。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明天開始要上的禮儀課程與舞蹈課程將是非人課程。誰教你只有短短三天的時間,今天已經浪費一天為你做造型了。明後兩天當然要快馬加鞭,我們可不想讓你被人給看扁了。」
「嗚嗚,淑女真不是人幹的。」徐櫻癱倒在椅子上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