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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你叫什麼?看到了什麼凶神惡煞嗎?」宇文革月不悅的斜睨著她。

  「我只是突然發現身邊有人,所以嚇了一跳。」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灩晴緊張得手心開始冒汗。

  說也奇怪,她以前不是這樣的,面對他的時候雖然有些畏懼,卻也不曾像現在一樣緊張。

  「傷好得差不多了吧?」宇文革月問道。

  她連忙點頭回應他。

  「那從明天起你就到我身邊來伺候我吧!」

  她又點頭,可是當他轉身要走時,她不假思索的出聲叫住他。見他停下腳步並回過頭來時,她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

  「做什麼?」

  「我想……和你聊聊。」

  他瞪視她良久才道:「我不記得主子和下人有什麼好聊的。」

  她聞言沮喪的低下頭,但仍不肯放棄,「只要你願意坐下來,平心靜氣的和我說話……」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看到他瞪視她的眼神多了一份不耐煩。

  原本以為他會就此離去,他卻出乎意料的落座在她身旁,她驚喜的抬頭看他,臉上的興奮表露無遺。

  「想說什麼就快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嗯……」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和他聊些什麼,他們的生活完全沒有任何交集,除了仇恨之外什麼都沒有。

  想了一下,她說:「告訴我你的妻子是怎麼樣的人好嗎?」

  他原本想破口大罵,想到她不是康熙就硬生生的將要出口的話吞回肚裡。

  「她是個很好的女人。」

  「那你們以前相處在一起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什麼事?說給我聽可好?」

  她那好奇的眼神讓他覺得好笑,他破天荒的開口說出他與王嫣從前的種種。

  「玉嫣剛進門的時後我很排斥她,老是像個孩子似的找她麻煩,有一次我惡作劇得太過分而把她弄哭了,結果被我爹毒打一頓,我爹甚至罰我在佛堂思過。半夜天涼了,玉嫣悄悄溜到佛堂來給我送衣服,那天我們背靠著背聊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我才發現她早就已經靠在我肩頭睡著了。」想起從前的種種,他臉上難得的露出淺淺的笑容。

  灩晴一看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開來。

  看見她頰上甜美的笑,他的笑容瞬間斂去,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灩晴很快的也閉上嘴噤聲不語,室內又是一片寂靜。

  灩晴有些膽怯的回望宇文革月,她不懂為什麼他的態度會突然改變,但在他眼中卻又看不到憤怒的火光。

  宇文革月閉上眼將頭撇開,他剛才又在她身上看見了玉嫣的影子,到現在他才察覺到她的性格真的和玉嫣十分相似;一開始時他完全沒注意到,可她的善良和體貼則無處不像他心中所摯愛的女人。

  「你怎麼了?」她伸手想探探他的體溫。

  宇文革月迅速的將她的柔荑格開,然後站起身。

  「沒事,你早點休息吧,明天起就可以回我身邊做事了。」

  丟下這句話後,他逃也似的離開房間,他得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

  翌日,灩晴起了個大早,心情十分雀躍,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宇文革月的身邊伺候他。自從被他擄來岳劍山莊後,她頭一次覺得當個奴婢還挺快樂的,至少可以天天看著會牽動自己心弦的人。

  她梳洗好後便踩著輕快的步伐往火樓的方向走去。

  沿路,她大口大口的吸著清晨那微帶甜味的清新空氣,沒一會工夫就抵達火樓。

  她輕輕伸手叩門,裡面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再敲了一次門,回應她的仍是寂靜。

  怎麼了?難道他不在裡面?她疑惑的推開木門,小小的頭顱往裡面一探,美目在室內梭巡一圈後終於證實她的揣測。

  「他會在哪兒呢?」她努力的想著宇文革月可能會出現的地方,突然有一陣細微敲擊木魚的聲響和著誦經的聲音,自樓下的廂房傳來。

  耳尖的灩晴聞聲立即到樓下一探究竟。

  樓下廂房的紅檜木門虛掩,她可以很輕易的從縫隙中看見房裡的情形,當她看見桌上所供奉的牌位時,心不由得一酸。

  那是宇文革月一家一百二十口人的牌位,其中有他的雙親和他所摯愛的妻子,她完全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他。看著他跪在牌位前誦經念佛,她自責的低下頭,暗自流下心痛的淚水。

  若不是皇阿瑪聽信讒言,錯將他全家抄斬,他也不必落得過著今日這種得為自己親人誦經念佛的日子,而他那無辜的孩子至今也該十歲了吧?

  驀地,眼前的光線被阻斷,她抬起頭一看,發現宇文革月就在她面前。

  她嚇得倒退兩步,手忙腳亂的急於抹去頰上殘存的淚痕。

  宇文革月動作敏捷的格開她的手,毫不溫柔的捏住她的下頜,硬是逼她抬起頭面對他。

  當他看見她頰上的淚水時,一股憤怒不由得自他心底深處竄起,他抓起她纖細的手腕,二話不說的將她拖往二樓的書房。

  「你是什麼意思?」他氣得整張臉都綠了,模樣看來十分嚇人。

  「什麼?」她真的不懂他在說什麼,她只是循聲到樓下找人,哪有什麼意圖?

  「我說你臉上的淚水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站在那兒多久了?」

  「我……」她說不出自己掉淚的原因是因為心疼他,她知道他會無法接受這個答案,所以她選擇靜默不語。

  「不說話?好,我總有辦法逼你說的!」他突然一把扯掉她身上的粗布衣裳,粗暴的將她推倒在地,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灩晴驚恐的看著他殘暴的眼,此刻的他理智全失,她知道他想傷害他,但她不會阻止他的舉動;她說過要償還皇阿瑪所欠他的債,無論他要什麼,她絕不會有怨言。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抵抗?為什麼不破口大罵說我是禽獸?」他惡狠狠的瞪視著她,不斷的譴責她的順從。「我說過要償還你所失去的,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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