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眼看她的一雙腳,就要跨出安全界線,一聲怒吼如火箭般射過來。
「站住!」
柴幸葦提高的左腳,在低空中懸蕩著,回頭,她看到行烈大步跨過來,她還在評量她的腳該不該放下時,他就來到她身後,一把拉回她。
「誰說要讓她走的!?她今晚要住在這裡,哪裡都不去!」
行烈的話,讓三人張大眼,楞住。
赫和威日兩雙目、四隻眼對望,兩人心中暗暗評估著,烈要把這女人留下來住,好像已經超乎了責怪的那一關!
「出去!」行烈火大的喊。
他一吼,赫和威日頗有默契的一同看向柴幸葦。
如果拿他們兩個和這個女人比,他們和烈的交情深,烈不會對他們下逐客令,反而,眼前這個害烈在拳擊場上身敗名裂的女人,就比較可憐了。
成為他兩個好友的目光焦點,柴幸葦低下頭,氣弱的應了聲。「喔。」
她認命的垂頭往外走,心中嘀咕著:這人也真奇怪,一下子自己說要她住在這兒,一下子又要趕她!?真是怪人,反覆的時間不超過五秒。
「站住!誰叫你走的?」行烈用五分鐘前的同樣舉動,再度把她從門關處拉回來。
仰首看他,柴幸葦一臉納悶。更正,他的反覆的時間,不超過二秒,明顯有著愈來愈快的傾向。
不祥的預感在赫和威日心中陡升的同時,兩人已讓行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出門去。
為免沒人性的計算機又放他們進來,行烈迅速的從計算機資料中,將他們兩人的放行資料,暫時移除。
既然被人家「請」出門,就算計算機監控願意讓他們進去,他們也不願再進去。
赫和威日面面相覷,兩人面無表情。
「就算這裡五分鐘後會發生命案,我也不管了!」赫僵著一張臉,冷然的走出去。
好心果真沒好報,他還是當壞男人比較吃香,至少,不會讓某人給趕出門。他可是某優良醫院的院長,全台灣唯一有一輛三千萬醫療設備的救護車,就是他的醫院。
「沒錯,就算五分鐘後有人尖叫,那也不關我的事!」
被掃地出門真的很沒面子,只是,他們絕對不會開口承認自己是被趕出來的,死也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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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屋裡的寂靜,漸轉為僵硬的氣氛,柴幸葦硬著頭皮出聲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害得你遲到害你……」
「如果你想讓我更生氣,可以繼續說下去。」行烈臉色鐵青,冷冷的瞪視著她。
回身,他筆直的走回廳內。
他大概是氣瘋了,才會把他的兩個好友轟出去。
只怪他們太過雞婆,要叫她回家──如果她又回那男人的家,那男人不知又會給她怎樣的氣受!
柴幸葦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我不是想惹你生氣,只是,我真的覺得很抱歉。」她朝他行一個九十度的大禮。
「你可以停止這種不能挽回事實的無意義話語。」他留下她,不是要聽她說一些道歉之類的話。
柴幸葦走到他身邊,站定。「如果你把今天載我們到醫院的事,想成是在做善事,你會不會覺得好過一點?」
她說完話後,他的表情更沉一分──
「好吧,當我沒說!」她乖乖地自動閉上嘴。
他陡地站起身,走了兩步,頓住,回頭,低聲道:「你要是困了,自己找房間去睡。」
對上她的眼,他有一秒的恍惚。他明明很氣她,因為她,他遲到,輸掉了比賽權,而她好死不死的又和行煒的名字同音!
他有足夠的理由恨她、氣她,可是他卻一句重話也沒罵她,甚至還擔心她的感情事──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我……」柴幸葦一副吞吐樣。
「有事明天早上再說,我累了!」
斷然地回身,他邁步走向樓梯,挾帶著矛盾的情緒上樓。
樓下,柴幸葦楞然的站在原地──要她自己找房間睡?他為什麼留她?
管不了那麼多,今天為了小詩婷的事,折騰了一天,她也真的困了,如他所言,有事明天再說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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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行烈帶著一張臭臉起床,他沒忘記,今天是他當代班總裁的第一天。
願賭服輸,雖然行煒的卑鄙行為讓他感覺超不爽的,但他遲到是事實,因為遲到而喪失比賽資格的,他也不是頭一個。
要當代班總裁,他一點也不緊張,早在幾年前行煒就開始常和人在國外的他通電話、通E-mail,商討公司的一些新政策,泰半讓公司賺大錢的政策,都是出自他這顆腦袋。
把襯衫套上,他想起昨晚的事,想起這屋內還有一個女的──
該不會走了吧!?
來不及扣好襯衫的扣子,他急急走出房間,下了樓,在客廳沒看到她的影子,他又在樓下的幾間客房尋找她的身影,依舊沒看到她……
蜇回客廳,他原要到外邊的庭院去找,卻瞥見她佇立在廚房內。
他走過去,立在她身後。「你在做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一陣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她穩住心神,食指貼在兩唇上,示意他小聲點──
他朝她方才專注觀看的方向望去,只見桌上兩隻蒼蠅疊在一起。
他皺起了眉頭,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本來要來做早餐的,可是它們……」
行烈又皺緊了眉頭。「你不敢打蒼蠅?我來!」
他隨手拿了一張紙扳,卻讓她及時擋下。「別打!再等一下。」
她轉身,踞起腳尖,雙手拉住他高舉的手臂,和他近距離的接觸,視線再瞥兒他敞露的胸膛,她的小臉倏地漲紅。
收回手,她轉身背對他。
還好他們站的地方,離那疊在一起的兩隻蒼蠅有點距離,沒把它們給嚇走。
站在她身後,她嬌弱的身形讓他有股想擁她入懷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