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妧妧流出感動的淚水,觀眾的如癡如醉,說明她的演出是如何精彩成功。
這晚,差不多當地所有的藝文報導都來採訪,也都準備大篇幅刊載顧妧妧舞台上曼妙的 姿采。換句話說,距離她一心嚮往的國際舞台愈來愈靠近了,夢想似乎就要成真……可 是,她卻在謝幕完畢後,若有所思的退到幕後,縮在化妝間小角落,思及自己終於得到 這一切的光輝榮耀,但父親卻無法與自己共同分享,她好不容易平撫的悲慟又如驚濤駭 浪朝她席捲而來……「爸,我好想您……今晚您看到女兒精湛的舞蹈了嗎?」她獨自低 喃垂淚。
外面的眾聲諠嘩皆與她無關.她本來就不是個貪戀名利的女孩,如果能夠,她甚至 願意以現有的一切來換回父親的生命!
「未來,我該怎麼辦呢?爸爸,告訴我!您告訴我,獨自一個人的我該怎麼做?」
思慕父親的酸楚無計可消除……此外,不敢對自己承認的是,雲亦翔的缺席彷彿在 她的心頭劃了個小刀口,讓她整個晚上悶悶疼著。
唉,本來就沒期望他會到,又有什麼好失望呢?
偏偏她就為此深陷低潮,再加上對未來茫然不知所措的落寞孤獨,她無助至極,除 了掉眼淚,還能怎麼辦?
「不要哭了!讓我陪你吧,我願一生一世陪著你,,你不會孤單一個人的。」
一個熟悉的嗓音在耳後響起,那語氣釀著綿密情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表哥,是你?大熊,你怎麼找到這兒?關影呢?」
一回頭,發現圓墩墩的熊大維表哥站在她身後,不知他站了多久?
「沒錯。是我,一直關心你、深愛你的大熊……」
熊大維眼中含深厚感情,濃濃愛意坦露無遺。
「大熊,你胡說什麼?你已經有關影了。」
連忙抹乾淚,她被表哥突如其來的失常嚇住。「今天不是愚人節吧?還是……你、 你在錄什麼台灣現在流行的整人綜藝節目?拜託!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沒有!沒有!誰跟你開玩笑?我百份之百的認真!從以前到現在,我對你一直都 很認真……是你一再拒絕我!」他深情款款,遠遠超越平日兄長對妹妹的關懷。
「你胡說!你明明告訴我,你愛的是關影啊!」顧妧妧握住他的手,激切道:「我們不是早就說清楚了嗎?你是我的表哥,永遠是我的親人。你也答應過我,要好好對待關影 !
男子漢不可以這樣舉棋不定,要是關影知道了,她會多傷心啊?」
「不要提她!我只愛你,和她在一起,全是因為你的緣故。」
熊大維反握她的手,順勢一拉,顧妧妧整個兒跌入他厚實胸膛。「我愛你……。」
「胡說!你瘋了!」
「沒有,我清醒得很!」
「大熊,你……你先放開我。」
她感覺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直往臉上吹,熊大維肉肉的胸肌抵住她薄衣下的軀體讓 她很不安,用力掙扎……「不!除非你答應!」
「答應什麼?」
「嫁給我!」他眼睛帶淚,誠摯懇切地在她顫抖唇上輕吻。「我會讓你幸福的。」
「怎麼可能?你是我的表哥啊!我怎能嫁給你?」她簡直要昏倒!
表哥竟然吻了自己?天!她使力想掙脫大熊的鉗制,可是一點兒用都沒有,她仍然 動彈不得!
「,……那不重要,畢竟我們沒有真的血緣關係!你已經孑然一身了,除了我,誰 能疼你、愛你,剛剛,看你一個人躲在角落哭泣——我的心都碎了……天,我怎麼會蠢 到答應你去追關影,她永遠無法代替你啊。」
「夠了!」
腦袋轟然一片的混亂,顧妧妧覺得自己快不行了!
莫名其妙招惹的雲亦翔還沒解決,這會兒是她拚命阻絕的,不可能發展的愛情迎面 撞過來!
「大熊,我不准你再發瘋,快!快去找關影!她找不到你鐵定要急死的。」
「不必了!」
剃刀一樣尖銳的女聲刺著耳膜。「你們演的好戲,我全看見了!好啊,死大熊,原 來你一直在騙我.嗚……嗚……」關影不知何時到的,只見她雙唇發白,手上的鮮花落 了一地,滿臉的不可思議——雲亦翔面無表情站在她旁邊,像是觀看一出真人演出的肥 皂劇,眼中充滿不屑,嘴邊噙著一抹輕蔑的笑。
「關影,很抱歉,我……我說的是真的。」熊大維頭低得不能再低。
「你們兩個,竟聯手起來騙我?」關影情緒瀕臨失控。
「你別聽他胡說!」
顧妧妧忙打圓場。「他喝醉了!滿口胡言亂語大熊,還不快送關影回家去!下次再這樣 喝酒不節制,把我當關影,我可不理你。」
顧妧妧卯足勁做戲,拚命對大熊使眼色,關影自尊心強,不稍安撫,天知道她會去做什麼傻事?
熊大維瞭解她的心虛,大大吐了口氣。「我是……醉糊塗了。對不起,我們出去好好談……」
「不要再演了!」關影忿恨甩開他的手。
「走啦!出去再說。」
熊大熊極盡可能低聲下氣,勉強才把關影哄住,並肩離去。
於是,偌大空間只剩他們倆,顧妧妧一言不發,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哈!真抱歉,不巧破壞你們上演溫馨感人的愛情劇,是我要求關小姐帶我來找你 。」
「你……找我有什麼事?」她沉著冷冷的寒霜臉龐。
他瞟視她的冷然,心裡積蓄怨氣,好歹丟下百億生意,專程來探,竟獲得這種回報 ?
「小姐年紀輕輕,記憶力好像不大好,你欠我什麼難道忘了嗎?」
顧妧妧沒忘,只是不情願,她氣恨道:「你很奇怪耶!都過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天.
你存心來攪局嗎?」
「哦?我壞了你和那胖子的好事?說!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要你管!」
「很好。」他凶悍回道:「本來,我是不急的,但是方纔那位癡情仁兄的告白,使 我改變了主意——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