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啊?到底誰在中間搞鬼?好好一家大公司,怎麼可能說倒就 倒?誰敢拿你做籌碼去談下這樁交易?」
熊大維的疑問根本多餘,她早可斷定幕後搞把戲的必定是杜叔和呂凌。
然而,眼前的亂局兩人都可說束手無策,就算罪證確鑿又能奈何?當務之急是救顧 捷啊!
「那不重要!」她淒愴搖頭。「我答應過爸爸,無論如何要保住顧捷。」
「但是問題是,怎麼救呢?如果要用你的身體,你的尊嚴去交換,我相信姨丈死也 不會答應的!」
熊大維將哭成淚娃的愛人護在懷中,溫柔拭去她水眸泛流的淚。
「聽我說,千萬別點頭,說什麼我都不能讓你出賣自己,我們都還年輕,只要努力 將來要創多少個顧捷都不是問題!」
「那……那……你的意思是,放棄顧捷?」她悲絕道:「不行啊,爸爸不會原諒我 的……」
熊大維提醒她。「不放怎行?難不成你真要去做糟老頭的情婦?」
「不!我也不要!」
她進退維谷,四處都是死路。
「這就對了!」熊大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藉機順水推舟,大膽告白:「放心!我 會很受很愛你,保護你,絕不讓別人傷害你……顧妧妧,願意嫁給我嗎?」
「我、我……」顧妧妧茫然地將頭深深埋入掌心。「已經夠亂,夠煩了!你可不可以不 要問這種問題?」
「患難才能見真情啊!這種時候,什麼人願意不顧一切幫你?只有我!一直愛你的 我,不管你是千金小姐,或路邊小乞丐,我都一樣愛你!」
熊大維巴不得一口氣訴盡幾年的一往情深……「別說了!別說了!我心裡亂七八糟 的,說這些做什麼?」
「好好!不說!只要你不再拒絕我,什麼時候談都沒關係。」
熊大維高興地箍緊她,比起過去他表白時她的激烈反彈,現在的反應是溫和多了, 這不由得讓他信心大增,興奮地放大膽子吻住她的柔唇。
「唔,你瘋了!」顧妧妧掙扎,漲紅臉吼道:「如果你真的想幫我,求你再多想想辦法 ,我真的不想失去顧捷啊……」
片刻,他緩緩放開焦慮得魂魄俱散的顧妧妧,撫著被自己吻過的唇,漾著柔情。
「好!我現在馬上去想辦法,還有半天時間,我去想想……或許有貴人出現也說不 定!」他極力安撫她。「聽話,我現在就去想辦法,你千萬堅持,不要答應他們的條件 !」
「別說了!你快去吧!」
顧妧妧雖心知肚明,以他的能耐除非奇跡,否則不大可能一夜之間想出解救顧捷的辦法 。
只是,事態發展到此,姑且死馬當活馬醫了。
???
叮鈴……叮鈴!
大熊前腳剛走,門鈴聲急切地響起。「咦?誰啊?是大熊忘了什麼東西嗎?」
顧妧妧打開門,正狐疑著,突然一道冷漠聲音響起——「你一向都用這種下賤招術解決 問題嗎?」
她駭異抬頭,對上一張寒得散出青光,陰惻兇惡的臉,兩潭深不見底的瞳眸迸射銳 芒。
從決定逃避,深居修道院開始,他的容顏便只會在夢裡出現,甚至,經過長時間麻 醉催眠自己的結果,她以為早將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此時,兵荒馬亂之際,他來做什麼?
看見這睽違多時的俊顏,心中仍免不了一凜,她漠然問:「你來幹什麼?」
「不歡迎?」雲亦翔倨傲抬起那稜角分明的下巴。「還是,怕我撞見你和誰有什麼 不道德交易?」
「我不習慣招待不速之客!」她以冷漠掩飾心中的波蕩。
對風流成性的他而言,自己不過是用後即丟的面紙,再多激情繾綣,一覺醒來了無 痕跡,有哪點值得他回頭來尋?
怪只怪不爭氣的自己,不知不覺對他動了心,現在,面對面地相視,輕輕一瞥他酷 若寒霜的臉,便不由得心臟縮緊,血液凝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顧妧妧深吸口氣,咬了咬下唇說:「抱歉!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裝純潔?不必了!我早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他藐視的瞄了她一眼,齒間迸出 冷語。
她和熊大維的一舉一動,早在他的監視之中。不消說,他倆的親匿行為已盡收他眼 底。
「上次,對我的要求你不是爽快答應嗎?這次,你又下賤地用自己身體換什麼?」
「搞清楚,這是誰的地方?你憑什麼闖到我家裡來大放厥詞?」她氣得跺腳,臉色 蒼白叱問道:「你怎麼進來的?沒經過我的同意,私闖民宅,我可以告你!」
「是!你可以告我,甚至你可以開槍打我啊!來啊,我等你。」
他好整以暇,目光狂炙地看著她,彷彿要將美麗而纖細的她熔化——想到那曾經屬 於他的純美身體可能已被其他男人污染,一把妒嫉狂火,熊熊燒痛他的心。
顧妧妧擋不住他懾人逼視,微低下頭眉心糾皺,囁嚅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只是有 事……請他、請他幫忙,你凶什麼凶?」
又一次碰上生命中不能閃避的困局,才十七歲的她已夠混亂迷惘了。
她需要的是一副夠堅強可靠的肩膀來抵擋狂風驟雨,而他凶神惡煞似闖入擺明來找 碴,這教無依無靠的小女生如何是好?
「幫忙?像上次你求我一樣,嗯?」
他慢慢走近,鼻息咻咻。「回答我!你和那個小子卿卿我我,親吻摟抱的幹什麼? 」
「沒有。」她別開臉。
他身上獨特濃郁的男性氣味,總教她呼吸困難。
「沒有?你騙鬼!」雲亦翔被她無關緊要的態度給激怒了,銳目露出殘戾,他咆哮 地掐住她的下巴說:「你上過我的床,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竟敢和別的男人糾纏不 清,就該死!」
「誰是你的女人?那次,明明……是你逼我的。我們不過是一場交易,各取所需罷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