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華靖淡淡地說:「把藥拿過來,還有,把注射針移開。」
「不要!」徐櫻大叫。
但是她的聲音在這些人裡面是最沒有力了,惠子露出貪婪的笑臉,就像盯上青蛙的蛇一樣,她移開了手。「以後,華靖就是我的了。」她炫耀似的對徐櫻耳語道。
「死丫頭,看你怎麼和我爭。」
「不要那麼做,靖,求求你。就算你用這樣的方法救了我,我也不會高興的。
難道你要讓我一輩子都背負著破壞你一生的罪,活下去嗎?如果你那麼做,我會咬舌自盡的。」
「那可不行。」櫻田一使眼色,左右的人馬上在徐櫻的口上罩著布條。「以防你做傻事,寶貝。」
注視著徐櫻哀痛欲絕的雙眸,華靖眸底一片溫柔,他接過注射針時,她死命的掙扎著,被摀住的雙嘴不斷發出悲鳴試圖做最後的挽回,淚水如斷線珍珠撲簌直下——天呀,不要,千萬不要那麼做,如果真有神明在天,請你們救救他,就算要以她自己的命來做交換。
「這種東西,」華靖在最後一秒停下了手,「無法威脅我。」
軍人錯愕的看到他赤手折斷了玻璃針筒,幾乎在同一瞬間徐櫻身旁的兩名櫻田的手下,突然架著她往後遠遠一跳,躍上甲板另一端的出風口頂,遠離了櫻田與森源惠子的勢力範圍。
「你竟然——」
華靖冷靜地答道:「沒有發現我在你的船上安排了龍幫的人,是你最大的失敗,櫻田。」
「來人呀!把他們給我包圍起來。」
一下子就湧上十幾名身懷武器的手下,將甲板擠得水洩不通。「絕對不能讓他們任何一人逃走,若有任何閃失,回去之後個個求刑論處!」
「華靖,既然你向我宣戰,我可不會留情喔!」櫻田看著四周自己的手下,「憑你們這幾隻小貓也敢向我挑戰,我就讓你見識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手段。」
取出藏在衣袖裡的貼身軟鞭,華靖以死神般的微笑說:「儘管放馬過來,小日本先生。」
「去死吧!」
整個甲板瞬間陷入一場混戰,華靖與五人眾加上季青嵐,敵眾我寡的情勢下,原本就已經處於劣勢,加上其中有兩人要保護毫不懂得武功的徐櫻,一時間他們似乎正在節節敗退,令她恨不得能呼風喚雨幫助華靖他們。
可是隨著華靖軟鞭所及之處,敵人手上的火槍一一被掃落,加上季青嵐也以狡兔般靈活的身形奪下好幾隻火槍,又一一擊中敵人,使得雙方比數逐漸的拉近,五人眾也宛如他們的隨身影子盡責地護衛著副座們的後背,不讓敵人有機可乘。雖然他們幾人身上多少都掛了彩,但都是些擦傷。
「煩死了,簡直像蒼蠅掃不完。」季青嵐猛打了一陣後,實在快被一波波上前的敵人弄得心煩氣躁起來。「乾脆——」他取出事先準備暗藏在鞋內的火藥,點燃之後,「喂,小日本先生,送你一份超大禮,接好羅!」他使勁的一拋。
轟隆一聲,船桅桿被擊中並且在瞬間燃起大火,朝著船甲板倒下。「不好了!
失火了,快救火呀!」有人驚聲尖叫、有人慌張逃亡,當然也有些人無心戀戰地跳下海逃生去了。
「你這傢伙。」華靖抹去額上的污水,「稍微節制點。」
「哈哈,我沒有扔出所有的火藥就該感謝我了。」季青嵐滿意的點點頭,「好極了,總算清爽多了。」
「危險!」
華靖看見了季青嵐身後的櫻田志野,手持來福槍扣下板機的那一剎那,他想也不想地撲向他——一切都宛如靜止的畫面似的,子彈射中了華靖,他仰頭向後倒下,而徐櫻尖叫地朝他奔跑過去,季青嵐恍悟與怒恨的奪下身旁的人的槍,火速地回以櫻田志野一槍,抱著不可置信的傷口,櫻田也倒下了。
「混蛋!」季青嵐恨恨地叫道。
徐櫻扶著華靖,「拜託,千萬不能有事,天呀,求求你。」慌張的看著血不斷從他的肩上冒出來,她用手摀住,「不要流呀!為什麼一直流個不停,不能流,不能流。」
「可惡,你這傻瓜,平常冷冰冰的全是騙人的。現在幹嘛為我擋子彈,笨蛋。」
季青嵐蹲到他身邊,「不準死,給我留住一口氣,我馬上去找救生艇送你回東方之珠去。」
「……我……不要緊。」華靖勉強睜開眼說。
「什麼不要緊!」季青嵐氣急敗壞地說:「肩上吃了子彈就不會死嗎?你這笨蛋,若是不馬上急救的話——」
「哎呀!看樣子我來遲一步,英雄的風采被搶走了。」
季青嵐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隨即回頭,「勾……勾燁!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嘖,居然說我冒出來。」勾燁回以一個歎氣,「這世界上有熱鬧的事情,怎麼可以少我這一腳哩?喂,華靖,你看樣子傷得不輕那!能撐得下去嗎?我可不希望帶一具棺木回東方之珠,你死撐活撐也不許給我斷氣。」
徐櫻幾乎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個比女人還要漂亮上許多倍、讓人看得雙眼發直的美麗男人對華靖說出這種瘋言瘋語。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做何反應。因為這個人似乎不是敵人呀?
砰地,突然有人在勾燁頭上敲了一記。「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將他搬到快艇上去?」站在勾燁身後的又是一名帥氣出色的男——不對,是女人才對。雖然她身穿褲裝,依然能看出那玲瓏身段是獨屬於女子才有的。
「是,老婆大人。您的吩咐豈有不從之理。」勾燁一手搭住了華靖的肩,與季青嵐兩人合力架起了華靖。
「呼,幸好你來了,曉中。」季青嵐大鬆口氣,對著帥氣的女子說:「否則還真不知道誰能治得勾燁乖乖做事。他要是不狠狠對華靖冷嘲熱諷一番,是不會放過他的。」
「現在,這個頑皮的傢伙交給我,快將華靖送上船吧!」段曉中憂慮地皺緊雙眉,「對不起,我們的援助來得太晚了些,阿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