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柔,你太誇張了。」黃博彥靦腆一笑。「看緣分啦!」
「唉!可惜我們家二姐已經有男朋友了,不然可能有機會喊你聲二姐夫呢!」
田倩柔呵呵開著玩笑,一瞥田雪艷臉色沉黯,關懷地問道:「二姐,你不舒服啊?怎麼臉色那麼白?」
「是啊,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大姐田姝媚也關切問道。
「昨天又熬夜?瞧你眼睛紅紅的,而且臉色那麼難看。我早說過賺錢重要,身體也要顧嘛!」田倩柔又接著說。
「沒事,找時間補一覺就好了。」
「看起來,你不像只是睡眠不足,而是有心事?」黃博彥投來灼灼目光。
「是嘛!二姐從進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倒是阿彥一直注意二姐喔!反正二姐也還沒結婚,你真喜歡的話,加把勁兒嘛!」
田倩柔愉快地吃著最愛的起司蛋糕,她的花店已經發展成連鎖體系,算是個成功的女企業家了。
「你吃你的,亂扯什麼啊!」田雪艷瞪了小妹一眼。「嘴那麼碎,真不知道方征灞是怎麼看上你的!」
「哼!我才不知道人家康耀倫怎麼看上你呢!陰陽怪氣……
「你說什麼?我是你姐姐,居然說我陰陽怪氣?」
「不是嗎?難得大家相聚,你幹嘛擺臉色?嘖!康耀倫怎麼受得了你喲!」
愛鬥嘴的兩姐妹竟然在幽靜的咖啡廳裡鬥了起來。
「夠了,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聽到沒有?」
田雪艷突然失控,大家不約而同嚇了一跳,同問道:「怎麼了?」
「對不起!我身體不太舒服,不好意思!是我破壞了氣氛。我看還是先回去休息好了。」
「要不要緊?」黃博彥關懷地摸摸她的額頭。「有點熱,不如我陪你去看醫生好嗎?」
「我回去睡一覺就好。」其實,田雪艷已經許多天沒有辦法好好地吃睡,才會體力不濟。對康耀倫的日思夜夢已經讓她身心俱痛,心力交瘁。
「也好啦!阿彥,麻煩你送雪艷回家好嗎?下次我們再約時間好好聊個夠!」
「沒問題。」黃博彥肯定地點點頭,溫柔攙扶起田雪艷。「那我們先走吧!」
「小心哪,有什麼問題隨時跟我聯絡!」田姝媚叮嚀著。
「奇怪,二姐跟康耀倫是怎麼啦?前陣子不是還很甜蜜嗎?」田倩柔踩到大地雷,卻仍搞不清發生啥事?
「哎,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自己最清楚。外人怎麼猜都沒用。」
「說真格,康耀倫真的是男人中的男人呢!你看他把崴晟做得多成功啊,多少頂級名牌沒人可以得手的,只要他出手鮮少失誤哪!」
「喂喂喂!」田姝媚拿著小湯匙輕敲田倩柔的杯緣。「口水吸一下好不好?你已經嫁人了。田倩柔女土!」
「我當然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只是這麼優秀的男人沒當成田家女婿,實在是可惜了。」
「嗯,這個我贊成。」田姝媚點頭。
☆ ☆ ☆
康耀倫終於找到了答案。
當親眼目睹那偉岸俊挺的男子小心翼翼扶著田雪艷的腰過馬路,男人的臉頰有意無意黏上她的。
這樣親暱的畫面映在眼前,他才瞭解什麼樣的痛叫做「錐心刺骨」!
顧不得隔著長長的對角線,馬路上車流頻繁,康耀倫加快腳步在車陣中橫衝直撞,一心只想親口問個明白清楚。
「等一下!」
大刺刺擋在兩個人面前,康耀倫粗聲厲氣質問道:「田雪艷,這就是你膩了的原因嗎?你突然間轉變態度就是因為他嗎?」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黃博彥一頭露水。
康耀倫不客氣一把推開他。「暫時沒你的事,麻煩你先一邊站去。」
無辜的黃博彥只得先站一邊,讓他們單獨談判。
「說吧,逮都逮到了。你只要乾脆地實話實說就好了,那個小子是你的新歡吧?」
「不是。」田雪艷虛弱地回答。「他是我的老鄰居、小時候的玩伴。」
「哦?玩伴哪?」他回望了黃博彥一眼,嗤之以鼻地冷笑。「是喔!小時候的玩伴,長大就成了床伴。不錯嘛!」
「你為什麼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身體已經不舒服,再加上被他激怒,田雪艷搖晃著身體幾乎快站不住了。
「實話通常都很難聽。不是嗎?」康耀倫怒急攻心,話語更刻薄。「我老是認為薰依亂說話,沒想到,這次還給她說對了!」
「什麼?」田雪艷心臟一跳。「那女人又說了什麼?」
老天,為什麼就是逃不開程薰依的魔障呢?
「她說的,就是剛剛我眼睛看到的。」康耀化心痛地握拳。「都怪我太天真,竟然相信一個行為不檢的女人會對我有真心?只怪上海那晚夜色太好,才會意亂情迷……薰依說得對,你既然能用那樣的方法認識我,自然也能再用同樣的方法去認識別人。哈!我連薰依都不如,慚愧啊!」
東一個薰依,西一個薰依,聽得田雪艷簡直要精神崩潰。
「反正,你不相信我,那就隨便你說吧!」
「所以,你承認囉?」康耀倫瞥了男人一眼。「你選擇了他,甘願放棄我?」
田雪艷揚起蒼白的臉蛋,淒楚道:「你認為是,那就是吧!隨便你。」
「你連反駁都懶?連最後的掙扎都不用?」
「散了就散了。還掙扎什麼?」緩移著腳步,田雪艷用輕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你自己保重。博彥,我們可以走了。」
她的坦然自若,重重刺傷康耀倫固若金湯的自信城堡。
感情上一向是他瀟灑想走就走,從來沒有女人可以在他懷抱中來去自如,康耀倫看著他們並肩同行的儷影,挫傷嚴重的那顆雄心,真是無處可醫。
商場上立於不敗之地的他,怎麼也想不到在感情上吃了敗仗,康耀倫堆積的鬱抑愁恨如一隻不斷加熱的悶燒鍋,不知哪個時候就會發生大爆炸……
但看著愛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本來就爭強好勝的個性,讓他不願輕易相信自己的愛情已經死亡,他深信這當中必然大有問題,一定是某些隱藏不為人知的因素導致田雪艷心意一百八十度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