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幸葦搖搖頭。「我不需要助理,不過,總裁,你要不要考慮讓林秘書幫你。」
她還是覺得林秘書最能勝任這份工作,而且林秘書顯然也放不下心去度假,因為今天林秘書一整天都在公司裡晃,一會兒忘記拿她的鏡子、一會兒掉了她的皮包、一會兒又是找髮夾……林秘書的一會兒,相當於正常人的一整天。但也因如此,她在工作上才能銜接的上。
不過,林秘書也沒讓她佔了便宜,想盡了辦法要套她的話,問她是不是和總裁有不尋常的關係?
儘管林秘書在某方面對她有些誤解,但談到工作,林秘書可一點也不馬虎,認真的向她說明她不懂的地方。
像林秘書這種忠於公司的員工,讓她回來工作,對公司才是有幫助的。
「你是不想幫我?」行烈抬眼瞪視著她。「如果你不想做,我會另外找人來當我的私人秘書。」
他來當代理總裁已經是千百個不願意了,他總是該有那麼一點點選擇貼身秘書的權利吧?
要林秘書當他的貼身秘書,他會更加倍的不願意待在公司。再說,林秘書跟著行煒工作那麼多年了,難保她不會發覺他的身份──
他只是暫代兩個月總裁的職務,他覺得沒必要向任何人說明他的身份,況且,在他的能力還沒有讓股東和員工肯定之前,貿然的公佈他是代理總裁,恐怕會讓他們對公司領導者的信任度,大幅動搖。
「不是,我很想幫你的,只是,林秘書的工作能力真的……」
「工作能力再強的人都需要休息,她的直屬上司去休假了,她難道不也該跟著放假嗎?充電再出發,對她是好的。」
他的一番話,說的她頻頻點頭。
只要提到他大哥休假的事,她就能感覺到他的鼻孔在冒煙,這個時候,她這個勉強算是當事者之一的人,不管他說什麼,只管點頭就沒錯。
再說,他的決定其實也沒錯,只是林秘書好像還是對她自己,無緣無故被上司欽點放兩個月大假這件事,耿耿於懷。
但既然他心意已定,她知道她再多說也是枉然。
「喔,那……我可以回家了嗎?」
「再等我十分鐘,我們一起回去。」他很順口的響應她,也當她口中那個「家」,是指他的別墅。
柴幸葦把他說的話,放入腦內,分析、過濾十多次後,確定自己沒有會錯意,才訥訥的開口說道:「呃……總裁,我、我是說,我要回我的家。」
貼身秘書的工作,應該不用二十四小時都貼在他身邊吧?
聽到她說要回她的家,行烈腦中立即浮現那晚她和那嘻皮笑臉的男人,在路邊吵鬧的情形。
「你要回那嘻皮笑臉的男人的家?」他的眉頭皺的比水餃皮的皺褶還多。
雖然他看起來很生氣,但她不得不點頭。除了柴小弟的家之外,她還能去住哪裡?
「我不准妳去!」說出這句話,第一個震驚的是他自己。
他似乎太過在乎她和誰交往的事,就算她交的男人是阿貓、是阿狗,那又關他什麼事?
只不過,他真的覺得那嘻皮笑臉的男人不適合她,她該找的是像他這種優秀的男人。
行烈盯著她直看,黑眸倏地一瞇──
他?沒錯,就是他!他才有資格當她的男人。
柴幸葦被他一雙勾魂眼,盯得兩頰發燙,螓首低垂。
「除非你要回你父母家,否則,就住我家。」他一臉正色,並以上司命令般的口吻對她說道。
回她父母家?柴幸葦思考了半晌後,解讀出一種可能的因素──
他大概對柴小弟那種嘻皮笑臉的男人,有某種程度上的偏見,所以他不喜歡柴小弟,也不想提及這個人。
她有點懂了,以後她要回家,一定要說回她父母家,他才不會不高興。
真是可惜,枉費柴小弟千辛萬苦想辦法要去看他的拳擊比賽,把他當成業餘拳擊的偶像,但是他好像對柴小弟很不滿、很討厭、很感冒……
「我、我要回我爸媽的家。」她戰戰兢兢的說,生怕自己的解讀錯誤。
看一看他的臉色,好像沒有那麼生氣了,只是還不是很好。
「那,我可以走了嗎?」趁著他沒發飆之前,趕緊請示。
行烈看她一眼,心底某種不尋常的聲音竄上來,!它在告訴他,留住她。
「一起吃飯吧!」這是命令的口吻,但他又補充一句:「我連午餐都沒吃呢!」
為什麼要補充後頭那一句話?他自己也不懂,只是,就那麼地順口說出來了,好像在對一個熟識的朋友說話那般。
聽他那麼說,她才恍然想到一件事──
「對喔,我今天也忘了吃午餐了,難怪我覺得頭暈暈的,還四肢無力!」她忙著銜接秘書的工作,一忙起來,連午餐時間都不敢休息。
「你為什麼沒吃?」他倏地站起身,責怪的音量,震得她退縮了幾步。
「我、我忘了。」他自己不也沒吃嗎?他可以責罵她,那她可不可以也罵他呢?答案是不可以,因為他是上司、她是下屬,而且她還是歸類於戴罪立功的那種下屬。
拎起外套,他修長的雙腿繞過辦公桌,來到她面前,順勢牽起她的手。
「走吧,我們一起去吃飯。」
柴幸葦被他拉著走,那厚實的大手緊握著她的手不放,一股電流竄進她手臂、她的心房,竄燒出她兩頰兩朵紅雲。
羞怯的低頭,跟在他的身邊,她的心狂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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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公司上下,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除了坐在他身邊……應該說,把頭靠在他肩上,嘴角隱隱約約流出一道口水的柴秘書外,就只有他大哥的專用司機──黑松。
黑松,人如其名,高大得像一棵松樹,體型適中,一身黝黑的膚色,不多話,但很盡職。總裁專用座車,平穩的轉了個彎,舒適的程度,光看柴幸葦帶著微笑的睡相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