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九龍津津有味地啃著雞翅。「去提款機領就有錢啊!」
「提款機?」這才是最玄疑的地方。「你前幾天不是才跟我說,你連買米的錢都沒有了,怎麼還領得出錢來?」
「對哦!」他記起。「我明明記得我的銀行戶頭只剩下一百塊錢,可是我早上卻領了一萬塊。」
「好奇怪哦?」柴弄糖啃著雞腿含糊地咕噥著。
「當然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左密幽頭痛了起來。
「我看看哦。」左九龍連忙把交易明細表找出來,沒錯,交易金額一萬元,餘額欄上也有數字。「好神奇耶,我的戶頭還有兩萬塊錢。」
「真的,餘額是兩萬塊。」柴弄糖也瞧見了明細表上的數字。
「戶頭自己會生錢耶!」好有趣哦!
左密幽的嘴角不斷抽動著,忍著即將爆發的火氣道:「爸,鈔票不會自己長腳跑進你的戶頭去,這當中一定有問題,我們最好去向銀行查詢——」
「不要!」左九龍突然大嚷。「不要問!我才不要去問銀行,就當是鈔票自己跑來的就好了嘛!幹麼去追根究柢。」他摀住耳朵,蒙住眼睛。「而且……我沒有一萬塊可以還給銀行,要是被發現了,我可就慘了。「這才是問題癥結,他是窮光蛋。
「爸——」
左九龍不想面對現實。「不管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吃雞,把叫化雞吃掉,湮滅證據。」他啃,拚命啃,把雞啃光了就可以粉飾太平。
「爸!」
他繼續啃雞,不理人。
柴弄糖一邊幫忙吃掉證據,一邊接過發言權,替左九龍粉飾太平。「密幽,不談雞了,告訴我今天到公司定裝定的如何?」
「搞砸了。」聊到這話題換她洩氣,欸,明天她必須找葉婷好好談談,為了挽回她的心,想來又得打躬作揖一番。
柴弄糖好奇地問:「是不是發生了好玩的事,我想聽。」心思剔透的她猜測著可能的原因,望向男主角,而男主角正被左伯父伺候著吃雞腿。
「他把葉婷氣跑了!」左密幽瞥了他一眼,毫不隱瞞地跟摯友道。
「他氣跑葉婷?那個花癡美人?」嘿,別怪她壞心眼,用詞刻薄,而是圈內人都偷偷喚她是超級花癡女,這外號早就跟隨她多年了。「是怎麼得罪的呢?我好好奇哦!葉婷對男人,尤其是漂亮男人一向沒有抵抗能力,加上她超會獻慇勤的,怎麼會惹得夏熾翻臉呢?她下就是靠著魅惑男人的本事,吸引一堆裙下臣對她死心場地?!」也藉此鞏固在娛樂圈的地位。
「他定力夠吧。」左密幽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哇,夏熾這麼厲害!」可以不受花癡美人的勾引。
「對啊。」
「令人稱讚哦!」柴弄糖滿意他的表現,旋即起身衝進廚房去,忙碌了一會兒後,端出四杯香味濃郁又帶著迷人色彩的飲料出來。
她笑意盈盈地將其中一杯端給夏熾,還很恭敬地對他道:「請你喝,這是我的獨門特調飲料,我稱它叫花靨香,是非常非常好喝的飲料哦!我還在想呢,要是哪天編劇這工作做不下去,我就改行開店,而花靨香必然是鎮店寶,也因此,我不隨便調配請人喝,但你贏得我的尊重,我請你享用。」弄糖甜甜的笑靨像蜜糖,純潔的氣息像潔白棉絮,傻呼呼的氣質讓人想呵護。「請喝!」她把呈現水藍色調的特調飲料遞給他。
「謝謝!」夏熾接受,品嚐著她的特調飲料後,稱許道:「味道挺特別的,好喝。」
「真的好喝?」她喜孜孜地再問一次。能得到他的稱讚,信心添加十分。「為了調出飲料配方,我可是煞費苦心,閱讀融會了無數的書籍才大功告成呢!」柴弄糖接下來還不藏私地告訴他調配的方式,完全的不設防,就見兩人聊得很愉快。
一旁的左密幽則發怔地望著滿面笑容的兩人。
氣氛是快樂的。
反觀她呢?
每次兩人之間都是劍拔弩張的對戰狀態,針鋒相對甚至已變成習慣,很少有和平相處的時候。就算有,也只能持續兩分鐘。
為什麼?
個性不合?
「你瞧她。」夏熾突然附在柴弄糖耳畔悄聲地嘀咕,那神態好邪魅。
柴弄糖瞥了密幽一眼,還不斷點頭附和。「對耶!真像,好像哦!」正在發著呆的密幽的確如同夏熾所形容的感覺,「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我也要聽。」左九龍好奇地湊上一腳,柴弄糖轉而跟他咬耳朵,左九龍一邊聽也一邊猛點頭。
「對耶,是有這種味道。」他也同意。
被不尋常的氣氛驚醒的左密幽,傻呼呼地望著他們。
「你們三個在幹什麼?偷講我什麼壞話啊?」古怪的表情讓她不免質疑起來。
柴弄糖首先發難。「密幽,你老實承認,你在嫉妒我對不對?」
「嫉妒?我嫉妒你?」左密幽驚駭地跳起來,臉蛋驟紅,修長的雙腿克制不住地在地板上來來回回走呀走。「你這是什麼話?嫉妒?你居然說我在嫉妒你?」
「哇,好激烈的反應哦!」菱唇的笑弧愈擴愈大。「你很嫉妒我跟夏熾聊天聊得很愉快對不對?你的心情開始緊張起來了吧?你以為夏熾對我動了心?嘿嘿……你放心啦!我不會允許第三者事件發生在你我身上,跟好姊妹搶男人?呸,姊妹鬩牆的芭樂劇情我連編都不想編了,又怎麼可能讓它發生在真實生活中?所以……」柴弄糖拍拍她的肩,安撫躁動的她。「你就別緊張了。」
左九龍也湊一腳道:「對啊,我相信我的好女婿只會鍾情你一人,不會移情別戀的啦!嗯,我觀他面相嘛,是個癡情種,他對其他女人全都不屑一顧,所以幽幽別緊張,更別因此跟弄糖吵起來哦!你們是好姊妹。」
左密幽簡直聽不下去。
「我沒有嫉妒!」左密幽吼道。「你們是用哪一隻眼睛判斷出我在嫉妒?這種鬼話又是誰起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