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咬著下唇。
「別老是你呀我的,時代變了,人也該跟著改變。主動求愛是件光彩的事,將來還能當永恆的回憶。」俏皮地眨眨眼,「以上是愛情顧問儂儂免費送給妳的話,記得喔,下次再上門可得按標準收費,就算是親朋好友,最多也只有九折優惠。」
「沒見過這麼貪財的人。」關悅笙嬌嗔的說。
趕小狗似地揮揮手,「附贈一條免費的情報,孤家寡人的他現在還留在咱們常去的Starbucks,快去吧。」
「這樣……好嗎?」事到臨頭,關悅笙有些膽怯了。
「拿妳方才找我興師問罪的氣勢,綽綽有餘。」
「妳……笑我。」
她笑瞇雙眼,像送女兒出嫁的母親似的。「沒有,真的沒有。去去去,快走吧!」
「我還有一個要求,妳要先答應我。」
「好啊。」夏憶儂不假思索地點頭。
「跟總經理說說好話吧,別再讓我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就這樣說定喔,先謝啦!拜拜。」
計謀成功。飛快地跑向前頭一段距離後,褪去興奮情緒的關悅笙腳步變得遲疑,一步一回頭,看到又好氣又好笑的夏憶儂仍在原地開心地揮著手,半是催促半是給予勇氣與鼓勵。
這是條無法回頭的路,當面攤牌後只有Yes或No兩種答案,再無曖昧的情愫。好吧,既然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上,總要嘗試過,方知箇中滋味,她不能再錯過機會。
懷著忐忑的心情,關悅笙勇敢地向前邁進,準備為自己的幸福努力。
***
坦然相對,解除內心的罪惡感,放鬆緊繃的精神後,上班顯得更有意思。夏憶儂恢復和關悅笙之間的友誼,也大方地和傅睿哲稱兄道弟,這樣的日子簡直無比痛快——只除了歐子譽的存在。
順道一提,那個美艷的金髮女郎自從那天曇花一現後,就未曾現身,似乎那天看到的只是幻覺。夏憶儂呵呵地傻笑,做起事來更帶勁,卯足全力,因為心情好好。
「夏憶儂,妳可不可以停止呆呆的傻笑。」因為早上她帶著陽光般笑臉和一句主動問好,令態度丕變的歐子譽恨恨地說。
「有嗎?」她皺皺鼻頭,毫不客氣地回嘴,「呵,我又不是公司的花瓶,靠得是腦力和勞力,就算有再不雅的動作也是應該。」開始鬥嘴,雖然兩人之間仍有著難以言喻的心結,卻也樂得退回安全距離中,在釐清所有的事情前,暫時就曖昧過日吧。
「想在二十樓上班,就得有一定的樣子。衣服、頭髮、鞋子,全都不及格。」他挑剔的說。
「總經理付的薪水不夠高嘛!買不起入眼的衣裳。」夏憶儂好心情地敲著電腦鍵盤,明知自己只是嘴巴上說說。
「千萬記住,妳的邋遢是渾然天成的,別對未來的老公抱怨公司虧欠。」看她皮皮的樣子,歐子譽轉過頭對著站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的漢斯和伊麗莎開口,「你們進來吧。」
「難得看到你對一個女人如此有耐心。」一進入他的辦公室,漢斯就對著門口直望,顯然興味盎然。
「回神喔,別老把眼光放在別的女人身上,當心打翻醋罈子,壞了良緣。」望著眼睛開始發紅的伊麗莎,他意有所指。
因為歐子譽的計畫,伊麗莎挽著他出入在四周,見到漢斯卻沒有主動上前問候。面對她的冷情,漢斯終於認清今生的最愛非她莫屬,因此反過來苦苦追求。經過幾翻波折後,她才心軟地吐露實情。
苦命啊,沮喪啊,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雖說是自己心甘情願,但面對滿街可口漂亮的「點心」美眉,穿著清涼地在路上晃呀晃,他只能在背後用眼神偷嘗,卻無法付諸行動的痛苦,唉,還真是難言。
「放心吧,他不敢。」摸摸鼻子自動靠近認錯的漢斯讓伊麗莎信心大增,於是優雅地啜飲著咖啡。
「浪子回頭變貞夫,天下奇觀喔。」傅睿哲不客氣地嘲笑。
顏面無光卻又無言以對的漢斯嘟嚷著,「笑笑笑,嫌牙齒白呀,等輪到你就知道愛情的殺傷力。」
「我沒有花心的習慣,多謝關心。」開玩笑,好運當頭,屬於他的春天才剛開始,豈容破壞。
「噯,說正格的,你對方纔那個女人有好感吧?」
微皺著眉頭,歐子譽撇過臉,面對桌上的公文。「那又如何?」
「真正拋開過去的恩怨情仇才能接受新戀情。」漢斯難得認真地說。
他吊兒郎當地道:「別勸了,吸引是一回事,只要大家同意,玩玩也可以。等到彼此間的情愫不再,分手是自然的。」
「那麼多年的往事,你也看開吧。」漢斯不贊同的搖著頭。
「哼,不可能的。」歐子譽眼神陰鬱,堅決的道:「只要我有能力,對他們倆個背叛者的報復,永遠不會結束。」
「我以為……」漢斯困惑地說,「你早已在談笑間忘了恩怨。」
「本人恰巧心胸狹窄。」
「莫非你對容容仍有舊情,所以才對她的背叛無法釋懷?」指著他的俊臉,漢斯吃驚地喊出。
歐子譽一臉冷冷的,教人讀不出他的想法。
「中國人說過,朋友妻,不客氣……錯,不可戲。子譽,你可得想開點。」漢斯絮絮叨叨地念著。
「閉嘴。」
「你們中國人又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依你目前的身價條件,要哪種女人沒有。」他頓了頓,「雖然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也犯不著為了女人與情同兄弟的好友交惡,划不來呀!」
「漢斯,你可以閉嘴!我對顧沁容早已經失去興趣,你不用擔心。」
「既然如此,何苦將往日的恩怨放在心中,我以為你早已經釋懷了,畢竟你僱用了他的妹妹,不是嗎?」他真的被弄糊塗了。
「誰的妹妹?」放棄和伊麗莎談笑的傅睿哲中途插入,「你到底說什麼,怎麼我有聽沒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