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與海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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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笨蛋,別動,別呼吸,沉到水底去!」於嵐在她身後大叫著。

  反應不及的,裴奴才覺得後面有重壓時,人已經被蛇給纏住了,那巨蟒一纏住她就立刻把她拖進水中,試圖一邊以蛇身使她窒息,一邊以水想淹死。裴奴嗆了好幾口水,望著黃濁一片的水面,心想自己的犧牲終能換得於嵐的安全,也不枉此生了。

  短暫的一生中,和他邂逅,相識、背叛、擁有、愛恨,她已心滿意足。

  閉上雙眼,裴奴放鬆全身的力氣,任由巨蟒拖著她下沉、下沉、下沉——就在蛇身越縮越緊的時候,突然間一陣劇烈的顫抖從蛇尾直達尾身,轉眼間自己就被巨蟒給甩開,她立刻掌握這機會浮出水面,同時也看到了河面泛起一陣有腥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驚愕的裴奴轉頭看到一幕驚心動魄的景象——巨蟒激烈地扭動掙扎著,掀起半天高的水花,仔細瞧還能看到一個人載浮載沉於其中,雙手握著插在蛇身上的刀柄,強悍地剖開蛇身。

  血有如噴泉的竄出,她看著血雨籠罩下,於嵐以單手抓出了巨蟒跳動的心臟,終結了這條不知在河水中作惡多少年的害人蛇精。

  裴奴的心跳到發疼的程度,無法讓自己的眼睛從他身上離開。

  渾身的血代表著他生死搏鬥的勳章,他從那條巨蟒的手中保護了他們的生命,也證明了他大無畏的勇敢。

  可是真正讓她熱血騷動沸騰的,都不是這些外在的東西,而是他眼中那片燦爛的生命力,跳躍著生命,充滿的活力、野性,那瞬間裴奴相信自己看見了他赤裸裸的靈魂,他最真實的模樣。

  想也不想的,裴奴奮力地朝河中心的他游過去,等到她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在他的懷抱中。他們沒有誰先開始的問題,兩人的唇自然而然地在空間交合,堅實的唇在她柔軟的唇上輾轉吸吮,舌尖交纏。

  一個長吻滿足不了兩人體內同時燒起的火焰,他們就像在彼此啃咬一樣的吻著,分開不到一會兒,四瓣又緊密地粘和,一如他們的身軀如此完美的契合著、緊貼著。

  忘我的吻,讓他們忘了自己身在水中,隨著吻而逐漸下滑的身軀,緩緩地沉入水底,直到空氣用盡,他們才又賺不滿足地破水而出。

  「哈!」他強力的臂膀拉住她,迎向水面上的夕照。

  「呼……」望著他優美的下顎上,一道被巨蟒咬傷的痕跡,情不自禁地裴奴又靠上他的臉頰,吸吮著那道傷痕。

  「呵呵……」他沙嘎地低笑著,摟著她的腰說:「我們八成是瘋了,這兒還是水中心,而且一旁還有人呢,裴奴。」

  「嗯……啊!」這麼說,她才想起來,自己竟在柳伯的眼前,如此不知羞恥地對於嵐投懷送抱?紅著臉,裴奴立刻安分地收回手,背轉過身。

  「現在害羞已經太遲,該看的都看到了。」他又把她拉回來說:「告訴我,為什麼剛剛要那麼奮不顧身地救我?」

  「請放開我吧,滕公子。」低垂著頭,裴奴的心兒還在顫抖,吻的威力還駐留在她的體內,要是他再繼續碰自己,她就會毫不知羞地融化在他手中了。「讓人看見了——」

  「柳伯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剛剛他已經上岸走了。準是不想打擾我們吧!」

  他強硬地捉住她的下巴說:「現在,好好地看著我回答,為什麼?為什麼要救一個惡劣地嘲諷你、作賤你又輕薄你、非禮你的惡棍?你大可以對我見死不救。」

  「不、不要這麼說你自己!」裴奴慌張地以手壓著他的唇說:「我不許你這樣罵你自己。你做的那一切,只怪我罪有應得,都是我不好,背叛你在先,又如此膽小、懦弱在後。要不是你那一劑重藥,我還以為那就是我要的,不拘任何形式,只要留在你身邊就行。哪怕是被你視為洩慾的工具,我都以為自己能接受。

  「可是我被你點醒了,我睜開眼去正視事實了,我要的不是這樣……我才是卑鄙的人,把壞人的角色套到你的身上,自以為這就是一種犧牲的愛。」

  於嵐放柔眼神,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上舔吻著說:「那麼,你要的是什麼?裴奴。如果你說你已經睜開雙眼了,那麼你又領悟到了什麼?告訴我。」

  她顫慄著,他性感耳語的誘惑是世上最難以抗拒的,連蜜糖也不及。

  「我……領悟到了,如果我想要你……就要拿出與巨蟒搏鬥的勇氣,對抗這世上所有反對我們在一起的人,絕不退讓。哪怕我和你身份不相配,哪怕我曾經有背叛你的過去,哪怕我是如此的渺小不堪,一旦我放棄了,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呵……」他慵懶地舔著她的耳朵微笑說:「把你那段話中的『如果』,『渺小不堪』換掉的話,你這幾句情詩還算差強人意。」

  「要換成什麼?」

  「『如果』換成『因為』,『渺小不堪』換成——『熱情如火』。」

  裴奴臉兒燒紅,她縮起小拳頭,「咚咚」地拍打著他的胸口抗議說:「你欺負我,什麼熱情如火,太過分了。」

  「哈哈哈。」他拉著她往岸邊走去說:「你不信?我馬上讓你無法狡辯。」

  裴奴無法置信地望著他,他竟就在河岸邊的大樹下將她推倒——此刻還算是光天化日,就算日已薄暮,四周也明亮的足以讓她看清他身上的每一分線條。

  可是他很快的就以親吻與撫摸讓裴奴忘了自己身處何方,或許可能會有人撞見他們此刻正在做什麼的擔憂。至於好奇的飛禽走獸會怎麼討論他們的行為,更不在她煩心的問題之列。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坦誠相對,雖然他們已經有過兩次的交合,但那都不是你情我願的情景,所以裴奴寧可把這一刻視為他們倆的初次。

  他輕柔的吻降臨在她的肌膚上,而裴奴也縱容自己把手探向他漆黑的髮絲裡,她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擁有這份甜蜜,她以為自己已經親手把它給毀掉了。但當他的舌尖纏繞著她發疼的乳尖,緩慢地吸吮時,裴奴立刻放棄一切惱人的思考,讓快感凌駕她的意識,甘心做他手中的泥偶,任由他塑造、掐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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