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何以他的眼神與他在她身上撩動起的曼妙感覺竟如此奇特,他給予她的, 是這樣安全的疼愛感……他擁有結實的肌肉,強壯的手臂,以及寬廣的胸膛……原來男 人的身體長成這副模樣,摸起來的感覺是這樣,他們的胸懷與她的差異好大?,她的身 體除了胸前那雙峰外,就是瘦薄薄的骨架子,而他的好雄厚!
不僅是雙肩,連頸項、筋骨、腰身,窄臀,莫不充斥著極大力量,形同一頭蓄勢待 發的猛獅,隨時就要釋出震人心魂的巨大迫力。
發現了她好奇的視線,那純真的表情令他笑彎了唇。
好姣美的笑容!
她看傻了眼,情不自禁紅著臉呆呆望視他。忽而,他傾下頭來吻住了她,一陣飢渴 的攫吻下,幾乎在一?那間搾光她胸膛的空氣,但怪異的是,她不但不怪他幹?突然拿 身體壓她,事實上,這禮教上不允許的一吻,反而如星星之火,在她體內由小而大燃起 狂熾的大火──唇邊熱,舌頭熱,胸口熱,連腳板上的小拇指也熱,她從頭到腳都好熱 ,到處都熱,熱啊……而她很快就發現,紓解現下這份火熱感的唯一方法,就是以相同 的飢渴方式回吻他,將熱騰騰的火氣傳給他。原本已然熾熱的火焰在她這無心的回應動 作下,瞬間變成了狂風巨浪。
這名好看的陌生男子轉而強力的吸吮她、吞噬她,將舌尖深入她口中,更加深了兩 人間的親匿。
逐一離身的衣物令流夢感到一陣輕顫。
此時他扶正她的臉龐,以嘴唇移吮過她的耳垂,眷戀過她的頸子,最後落在她唯一 肉多的胸脯上,在那禁忌的觸碰下,她當場?之一窒,簡直無法呼吸。
天……天啊!他如何敢這樣做?那地方……那地方除了她自己……不,就算她自己 也不能做到這種地步,從來沒人這樣揉擠過,此時此刻她的豐盈就快因他熾熱的溫掌燃 燒起來。
他端詳著懷中的人兒,看著她因他充滿魔性的大掌,不時嬌歎,不時輕吟出聲,卻 又因羞澀心態,而恥於發出半絲聲音來,於是只能埋首在他懷中短促嬌喘著。
他將她緊緊納入懷中,細細欣賞著她的嬌魅神態,直到她欲罷不能之時,他才要專 注的愛著她。
主意定案,他決定延長對她的折磨,以他的唇、他的舌、他的齒、乃至他的雙手, 無止境地探索她的身體,一徑兒對她注入激情,沒有善意,只有頑強的熱情。
他要以汗水洗禮她的每一寸肌膚,以體溫在她身上烙下無數個狂野的印記,讓她成 為他的人!
思及此,俊逸男子的嘴角輕輕揚起,那又是一抹充滿魅惑的完美笑容……簾外暮色 如金,簾內春色無邊,兩人的身影融在一片夕陽鋪灑下來的耀眼天色中。翻雲覆雨的火 燙纏綿的確熱烈,但明早天一亮,恐怕就要驚天動地──???
「啊──」
一記足以震碎耳膜的尖叫聲赫然揚起,長廊外忙著打掃的僕役頓時個個眼冒金星, 馬廄裡的馬匹亦嚇得甩頭噴氣,不停用腳蹬著地面。
「呀!我怎麼會這個樣子?天啊……」
流夢一覺醒來,就被自己與一名陌生男子雙雙赤身露體窩在被窩裡相擁的景象嚇得 手腳發軟,三魂七魄立時飛了大半。
「他……他……是誰?我……怎麼會跟他躺在一……哇!」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只有不斷發抖的靠向床沿外的一邊,一股腦地只想退離眼 前有如地獄般的恐怖景象,不料沒留意著床沿已到,屁股一下子坐空,整個人登時直從 床上翻到地下去,差點拆了她一身骨頭。
「唉啊……好痛……」
她苦哈哈的躺在地上呻吟,兩手拚命按揉著摔疼了的臀部,但回神一想,才驚覺現 在的狀況,嚇得跳起來撈回地上衣物,七手八腳亂套一通,立即沒命似地奪門而出。
她要逃離這猥褻的犯罪現場!逃離那張生疏的床!逃離那一絲不掛的陌生男子!
「為什麼會這樣?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流夢喊著,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 襟,飛也似地在迂迴曲折的長廊上奔跑。
她的頭好痛,試圖想要回憶起整件事的起始原由,偏偏腦中一片空白,一點線索也 沒有,唯一、唯一有那麼一點點印象的,是她記得昨天下午站在街上看紀嬤嬤跟兩名駕 車女子吵架,自己手中的酒一口接一口地灌,然後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就爬上那輛馬車 ……「姑娘早!」
「姑娘早!」
「馬車裡,馬車裡……唉啊,不記得馬車裡究竟有什麼!」
流夢吃力的搖著頭,但就是徒勞無功。怎麼會這樣呢?那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他 怎麼可以擅自脫她的衣服?!
「姑娘,您起得真早啊!」
「姑娘,是否要小的送早膳啦?」掌櫃面帶笑容的問著。
昨天一見著這一行人的裝扮,以他生意人精明的眼光當然知道是貴客臨門啦!忙不 ?地噓寒問暖、一下端熱水、一下送茶點的,就是深怕怠慢了這群客人。
然而,卻只見流夢因為過度的羞愧與道德良知的重擊,完全沒留意到眼前的掌櫃, 一路就未歇腳地狂奔不已,就這麼往外頭衝去──快!快逃離這可怕的地方!趕快回府 去將自己隱姓埋名起來,她絕對絕對要打死都不承認曾經跟個男人莫名其妙地睡了一晚 !好丟臉!丟死人了!
「阿瑪!額娘!紀嬤嬤,你們在哪裡?快來救我回到你們的護翼下呀,我完蛋了… …」
越過了一臉茫然的客棧掌櫃,又越過了人聲鼎沸、活絡絡的街坊市道,跑得上氣不 接下氣的流夢,總算跑回了禮親王府。
偌大的府邸大門,在流夢急促而狂亂的推動下,緩緩地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