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快死掉了。
原來──瀕臨死亡就是這種滋味啊,呵呵呵……她嘗到了,這算不算是不枉此生了呢?
呵呵呵……她大概是餓傻了吧,才會覺得這種情況很難得,要是老哥知道她現在正「享受」死亡的滋味,不立即殺過來才怪,然後順勢一記拳頭乾脆把她送往西天──剷除禍害嘛。
不過她明白老哥現在一定也忙得東倒西歪,極可能被聶赦魂糾纏得手忙腳忙。
?了協助她困住聶赦魂,所以閻亢必須耍點詭計誤導聶赦魂走往錯誤的方向,迂迴一點,好為她爭取跟聶赦魂相處的機會,讓兩人有足夠時間談心事,到兩人的戀愛有個眉目後,就可以並肩直搗古復的狐狸窩,一舉殲滅他!
閻鎖心原本是已經計劃好了的。
哪知計劃卻沒有變化快,聶赦魂那個無情郎居然理都不理她,把她丟在這棟「魂捨」,而且連見都不肯見她一面;人都見不著了,還怎麼談情說愛呀。
虧老哥還努力地替她爭取時間,結果盡成白費工夫。
不僅如此,現在的她都快餓死了、快餓死了……「把密碼交出來!」恍惚中,有道冷冽的磁嗓劈進她耳膜內,聽起來像是閻鎖心期盼已久的聲音。不過她並沒有起身,這是死前的幻影吧,她想──她是快死掉了,所以才會聽到聶赦魂的聲音。
「起來,別裝死。」
呀,好殘忍的叱責呀,這聶赦魂真不負「惡神」這封號,連她快死了都還無情的羞辱她。
閻鎖心難過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側過頭去,焦距雖然不斷晃蕩,但橫看豎看都是聶赦魂的臉龐。
不是死前幻影,那麼──「是你,是你,你來了?你真的來了?」她驚喜地呢喃,不知打哪來的力氣讓她撐起虛弱的身子,這招苦肉計終究有用,他還是來見了。
聶赦魂見她原來神采飛揚的小臉憔悴不堪,嬌柔的身子還拚命掙扎地坐起來,更試圖移下床。
他眉一皺。
「密碼呢?」他冷森追問,方才一閃而逝的不捨硬生生被他給拔除掉!這妮子把戲太多,防不勝防,不吃飯或許只是她的詭計之一,何必替她難受。
「什?密碼?」看見他精神就全來了,閻鎖心靠著意志力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他。「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耶?況且你該關心的重點不是什?密碼,而是我的身體才對吧,我都三天沒吃飯了,好難受喲。」她靠近他,想找尋慰藉,不意他卻冷冷一退,避開她的手。
她臉一僵。
「聶大哥,怎麼說你都該扶我一把吧。」她站都站不穩了,還得到這種對待。「你知不知道我會弄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還這樣對待我?」她惱怒地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與我何干!」莫名其妙的女人,是她自己選擇不吃飯,怪誰,還大剌剌地把罪過推到他身上。
她小手按著胃,因?痛苦而把五官全擰皺成一團。「當然與你有關,是你失約,不來見我,而且那些陰陽怪氣的傭人還真把我當成囚犯一樣看待,對於我的要求聽而不聞、視而不見,是你們把我整成這副德行,怎麼會與你無關。」
「那是你自找的。」她該慶幸「魂捨」的人並沒有對她執行真正的精神折磨。
「你──」停!不能跟他吵,這不是她的本意,她是來當他妻子的。「好了,我不跟你爭論了,反正你終究還是來見我。」她滿足一笑,美麗的笑?猶如艷陽下初綻的第一朵紅玫瑰,驚走空氣中的沉悶。「我好餓。」她朝他撒嬌,期待他的愛心。
有一瞬間,他反射性地打算吩咐廚房替她準備一桌好飯好菜,好拯救處在垂死邊緣的她,只是在這念頭閃起的同時他驚覺到自己是否掉進一個陷阱中。
他的心湖何時掀起過波瀾為他又?誰而動過感情?沒有!所以她怎麼可能打破這個藩籬,尤其她還是敵人的身份。
「餓?那是你自找的。」他的口氣又降至冰點。
「可是起因是你,你不該負點責任嗎?」他還是無動於衷,真令人氣餒。忍耐,不能倒下,好不容易引他出現,一定要有所建樹,這才不會對不起自己的肚皮。
「我沒有責任!即使要論對錯,也全是你咎由自取。」他冷冷地回道。
她咬牙道:「好,就算是我咎由自取,那你就不能感動一下、憐惜我一點嗎?畢竟我的所作所?全是因?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我?了你可以不顧一切,那你至少也該用心動來回報我吧,哪怕只是一點點。」
「我?何要心動?」說得冠冕堂皇,以愛?名,殊不知滿肚子陰謀。
「因?我愛你呀!」她幾乎要嘶吼了。
然而,他卻面無表情地笑出來。
「你……你……你……」唔,她快昏了。
「我們並不認識。」她的愛因何而來?在一星期前,他們甚至是陌生人。
她甩甩頭,不能昏,昏了就前功盡棄,肚皮白挨餓。閻鎖心執意要跟他說個清楚。「你說得對,你是不認識我,所以你也不知道我已經認識你兩年多,這兩年來,我聽過許許多多關於你的傳說,尤其是你對付『夜行組織』的手法與氣魄,以及執行每一項任務的方式都讓我深深折服。從我聽到你名號的那一?那,我就欣賞你、喜歡你,尤其當我看見你的真實面貌後,更是愛你愛到無法自拔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對你可是一見鍾情!」
他愈聽臉色卻益見冷冽。「你因傳聞而愛我,實在可笑又幼稚。」
她瞠大眼!「你說我幼稚,你當我是小娃娃嗎?告訴你,我二十歲了,我的愛情真摯又誠實。」那雙生動的眼眸凝視著忿怒的火花,他不能輕視她的告白。
他鼓起掌來。「很動聽的說法,閻家到底是怎麼訓練你的,練就你一身好本事,可以理直氣壯的胡說八道、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