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該癡心妄想,或許只要能擁有他此刻便是最大的幸福,她應該珍借。至於結婚的夢只能作作,不能當真,姊姊的結局便是很好的警惕。
想到這,她唇角揚起一抹淡笑隱藏抹不去的苦澀。算了!誰知道未來會變得怎樣,說不定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她決定珍惜眼一刖擁有的短暫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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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陳竹筠暫不打算告訴他「她愛他」這件事,只有漾著柔和的笑容改變她原本冷若冰霜的態度。
「你的外套還好沒沾到,我會洗好還給你。」她將扎進裙裡的襯衫下擺拉出,恰巧掩去紅漬,然後再脫下外套綁在腰際當第二層防護。
瞧她拿著他的外套,他逕自接過替她披上,「穿上吧!會著涼的。」
她眼眶微熱,鼻頭發酸,趕緊低下頭迴避他灼熱的視線,「你不要對我那麼好。」怕自己會陷入泥沼中永劫不復。
「我不是說過我愛你。」
他徐緩的托起她的下顎,拇指輕輕的在她兩片玫瑰唇瓣上摸索。她的心快蹦出胸口,一種顫動的麻酥貫穿她全身血脈,她發現自己圍困在一雙深藍的瞳孔內,逐漸被吸進那魅惑人心的藍色魔光中。
他的身體慢慢壓過來,深情凝娣與她四目相接,時間好像靜止了,天地中彷彿只剩他們兩人。
「你們怎麼還沒走?」
武昭維的聲音打破魔咒,陳竹筠的眼神閃過一抹驚慌,避開桑尼的觸碰,「呃……總裁。」
桑尼心中難免一絲受挫,視線怨恨的射向武昭維好死不死專挑「恰巧」時間出現,說不定這老頭就躲在一旁看好戲,他愈想愈不是滋味,忽然一個不祥的念頭竄過,莫非昭維也對筠兒有意思?他幾乎忘了之前昭維曾說對筠兒很欣賞。
他心下一驚,連忙拉起陳竹筠,「我們快走。」天知道在武昭維莫測高深的笑容下隱藏什麼計謀。
「桑尼,你在做什麼?」她一路被他拉到電梯之前才停下。
「以後不准你和昭維在一起。」
「你在說什麼鬼話?武先生是我上司。」她按下電梯鈕,渾然不知他霸氣從何而來。
「那麼換工作,你可以當我的私人助理,條件隨你開。」
「你發燒了嗎?」地斜睨板著一張臭臉,活像別人欠他幾百萬沒還的桑尼,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人干涉或要求。
「我是認真的。」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她走進電梯。
「我要你換工作。」
「我不想換。」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憑什麼替她作決定,充其量他們之間只有「一夜情」。
電梯內人來人往,竊竊私語流竄在偌大的電梯中,揣測的目光集中在陳竹筠怪異的穿著,她不想聽見都很難,而他則垮下臉。
終於,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竹筠,我不想看見你和他在一起,我會吃醋。」他跟在面無表情的她身後。
吃醋?!陳竹筠訝異的冷眉微挑,停在自己車子前,回望一臉無奈又可憐兮兮的桑尼,心裡開始搖擺不定,難道花花公子真的變了性?
「我承認我以前很花心、很風流放蕩,但能讓我有結婚定下來的慾望的女孩只有你。」
「是嗎?」不是她要否定他的真心,而是他惡名昭彰的風流史,是好女人都會望之卻步,也許他是想娶她,但結了婚,誰又預料他放縱濫情的心性會不會故態復萌?
他淒惻的苦笑,「到頭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沒有不信你,只是……」
「竹筠!救命啊!」
突地一個驚聲尖叫晷人陳竹筠的大腦,她立即轉過身,宛若電影慢動作一般,季玉蟬狼狽的身影從角落飛撲到她身側尋求庇護,而她才張開口想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時--
「納命來!」
「凱西?!」桑尼驚呼,說時遲那時快,砰的一聲,子彈射向甫轉身的陳竹筠胸膛,衝擊力之大,使她倒向桑尼的懷中。
「啊--」季玉蟬驚恐的尖叫,迴盪在寬廣的停車場中。
「我成功了,桑尼是我一個人的!」凱西瘋狂的大笑,冷不防頭後一陣重擊,眼前一黑的昏過去。
「還不快先送她上醫院。」提早下班,正好走出電梯的武昭維看見這一幕,立即敲昏已陷人歇斯底里狀態的凱西,指揮若定的喚來警衛。
「竹筠!」季玉蟬的淚水驚駭抖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會不會死?她流了好多血!」
「安諍一點!」桑尼顫抖的捂著陳竹筠的傷口,但濕熱的血還是不停的流出,灼燙他的掌心,燒紅他的藍瞳,他心神俱裂,「不!筠兒,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慌張的找尋地皮包中的鑰匙,卻被武昭維大手一把取過。「武昭維!」
「別吼!台北的路況你不會比我熟。」
「拜託你。」桑尼緊摟著陳竹筠,失去她的恐懼正凌遲著他的心魂。
「我沒事,真的!」陳竹筠唇角漾開虛弱的笑,胸口傳來灼熱的感覺,卻比不上臉頰溫熱的液體來得令人心疼,那是他的眼淚。
「你別說話!馬上就送你到醫院。」桑尼抱她上車,不斷安撫她,一邊吼著,「還不快開車!」
武昭維坐上駕駛座,沒好氣的回瞪囂張的桑尼,他還真把堂堂的武氏總裁當開車小弟來驅使。
第八章
陳竹筠被送人醫院急救,桑尼懊悔自責的槌著牆壁,槌到指關節滲出了血都不覺得痛,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正安撫著因內疚而泣不成聲的季玉蟬的武昭維,毫不猶豫一拳揮向桑尼英俊的臉。
「你幹麼打我?」桑尼括著臉。
「打昏你總比讓你自戕的好。」武昭維趁他不注意,朝他下腹閃電出手。
桑尼問哼一聲,「你故意的。」頓時所有情緒轉化為勃發的怒氣,「要打就打,誰怕誰?」拳頭找到了宣洩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