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也奇怪,雖然她知道自己偷偷溜走這件事肯定犯了他的大忌,但是剛剛在石家乍見他出現時,她除了心虛之外,竟意外地有種安心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覺得……就算他再怎麼生氣、再怎麼憤怒,也不會真的動手傷害她,並且一定會將她從石劍泓那個騙子的手中給救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份篤定,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會因為乍見他而鬆了一口氣,可……此刻他那陰騺的神情嚇著了她也是不爭的事實。
蘇盼雪心情複雜地咬了咬唇,忍不住一直猜想著閻諾打算怎麼懲罰她?
一想起上回他責罰那個偷銀子的家僕的畫面,她就不禁猜想自己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心情忐忑間,他們已回到了閻家。
蘇盼雪下了馬車之後,乖乖地跟著閻諾走進大門,而總管一看見她,顯得相當錯愕。
「咦?盼雪,你怎麼跟主子一起回來?我要你打的酒呢?」
「呃……」蘇盼雪的俏臉泛紅,愧疚得說不出話來。
「打酒?」閻諾挑起眉梢。
「是啊!」總管解釋道「她之前工作到一個段落後,我就差她出去買酒,結果她一直沒有回來,我才正覺得奇怪呢,想不到她就和主子一起回來了。」聽了總管的話,閻諾的神色更難看了。
「很好,你很厲害嘛!打個酒可以跑到鄰鎮去打。」
「嘎?鄰鎮?」
總管一陣錯愕,當他正想要開口問個清楚的時候,閻諾卻已臉色難看地拉著蘇盼雪轉身離開。
望著他們的背影,總管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從閻諾的神情來看……唉,他不禁同情起蘇盼雪來了。
任何男人見了主子那陰騺憤怒的神情,都會嚇得畏懼噤聲了,更何況是像蘇盼雪那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子?
在總管同情的目送下,閻諾將蘇盼雪一路抓進了房裡,甚至還扔上了床。
他的動作有些粗魯,蘇盼雪頓時被摔得暈頭轉向的。
「你很聰明嘛!會趁著外出打酒的機會開溜!」閻諾咬牙切齒地說。
「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逼不得已?你有什麼好逼不得已的?」
蘇盼雪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地說:「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我只想當主子的奴婢……不想當侍妾……」
聽了她的解釋,閻諾的火氣更大了,他怒瞪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有股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我也說過了,這事兒由不得你!再說,當我的侍妾有什麼不好的?」
可惡!這女人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他花了三十萬兩將她從「尋花閣」給買了回來,那她自然就成了他的所有物,而她既然是如此的美麗標緻,他當然要「物盡其用」啊!
讓她侍寢、要她當他的侍妾,這是她的榮幸,她應該要感到歡天喜地才是,怎知道這小女子外表柔弱、楚楚可憐,骨子裡卻叛逆不馴!不但膽敢抵抗他,甚至還敢逃跑!
「就算是當個奴婢,你這個奴婢也未免太不聽話了!看來我得好好地調教、調教上謀你乖一點才行!
「主……主子……您想做什麼?」
「我要你親口承諾會永遠留下來,我要你身心都屬於我!」
身心都屬於他?
閻諾霸氣的宣告讓蘇盼雪驀然一陣心驚。
在「尋花閣」裡,她常聽徐嬤嬤告誡裡頭的姑娘們絕對不可以對男人動真心,因為一旦動了真心,就是心碎的開始。
原本她還對徐嬤嬤的話半信半疑,可後來真有幾個姑娘把持不住地愛上前來尋歡作樂的男人。
一開始,她們全都滿懷希望,期盼並相信自己會得到同樣真心的對待,結果不是遭到嘲諷就是從此備受冷落,最後落得以淚洗面、黯然神傷的下場。
她……也會走上這樣的路嗎?
蘇盼雪蹙起了眉心,雖然她很想在心裡大聲地安慰自己──我絕對不會愛上主子的!可卻不知為何,自己竟連一點兒把握也沒有。
眼看閻諾大步朝自己走近,神情宛如一頭豹子般危險,蘇盼雪不禁緊張得想要逃跑。然而,她才剛起身,就立刻被他撲倒在床。
他高大壯碩的身軀輕易地壓制住嬌小的她,阻斷了她一切的逃脫機會。
「主子……別這樣」她紅著臉,尷尬心慌地低嚷。
「不許反抗!再說,你明明喜歡的,不是嗎?」
喜歡?聽見閻諾的話,蘇盼雪拚命搖頭否認。
「胡……胡說……我才沒有……」
「沒有嗎?我還記得你那天在浴池裡的反應,是那麼的敏感、那麼的激情。」閻諾一邊說著,大掌一邊隔著衣裳在她的身上摩娑。
隨著他的舉動蘇盼雪驀地感到一陣燥熱,一股異樣的情潮瞬間在她的體內澎湃激盪著。
閻諾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將她一切細微的反應全看在眼裡。
「瞧!你明明喜歡我對你這麼做,也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為什麼還要違背心意地抗拒呢?」
聽見閻諾的話,蘇盼雪宛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思緒頓時恢復了清明。
他說……她喜歡他對她所做的,並且還相當享受?
蘇盼雪窘迫地咬著唇,雖然她很想理直氣壯地否認,但是仔細想想,事情似乎真的如同閻諾所說的。
每次面臨著他的親吻與愛憮,她總是毫無抗拒與招架的能力,甚至很快就在他的撩撥之下沉淪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是她天生淫蕩嗎?
不,她知道自己並不是那樣的人。
倘若她真的天生淫蕩,那麼當石劍泓強摟著她,甚至意圖親吻她的時候,她就不會感到極度的厭惡與噁心,甚至還在情急之下狠很地咬了他一口。
照這個情形看來……似乎只有閻諾的親吻、擁抱與愛撫,才不會讓她感到厭惡與噁心……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難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對主子動了心?
蘇盼雪紛亂的思緒被閻諾忽然覆下的吻給打斷了,他像是不肯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似的,在吻與吻之間迅速褪去了兩人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