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無奈的輕歎,若他要的只是她的命,她頂多後事交代完便可抹頸子了,但這人要的竟是連她自己都無法掌控的東西,難了。
他該知道這東西,不是強取豪奪就可以拿走的。
「別歎氣,還有個好東西要給妳。」白之軒見她陰鬱著臉便不再強索,逕自從衣襟內掏出東西。
是五把色彩各異的軍綬旗,雪姬一見到,便驚呼著接過去。「是我的五行軍綬旗!」
見她高興,他不自覺的也輕快不少,看來,他已經淪落為那種為討好女人無所不為的昏君。
「那五千個城衛已收編進我的禁軍暫時統管,這五把旗是繳械時一併拿到的,給妳留著無妨。」
「臣妾謝過主上。」
「那天是妳沒錯吧?妳總讓我驚艷連連,還有哪些驚喜是妳刻意藏起來的?」
她迴避他噬人的視線,把玩著手上的旗子。「沒有了。」
「肯定還有!」白之軒不讓她逃避,托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視他的眼。「妳是個很不一樣的風城之女,妳把俏皮天真的瑞姬扮演得很好,我相信那絕對是妳個性中的另一面。
「而這個內斂聰慧的雪姬也是存在的另一面。瑞姬讓我覺得有趣,只想寵她、珍惜她;但雪姬又不同,妳是到目前為止唯一讓我感到心悸的女人,我恨不能將妳溶入我的骨血。」
「白之軒!」雪姬差點窒息於他言語中的深情,他是當真的嗎?還是另一種折磨她的手段?
「終於肯喚我的名了,我想念從妳口中聽到這三個字。」
「你是真心的嗎?還是真正的無心的人?我求你別為了好玩拿我的感情開玩笑,我現在就告訴你,這裡……」她指著自己心口,「是不會隨便給人的,除非你拿你自己的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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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聽說今年秋狩,您獵到了兩只好大的白老虎,許多人一輩子都看不到半次呢!」
「嗯……」
「主上,這白老虎皮是世上少見的珍品,臣妾真想看一看。」
「嗯……」
「主上,臣妾可以要一張嗎?就放在這軟榻子上,以後主上每次來綠幽宮時,臣妾就和您一起躺在上面……」
「……」
「主上,臣妾說的話您聽見了嗎?」
「該死的女人!」白之軒突然咬牙切齒的丟開手上的酒杯,嚇得一旁的劉妃花容失色。
「主上,臣妾知錯了……」
白之軒恍惚又清醒的看著劉妃瑟縮在地上哀聲求饒的樣子,才知道原來他竟在綠幽宮的軟語呢噥中,失神想著另一個女人!
「愛妃請起吧!本王另有要事,不多留了。」隨便敷衍了劉妃幾句,他踏出了這許久不曾踏進的綠幽宮。
想不到一個女人就可以影響他至此。
而她,根本不值得!
竟敢自作聰明的把他的話當成那種下三濫的卑劣手段,他白之軒是那種人嗎?
他不過是……
好吧!他得承認自己一開始確實不安好心,至少,他從來就沒放棄過征服她的念頭。
他曾經把她當成一個有趣的挑戰,但那是在瑞姬時期,而現在是雪姬階段,他仍是想征服她,一直都是,甚至比之前更強烈的想要。
她該為此感到榮幸的,這是其它女人求之而不可得的,她卻輕易的辦到了。
「該死的女人!」從來沒有女人能像她那樣當面給他難堪,他覺得窩囊透了。
「要本王拿自己的去換?」
他是一國之尊,她是什麼?只是後宮中他能隨意要到的女人之一而已!
就像綠幽宮裡的劉妃,或是其它宮裡被他忘了臉孔的女人……
韓雪姬總說他可惡,卻不知從遇見她開始,他從未拿對待其它女人的方式對她,他對她是縱容的。
只是,這女人不領情!
她絕對是個可以把他氣到吐血的女人……
更是個讓他束手無策的女人。
一個讓他既恨又愛的女人!
也是個讓他舉定了白旗的女人?
他得想想,被人糟蹋一次心意已經夠可悲了,他脆弱的心無法再承受第二次。
白之軒仰頭長歎問,空中某個移動的銀點引起了他的注意。「什麼東西?」鷹嗎?
能翱翔在那麼高的空中肯定不是一般的小鳥,這讓他想到自己行軍必帶的金眼。
不管是鷺還是蒼鷹,這一類的?禽彼人類豢養通常只有兩種用途,不是偵察就是傳訊。
「尉隼,你覺得牠應該是什麼?」
神出鬼沒的尉隼馬上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後,他瞇眼望了一下,馬上作出判斷。「是只少見的鶚。』
「鶚?朝中有人飼養嗎?」
「並無聽聞,但難保有人私下豢養。」
「據我所知,北方有一種鶚能日行千里,本來還以為只是傳聞,看來似乎不假,這不禁又讓我聯想到一件一直無法理解的事,上次風城應援雪姬的速度實在讓人匪夷所思,若這鶚是其中關鍵的話,一切就可以解釋了。」
「如果這東西真是韓妃用來跟風城連絡的工具的話,我們當然不能等而視之。尉隼,跟著牠。」
「是。」
「只要有機會就射下來。」
「遵命。」
沒讓尉隼馬上把牠射下來是因為再強的弓箭,都有它的射程限制,尉隼已經是這方面的強手,只要等到可以接受的距離,任何飛禽走獸都逃不過他的狙擊。
第十章
既然白之軒看到空中那條銀線,翠薇宮的雪姬她們當然也發現了。
只是,當她們興高采烈的吹起鳥笛要喚銀線下來時,卻見到不知從何處射出的飛箭穿過銀線的身軀,看著牠直直的往下墜落,雪姬等人的心也跟著墜入無底深淵。
「小姐……」莉兒直接哭出聲。
「那箭會是誰射的?」茉兒也是滿臉驚慌。
「皇宮禁苑內,誰有權又有能能在君王眼前動刀箭?必是白之軒先授了權讓尉將軍射下來的。」完全料中。
「那怎麼辦?銀線死了嗎?牠是小姐豢養了好幾年才訓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