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裡?」
徐嬙的聲音細如蚊嗚,可是中年婦人還是聽出她話中的意思。
「這是盟主的房間,你發生很嚴重的車禍,盟主為了救你還輸血給你,到現在他的臉色都還有點蒼白呢!」中年婦人一看見徐嬙清靈的雙眼就對她很有好感,雖然大家都說她是為了殺盟主才受傷,可是從她水亮的眼睛可以看得出她的本質是很善良的。
「婁……御風……救我?」徐嬙說話有點吃力,說得斷斷續續的不太完整。
只御風輸血救她?他有什麼目的嗎?還是有什麼陰謀?
「是啊,你昏睡了三天呢,這三天裡的夜晚都是盟主在照料你,我從沒見過盟主對哪個女人這麼好,因為他是出了名的瞧不起女人!」中年婦人笑瞇瞇的看著徐嫗,手裡正調著要給她喝的補體素。
她昏睡了這麼多天,突然給她吃太油膩的東西對腸胃不太好,所以現階段她只能讓她喝些流質的食物好補充體力。
「來,喝吧!」中年婦人扶起徐嬙,將裝有補體素的杯子湊近她的唇。
徐嬙乖乖的一口接著一口喝下。
「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就儘管按鈴叫我,知道嗎?」
「嗯。」徐嬙點了點頭。
得到滿意的回答,中年婦人便端起已經空了的杯子笑著離開。
被獨自留在房裡發呆的徐嬙,腦子全充斥著婁御風那詭譎的笑容,她到現在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救她。
她試著去猜測婁御風的用意,可是卻越想越頭痛,掙扎了一會兒後,她宣佈放棄了,因為她完全無法理解婁御風的行為舉止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再費心猜測,她索性閉上眼休息,很快的便沉入夢鄉。
* * *
「水……」
徐嬙發出的夢囈引起專心觀看股市行情的婁御風的注意。
他關掉電視牆,起身來到她身邊。
一聽見她想要喝水,他立刻端了一杯水來,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裡,再以唇度給昏睡的徐嬙。
徐嬙的意識雖然不清楚,但她仍然清楚的感覺到有柔軟得像天鵝絨一樣的東西疊在自己的唇上,更神奇的是那個東西還知道她想喝水,不斷的送水給她喝。
好舒服……
徐嬙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睜開眼,想看清楚讓她覺得舒服的東西,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婁御風近在咫尺的臉。
他在做什麼?
徐嬙驚訝得瞪大了眼看他,原來……讓她覺得飄飄欲仙的東西是婁御風的唇!
她想推開他卻力不從心,因為她的手根本舉不起來。
「嗚……」
婁御風聽到她抗議的呻吟就知道她醒了,今天他回來時就聽滿姨說徐嬙醒來過一次,所以面對她突然的甦醒,他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醒了?睡得舒服嗎?」他笑著和她打招呼,完全無視她眼中的怒火。
「你做什麼!」
「喂你喝水啊,不然我還能做什麼?」
婁御風真的很氣人,他明知道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卻老是故意答非所問!
「你……」
「又你什麼?你哪來這麼多問題?你出車禍我可是好心救你,醫生說你傷得很重,有兩根肋骨斷了,差點插進肺部,左邊小腿斷了,裡面上了鋼釘固定;左手臂脫臼,還有些微的腦震盪。受了這麼重的傷起碼也要休養個十幾二十天才會康復,所以這段日子你就乖乖待在我的床上吧!」
這下她還真的應了他的請求,上了他的床呢!
聽到他的話後,徐嬙才知道原來自己傷得這麼重,難怪會動彈不得,連說話都有困難。
「你為什麼輸血救我?」她可是為了殺他而來,如果她死了對他來說不是好事一樁嗎?為什麼他反而要救她?
「因為如果你死了的話,我的生活樂趣就變少了啊!」
聽見他的答案,徐嬙氣得差點吐血。他說的是什麼話?難道她的存在對他來說就只是個有趣的玩偶嗎?虧她原本還對他心存感激呢!
現在?哼,沒砍他十八刀丟到海裡喂鯊魚就不錯了!徐嬙負氣的轉過頭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為什麼不看我?覺得痛嗎?」婁御風突然變得正經八百。
他那認真關切的表情讓徐嬙覺得有些不自在。他怎麼又變了個樣?
他實在是太過千變萬化了,從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起,到現在她受傷躺在他的床上,這段期間她每次見到他,總是可以看到他不一樣的一面,有時他會用嘲諷的神情看著她,嘴裡還不時說出瞧不起人的話;有時候又輕浮得讓人無法忍受,現在居然還會認真的看著她,關心起她的傷勢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不痛。」即使對他的關心感到很不自在,她仍然咬著牙回應他。
「不痛就好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複診呢。」婁御風體貼的替她拉好身上的羽毛被。
這個舉動讓徐嬙感到受寵若驚。她並沒有立刻睡著,反而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其實嚴格說起來,他也算是對她有恩,她是該報恩沒錯;可是這樣的發展不禁讓她感到左右為難,原本她是可以不顧一切的動手殺了他,現在這樣教她怎麼下得了手?
為此,徐嬙不由得陷入煩惱的牢籠裡。
算了,順其自然吧!
思想豁達的徐嬙很快的為自己做下這樣的結論,反正現在她就算有心要殺他也比登天還難,既然如此那就乾脆別想這麼多了。
「喂,謝了!」徐嬙輕輕道了聲謝後,立刻閉上眼裝睡,因為她怕自己萬一聽到婁御風的譏諷會忍不住還以顏色,到時候場面就難看了。
過了好一會兒,仍然沒聽到婁御風回答的聲音,她心想他八成是睡著了,也就跟著閉上眼沉沉睡去。
* * *
徐嬙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日子,仔細算算也已經過了十來天,這段日子裡她除了晚上的睡覺時間外,幾乎不曾和婁御風碰面;而婁御風一回到房裡通常是立刻倒頭就睡,也不曾和她交談,或對她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