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寵靈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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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我……」

  「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回京城,你不用再留在這裡受罪了!」她拉起她就要走。

  但吉夢驀地收回手,如夢似幻,盈盈笑道:「我……記得你在入夜之後,偷偷駕著 駿馬到我住的院落後門等我……」

  她話一出,流夢登時怔愕地凝視她,眉心已然堆上了愁雲。

  吉夢……「你載著我在月光下奔馳,在樹影下談情,人人都看好我們,人人都?我 們祝福,你說你要娶我?妻,說我將會是你唯一的妻子……」

  「吉夢,不要這樣,你從來不是這樣的……」流夢心都涼了。

  吉夢充耳不聞,聽不見她的話。「娘和丫環們做好了喜袍,買了首飾,我就待在房 子裡等著你來提親,等著你來娶我過門……我們是人人口中的神仙眷侶,但現在你去哪 裡了??

  什麼我覺得好孤獨……好孤獨……」

  一個起身,吉夢喃喃自語地向房外走去了。

  流夢在她面前說的一串話,她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見,她只曉得自己要再去其他 地方找找看,說不定他就快出現了。

  流夢愣愣望著她背影的同時,一股無力感湧上她的心頭。

  等她回神時,眼眶中著急的淚水已經掉了下來。

  「吉夢……」

  她心頭糾結不已地低垂下頭,以手背擦著眼角的淚水,忽然間書案邊的一樣異物映 入她的眼簾,吸走她的注意力。

  她只停頓了一秒,便下意識地踱上前去翻閱。

  不料,她越翻臉色越凝重,這是──「古賦詩選?!」

  她僵立不動,手中的書頁中央,正是「李清照」的字樣!

  第七章

  李清照,宋代女詞人,山東濟南人。

  父親李格非,人稱?後四學士,官至禮部員外郎。母親王氏,漢國公王准之孫女, 兩人在文學上皆極具修養,李清照就在這樣一個書香門第中受薰陶,使她得以獲得廣博 的學識。

  她不但以詞名聞於當朝,此外尚工詩、善文、能書、能畫,並善於鑒賞金石篆刻。 宋朝王灼《碧雞漫志》,記載她自少年即有詩名,才力華贍,逼近前輩。若本朝婦人, 當推文采第一。

  這樣一位多才多藝的奇女子,在十八歲時嫁給趙明誠。如吉夢所說,趙明誠仍是一 位太學生,此人不但才華出?,而且酷愛書畫,對於金石更有研究,與李清照一直意趣 相投,志同道合。可惜好景不常,金人南下,攻破北宋的京城,擄去徽宗、欽宗二帝, 北宋王朝覆亡。

  在這場劇變中,李清照失去家園、珍藏的書畫金石,甚至在顛沛流離中逃至建康時 ,失去丈夫,之後趙明誠病死在建康,從此天人兩隔。

  李清照的一生便集國難家愁於一身,在兵荒馬亂的年代流離失所,飽受戰禍之苦, 至死方休。

  庭園石板步道的盡頭是吉夢逗留不去的樓閣,樓閣的門扉在流夢奮力推動下向內倏 然敞開,巨大的聲響,彷彿就要驚醒沉睡於此的百年幽靈。

  流夢一跨進門檻,她的目光立刻被吉夢那張美麗細緻的臉龐所吸引。

  吉夢就站在梳妝枯前,那雙明媚的眼眸在門開的一?那倏地流露出喜悅,但在看清 來者後,喜悅的表情當場轉換?憂鬱,揭示了她內心的失望。

  「吉夢,你醒醒,你不是李清照,她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在臨安孤寂的度完她的余 生!」流夢咆哮而出。

  「你說什麼?」吉夢緩緩轉回身。

  「她和你不一樣,你擁有的是貴族婦女優裕的生活,而李清照一輩子頻受戰亂之苦 。我可以明白她的身世確實教人同情,但你不能因為同情她,或者因為你只記得她的事 ,便滿腦子全是她的事。吉夢,你不過是以一個旁人的身份在看待她的過往,請你清醒 好嗎?你怎麼可以忘了最最關心你的阿瑪、額娘,以及我呢?比起她來,我們才應該是 你念念不忘的人!」流夢苦口婆心勸道。

  「我念念不忘的人?」

  「你忘了你曾經因為賭氣,發誓要搶盡所有我喜歡的男人,?的就是讓我傷心嗎? 你忘了我們因為一隻繡鳳的花盆底打得頭破血流嗎?你忘了──那群黑衣人如何心狠手 辣的把你推下山崖嗎?!」流夢吼了出來。

  吉夢驀地顫動了一下。

  「吉夢,算我求你,求求你清醒一下好嗎?管他什麼李清照、李濁照的,她早已是 幾百年前的死人,與你何干?!你不是她,你也當不了她,你是吉夢.愛新覺羅!我最 疼愛的妹妹──」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吉夢忽然嘶吼起來,整個人像失了方寸地顫抖不 已。

  「你懂,你當然懂,你只需要好好的想想!」

  吉夢的眼神不斷飄忽閃躲。「不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記得的不是 這樣的……」

  「我不曉得落下懸崖的你,一個人是怎麼恍恍惚惚走到順天來,但從你瘦削的臉頰 ,我知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流夢以自己的手掌堅定的握住了吉夢的,要她面對現實 。「但是,你必須認清一個人所能記得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你會記得你開心快樂的事、 記得你痛恨憎惡的事,認得小時候的事,記得長大後的事,李清照與趙明誠也只是你記 得的一件小小的事情,你不能再被它左右了!吉夢,快回來,好嗎?」

  吉夢壓抑不住湧上喉嚨的心酸,循著她的眸子望去。「我不是……李清照?」

  「你本來就不是,你是銜金湯匙出身的六品格格。」

  「我病了是不是?」她的語氣無比淒涼、無助。

  「是,你病了。」

  「騙……騙人!我沒病,我沒病!是你才有病!我明明記得好多、好多事,怎麼可 能記錯呢?你胡說!你胡說!」

  但為什麼她除了這點少少的事外,腦中一片空白,越要想清楚頭就越痛,痛得都快 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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