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御風的表情在她怒罵之後變得很無辜。一會兒他兩手一攤,輕輕說了句算了,就舉步朝房門走去。
「等一下!」徐嬙眼見他又打算離開,又叫住他。要是讓他走了那還得了?她的戶外之旅豈不是泡湯了?
「又回心轉意了?」
可惡!他簡直就是人渣!虧她還以為他轉性了,但事實證明是她想錯了。
「隨便你!」徐嬙自暴自棄的攤開手等著他的擁抱。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她有求於他,就隨便他了!
反正她也十來天沒洗澡,只要他一抱就臭死他!
婁御風聞言滿意的點點頭,「這才乖嘛!」
他隨即邁步走近徐嬙,在床沿坐下。
原本只是為了惡作劇才開口向她索吻,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期待能再碰觸她甜美的唇。
「你在幹嘛?要就快點!先說好不准碰我的身體,否則我一槍打死你!」徐嬙此刻的心跳仿若擂鼓,她真的很緊張,害怕自己會像以前一樣失去控制,像發情的母貓一樣賴在他懷裡。
她閉上眼,感覺到婁御風正慢慢的靠近她,他先是輕吻她的眼瞼,接著滑過她的耳垂,然後迅速的將唇貼上她的。
「嗯……」在他吻住她的那一剎那,她就知道自己一定又會失去控制,果然,甜膩的嚶嚀便自她的口中逸出。
他火熱的舌頭不斷的吸吮著她口中的瓊漿玉液,那酥麻的感覺讓她的腰微微顫抖著,那強烈的需求,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她的手環上他精壯的背脊,粉嫩的舌頭緩緩的回吻他,這動作完全是出自於本能的。
「啊……」
徐嬙的唇在他反覆的吸吮下變得有些紅腫,可他仍然不願輕易放手,直到他們都有些負荷不了這個吻帶來的熱度,他才不捨的放開她。
直到回過神,徐嬙才發現自己將婁御風抱得死緊,她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真是丟死人了!
「喜歡嗎?」他不懷好意的詢問徐嬙,惹來她一記殺傷力極強的白眼。
「你不要以為我會忘記你曾經在這裡對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
「你還在記仇啊?那只不過是我小小的玩笑而已,何必這麼介意呢?」
「抱歉,我就是小家子氣!」那叫小小的玩笑?如果真是玩笑的話,她有幾條命也不夠他玩!
「對了,我借你的那件皮夾克呢?」他突然想起自己那天大方借她遮掩的外套,現在該不會已經壯烈犧牲了吧?
徐嬙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回道:「當然是已經千瘡百孔,面目全非了!」
「哈哈!真不愧是你的作風。」婁御風笑得很開心,和她在一起他總是會不自覺的開懷大笑。
「喂,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到外面去?」還在這裡閒扯什麼!
「當然要。」
「可是我們沒有輪椅,總不能要你一直抱著我吧?」麻煩他是無所謂,可是萬一他撐不住讓她掉到地上去,那她豈不是又要受一次傷?她可不能冒這個險!!
「憑我婁御風的本事,會弄不到一輛小小的輪椅嗎?」
她顯然是太小覷他了,他得徹底讓她知道他婁御風到底多有本事才行!
第四章
自從婁御風大發慈悲的帶徐嬙走出戶外後,她似乎就被不幸給籠罩,並且慢慢的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也許那天她真的不該輕率的答應他那不合理的條件,才會養成他現在凡事講求報酬的惡習。
就連她開口要個水喝,都得先和他糾纏一番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東西;更可惡的是,他居然把負責照顧她生活起居的滿姨給隔離了。
現在滿姨除了白天偶爾會送飯來給她以外,晚上都不可能再出現。
也因此,她凡事得仰賴婁御風的幫忙,才能順利的達到她的需求。所以這段期間內,她讓他佔盡了便宜,雖然不甘心卻也無計可施。
忍辱了將近一個星期左右,徐嬙複診的日子終於到了。
親耳聽見醫生宣佈她已經可以拆掉腿上的石膏時,她欣喜若狂的當場笑了開來,那絕美的笑顏令人炫目不已,就連瞧不起女人的婁御風也看得失了神。
他頭一次看見徐嬙的笑容,以往的她臉上老是掛著一抹嘲諷又桀驁不馴的冷笑,他幾乎都要以為她不懂得什麼叫作微笑了,沒想到今日一見,徐嬙的笑容果然足以傾倒眾生。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雖然你腿上的石膏已經可以拆除,但你還是得拄著枴杖才能行走,還要記得小心別摔倒,否則就麻煩了;而且你的腳雖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是肋骨的傷還在治療,所以在你身體完全康復前,還是不要隨便下床走動比較好。」
什麼!?這個醫生分明是在要她嘛!先告訴她已經可以下床走動,讓她空歡喜一場後才又狠狠的潑她一桶冷水,結果到頭來她還不是得被軟禁在床上,乖乖的接受婁御風的摧殘。
啊!我不要啦!
徐嬙的臉當場垮了下來,她覺得光明好像又離她更遠了。
她到底有沒有離開這張床的一天?
「你就別沮喪了,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婁御風的一句「好好相處」傳進旁人耳裡,或許會以為他是個充滿愛心的人,其實真正瞭解這句話背後涵義的人只有徐嬙而已。
聽見這番貼心的話,就連醫師也不禁呆愣一下。
他記憶中的盟主好像不曾對女人說過這種話,不過他現在說這話的感覺就好像是已經把她當成朋友一樣,不再像對其他女人一樣視為一文不值。
「那麼接下來的日子裡就麻煩你了。」醫生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替徐嬙拆掉腿上的石膏。
「沒問題,我很樂意為她服務的。」婁御風用著異常熾熱的眼神盯住床上的徐嬙。
徐嬙不悅的瞪他一眼。
看他的表情,他腦子裡一定又在想一些見不得人的骯髒事了!
「太好了,如果有你的鼎力相助,她一定會很快復元的。」醫師笑瞇瞇的看著婁御風,心裡很是高興他那難以察覺的些微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