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才言重了呢,不說別人,我就不敢看輕你,至少據我所知,你已經降服過很多對手。」例如「魂捨」那些沒血沒淚的傭人見到她就像見了鬼一樣。
「是這樣嗎?」這是褒獎還是諷刺?
「又比如羅緋色始終鬥不贏你。」否則也不會被激到亂了方寸。
閻鎖心亮晶晶的眼又開始跳躍著小惡魔的光彩。「你說得沒錯,羅緋色當然贏不了我,我有不屈不撓的精神、有綿延不絕的愛,她有嗎?」
就是這份近乎專橫的執著讓人束手無策。
「你呀,你就是太咄咄逼人了。」夏野道出對閻鎖心追愛的看法。
「沒辦法,我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而且我只管聶赦魂的感受,至於你們接不接受這種個性的我,那是你們的問題,與我無關。」
沒錯,該煩惱擔心的是聶赦魂,第三者是沒有立場說話。
但是──他們能袖手旁觀嗎?聶赦魂之於他們不僅是主僕關係、也是推心置腹的朋友。
閻鎖心忽然湊過來問:「夏野,我有件事想問問你,這幾天聶大哥是不是正在重新擬定對敵的計劃,自從親眼見到那個罪魁禍首古復後,你們一定有很多任務必須重新調整方向吧。」
「嗯,沒錯,是啊!」他敷衍著說,聶赦魂曾經交代過不許對閻鎖心透露半分。
不願說的原因在他看來並不像是防備,反倒像是擔心她會魯莽行事而不得不採取的方式。
「那──你們打算怎麼行動啊?」閻鎖心充滿期待地追問道。
「就照計劃行動啊!」夏野也道。
她嗤了聲,不滿地哼聲。「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們會照計劃行動,我問的是具體內容。」
「對不起,恕我無法奉告。」
「不能說?」她臉沉了。「?什??」
「對不起,我還是無法奉告。」
「你──」她氣結!「算了,你不說我自己去問聶大哥,稀罕!」飛快衝出辦公室,匆匆下樓,就在跑過迴廊轉彎處時,不期然地,背後突然竄出一條纖細靈活的影子,不由分說就發動攻勢朝她的後腰狠狠一踢,結結實實地踢中閻鎖心的腰際。
「呀!」閻鎖心來不及反應,慘叫一聲,她竟被一腳踢上了牆壁,砰地貼上牆,疼得她齔牙咧嘴。
「是哪個白癡,竟然在聶赦魂的地盤上偷襲我?是誰?」她憤怒地爬起來,怒斥道,就因?站在聶赦魂的公司裡,所以她很放心,沒有戒備,沒想到會吃上這記悶虧,究竟是哪個混蛋偷襲她?
「是誰?」她疼得眼都快睜不開了。
書小刁驚訝地看著自己製造出來的傑作,不可思議地低嚷道:「怪了,你怎麼會躲不過我這一腳?這實在太奇怪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應該是有武功底子的才對呀,既然有底子,怎麼會三兩下就被我這個半調子殺手給踢到牆壁上去。」
奇恥大辱,她閻鎖心還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偷襲者,她好不容易終於站起來。「你……你這女人踢我還損我,報上名來,你是打哪冒出來的魔女?」
「魔女?」書小刁一樣瞪著大眼睛回看她,然後噗哧一聲笑出來,指著她道:「你罵錯人啦,魔女是你不是我,我書小刁可是一個知書達理的新時代女性,雖然喜歡靠直覺過日子,卻不像你一樣,脾氣古哩古怪的、教人無法捉摸呢!」
「你說我是魔女?」閻鎖心皮笑肉不笑,她的說法……很有趣。
「沒錯,你才是魔女,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魔女,我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呢。」她還深深一揖,無比崇敬。
不管她是從哪打聽出她的底細,原本盤踞胸口的怒焰竟然一點一滴的消失掉,她竟然不在乎她的諷刺。
「你叫書小刁?」她開始端詳她。眼前的女孩將柔亮烏絲紮成兩條辮子,放在心形臉蛋旁,而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不斷眨巴眨巴著,然而眼神雖漾著一派天真,卻有一抹奇怪的神秘感藏蘊在其中。
而且──真的愈來愈奇怪,就是沒法子跟她生氣;只不過再怎麼說,對於她重重一腳的「恩賜」,她總要還些利息才叫公平。
「等一等!」沒想到書小刁比她快一步出聲,並且大剌剌地阻止她。「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正準備向我報復,可是呢,你絕對不可以報復我的,因?我很可能是你未來的表妹,看在我們將會結成親戚的面子上,你不可以踢我。」
「未來的表妹?結?親戚?」閻鎖心哼了哼聲,不以?然地說著。「你是什?東西?我干?跟你結?親戚?你不必往臉上貼金,受我這一腳!」在她玉腿準備踢出的那一?那,書小刁放聲大叫。
「停,等一等,我是聶赦魂的表妹,如果你跟我表哥結了婚,我當然就成了你的姻親,這不對嗎?」
她愣住,吸收完她的話後,修長的玉腿才慢慢放下。「你是聶大哥的表妹?」
「是啊,我是!」她拚命點頭。
「你說我可以跟你表哥結婚?」閻鎖心要問的重點只有這一項,她最在意的也只有這件事。
「對呀,對呀!」她點頭如搗蒜,旋即又神秘兮兮地大放厥詞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紅鸞星動,一年後準能嫁給我表哥,所以你不可以打傷我,否則要是壞了我表哥對你的印象,出了差錯,你可別怨我。」
閻鎖心狐疑地看著她道:「你是說真的還是在哄我呢?你能肯定我可以嫁給聶大哥?」
「真的、真的,沒騙人,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從來沒有失誤過,我保證,你一年後一定能嫁給我表哥,我發誓!」她立刻舉起手來。
她卻瞪著她。「我?什?非得等一年?難道我不能明天就嫁給他嗎?」
「呀?」書小刁眼一閃,搔搔頭,然手才嬉皮笑臉地回答她。「這……我不知道,我的直覺只告訴我你在一年後會成為我的表嫂,至於?什?得等一年?嘿,我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