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赦魂輕輕歎口氣,氣息蕩得幽幽的,開了口,像在自問,又彷彿在訓斥著她一樣。「你說得好簡單,我自己甚至都不瞭解自己,你竟敢誇口說你瞭解我?」
「?什?不敢?」素心貼在他胸口上,感受著這厚實沉穩的心跳,這心,已為她而動、為她火熱。「我就是敢誇口、我就是有這份信心,除非你是故意否定我,否則你心裡在想些什?、打算做些什?,我都能猜測得出一二來。」她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整個身子倚偎過去道:「我就是有這份自信,所以才敢說你不讓我知道殲滅古復的計劃是?了保護我,不讓我犯險。」
他垂下眼,看著她發光發亮的小臉問道:「你似乎一直在乞求我的回答是因?『擔心』這兩字。」
「不是乞求,而是你本來就是這麼想的。其實,你根本不必擔心我的安危,你該明白,我閻鎖心不似一般平凡的女孩,我甚至有能力保護別人。」
她把敵人想得太過於簡單,完全沒有危險意識,這對她而言──是致命的危機。
想到此,整個身心被突如其來的愁緒所擾亂,不能讓她介入,一股由心發出的聲音讓他下此決定。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算有理由有原因也不去想深究,總之就是不能讓她參與。
看著她活力十足的臉龐,他凌厲又無情地道:「閻鎖心,你的確太過自信、也太自作多情……」
她彈起來!
「……不僅如此,你還會幻想,不斷想著與事實不符的夢。」他冰冷地續道。
明知他會拒絕她,但眉頭還是忍不住深皺了起來,她瞇起眼,反駁道:「你總是這樣,?了拒絕我,不惜說些傷人的話來逼我離開……」
「你似乎還弄不清楚,我並沒有和你生死與共的打算。」
他截斷她的話,面無表情地睇著她。「聽清楚了沒?你不值得!」
「聶赦魂……」
他再度阻斷她的話。「於公,你來當臥底的嫌疑其實並沒有完全洗清,我又怎會找個身份有疑慮的人來協助我對敵,於私,你行事自我莽撞,對我而言你這個麻煩只會妨礙我的工作。」
閻鎖心胸脯劇烈的起伏著,對於他殘忍、冷漠、無動於衷的絕情已經不知如何是好。
敵人。在她做了這麼許多後,在他心中,她依舊是敵人身份。
「反正你就是不願意承認你其實是擔心我的。」不能上當,不能被打垮,她不能被他的狠話毀掉這輩子最大的期望──掠奪他的愛。
「沒有的事情我?什?要承認。」她依舊沒有撤退的打算,閻鎖心,她的固執教他……無力。
她不怒反笑道:「那麼你說,我要怎麼做才可以向你證明我的清白?我要怎麼配合你,你才肯讓我陪你一塊去面對強敵?」
他的聲音已是毫無溫度頻調。「你什?都不必做,只要離我遠一點就行了。」
???不可能!
閻鎖心是不可能被這幾句話給打敗的。
好,就算不讓她參與,也不會袖手旁觀。
「閻鎖心,你在做什??」夏野看她在桌上放了瓶瓶罐罐,還一臉詭譎,隨便猜也知道她又打算做壞事。
「沒做什?,就在調配毒藥而已。」閻鎖心竟老實回答他的問題。
「毒藥?」夏野震驚地倒彈三尺。「你……你在調配毒藥。」「對呀。」她滿面笑容地邪睨他。「而且是最毒的那一種喲,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毒魅』。」
夏野簡直呈現崩潰狀態。「你……天啊,你調配毒藥干什??」
「你以?呢?」
「你該不會是要對付『某人』吧?」他驚悸地跳起來,退得更遠。
她笑得非常燦爛,看在夏野眼中卻像極了蛇蠍魔女。「沒錯,我就是要去對付『某人』。」
他倒抽一口氣,指著她問:「你……你要對付誰?」該不會是聶先生吧。
她挑挑眉,不答反問道:「夏野,你老實說,你們是不是準備好前置作業了,打算要對古復下重手?」
聽到古復這兩字,他防心大起,連忙否認道:「哪有,是誰跟你胡謅這事的,亂講!」
「是胡謅的嗎?」閻鎖心尖銳地問他,夏野仍死守秘密,氣死她了。
「告訴你,我們是一定會去收拾古復,但不是現在,確定時間還沒有商定妥當,所以你也不必處心積慮的想從我身上打聽消息。」
「哼!沒關係,就算你們不告訴我,我也會自己找答案,不必靠你們。」她回頭繼續調配藥劑,既然他不肯說,那也無所謂,反正她是主角,她一定會知道的。
???「古先生,潛伏在聶氏企業的臥底捎來訊息,指出閻鎖心這幾天都見不到聶赦魂,不過她卻一直待在飯店,不知道在密謀什??」
「那個丫頭……」上次因?心急,中了她的詭計,差點落進她的陷阱中,這陣子從臥底奸細的回報中得知,閻丫頭可能跟聶赦魂合作對付他,再加上那個愈來愈難纏的閻亢。
古復一臉猙獰。「那丫頭跟聶赦魂到底在玩什?花招?」他的對手似乎準備對他發動全面性的攻擊!
「還沒打聽清楚。」
「那就快去找答案回報給我!」他叫囂道。「我不容許一個小丫頭爬到我頭頂上來,聶赦魂耍了我這麼多年,已經夠我嘔的了,難不成乳臭未乾的閻鎖心也要湊上一腳,要是讓他們成功的話,我的面子該往哪裡擺?」他的臉突然閃過一抹陰狠,一個絕佳妙計突然在他腦中成形。「我不能讓這兩個人太好過,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自相殘殺。」他已經想好計謀。「通知臥底,叫她密切注意閻鎖心的舉動,有任何消息都傳給我,我一定要好好導演一齣戲,讓他們自亂陣腳。」
第八章
羅緋色站在位於聶氏企業旁的大飯店前,駐足良久,這些天閻鎖心都住在這家飯店裡,而她正在考慮要不要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