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著眉推開他,「你知不知道你爺爺準備把我們兩個湊在一塊?」
「那又如何?」
「待會兒他就要到我家去提親,所以我必須趁著他還沒出門前,趕快收捨好一切離開這裡。」否則她爸若答應的話,那事情可就難以收拾了。
頓了一下,濃眉因她的話而稍稍糾了起來,「他真的這麼急?」他爺爺何時手腳變得那麼快了?
她重重地點頭,「他就是那麼急。」
「……妳是不是和我爺爺很熟?」睇了她一眼,他問。
「差不多。」
因為蒼封霬從小就被送出國,因此他和她並未有太多機會見面,再說就算小時候他們曾在一塊玩過,但現在大家都幾歲人了,根本把小時候的事全忘的一乾二淨,誰也不記得誰,所以對彼此而言,他們兩個是全然不識的陌生人。
再加上蒼爺爺沒告訴他,她就住在他家對面,所以她也懶得告訴他這件事,反正他們以後很難再有接觸的機會,提了也沒用。
「他打妳的主意很久了?」
「絕對比你想像中的還要久。」和蒼爺爺約定的那個時候,她根本還未滿十歲。
他低吟了一會兒,「那麼我要了妳,根本只是順了他的意,所以現在要打消他去妳家提親的念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果然掉入了他爺爺設計好的陷阱裡。
「沒錯。」事情就是這樣,「那麼你終於可以理解我為什麼急著離開了吧!」
瞧她這麼迫不及待離開他的模樣,嚴重打擊到他向來高傲的自尊,深眸一斂,她愈想離開他,他就愈不如她所願,向來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沒有不要他的女人!
「趕快把契約給我吧!」她不耐地催促著他,「我們兩個是該劃清界線了。」
「我們兩個是沒有任何界線的,美麗的歡兒,妳似乎忘了這一點。」他湊向她,在她耳邊低沉地開口。
她驚訝地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爺爺要提親就由他去,我可以同意暫時先訂婚,直到哪一天我對妳膩了,我才會放妳走,至於現在,妳休想離開我。」
他向來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現在留戀她的身體,所以他可以紆尊降貴的犧牲自己和她訂婚,不過等有一天他對她再也起不了一絲一毫的感覺時,他絕對會退掉這門婚事。
他只是沒發現從沒有半個女人,可以讓他為她做到這種程度。
璀璨的明眸瞬間瞠到最大,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同意和她訂婚!?天要塌了嗎!?還是世界末日到了!?
「你在開玩笑。」她下意識地退離他好幾步。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他挑高濃眉,不答反問。
「像,很像。」她自欺欺人地說道。
「妳的眼睛出了問題。」他啐了聲,不想再理會她,拿起浴巾逕自走進浴室準備洗澡。
「等一下,蒼封霬,我是和你說真的,我要離開這裡,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伸手扣住頭,狠狠地封住她呶呶不休的嘴。
「我警告妳,妳若不經我同意就隨便離開我身邊,最好要有膽量接受被我找到後的懲罰,否則妳就給我乖乖的待在我家,當我的女人!」懲罰似的吻結束,他的額頭抵著她的,用低峭森冷的語氣憤怒地撂下警告。
她每一次開口就是說要離開他,這讓他怒火高張,他要她是看得起她,若想以此拿喬的話,她就大錯特錯了。
「我不是來你家當你的女人的,我是來你家當家庭醫師的,請你尊重一下我的身份。」她生氣地推開他,「還有,除非你不再碰我,否則我就必須離開,因為我不想懷孕!」
「我也不會讓妳懷孕,因為要當我孩子的母親,妳還不夠格,妳充其量也只是我生命中曾經有過的一個女人罷了。」他冷冷地說道。
不曉得為什麼,當她聽見他這麼說時,她不只感到嚴重被侮辱,甚至還感到——苦澀!
苦澀?她為什麼會感到一絲絲的澀意?這太荒謬了,她和他又沒什麼關係,只不過上過床罷了,她為什麼要為他的話而覺得難受?
撇開心底滋生的澀意,她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地指控他,「你不會讓我懷孕?」她冷笑一聲,「別忘了,昨晚你似乎沒作任何的防範措施,現在我的肚子裡,搞不好已經有了你的種,所以我好心的奉勸你一句,話別說的那麼滿,小心牛皮吹破,到時難堪的可是你。」
雖然她在事後已趕緊吃下事後避孕藥,但她知道其實那作用並不大,所以她的確很有可能已經有了他的孩子,這是讓她最擔心的地方,所以她萬萬不能讓他再碰她了。
黑眸倏地斂起,他抿緊薄唇,目光森冷地瞪視著她,昨晚他的慾望來得太急也太快,壓根沒記起該作防範措施,她若沒提醒他,也許他到現在都還沒想起他少做了哪個步驟。
該死,他怎會如此大意!
「絕不會有下一次了。」他硬從牙關進出話來,下次他一定牢牢記住。
「也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因為我不會再讓你碰我。」她這輩子已經作好獨身的準備,所以她不可能再繼續和他糾纏不清,因為他只會讓她陷入懷孕的陰影之中,因此無論如何,她都非遠離他不可。
「是嗎?」對於她信誓旦旦的話,他只是不以為忤地輕嗤了聲,並未認真應對。
「我是說真的!」她再次強調。
「我也很認真。」黑眸鎖住她美麗的容顏,「只要我還有一天想要妳,任妳逃到天涯海角,我還是會把妳捉回我身邊,這是我對妳的承諾。」
「見鬼了,我才不需要你的什麼鬼承諾,我只要你放我走!」那種承諾不要也罷,別的女人也許希罕,但她一點也不想要。
「不可能。」他想也沒想,直接否決掉她的請求。
「蒼封霬,你不能這樣,我們彼此並不熟識,而且稱得上是陌生人,你不能如此霸道的決定我的去留,你要顧慮到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