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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麼樣?」喜兒拖著李鼎鶴高大的身軀,閃閃躲躲的藏進茶水間。
李鼎鶴好笑的低頭理理被她扯皺的西裝。「我哪敢怎麼樣?」
「哎呀,你還裝傻,你根本已經認出我是昨天在樹林哭泣的女生。」
真倒霉!在自家門口被未來的同事發現自己有史以來最拙的模樣。這種機率比中統
一發票特獎還困難,她怎麼想都不相信自己是「衰」到家的倒霉鬼。
「那又怎麼樣呢?」他反問,一副置身事外的輕鬆狀,有恃無恐的等她上勾。
「怎麼樣?我……反正我不准你拿那件事威脅我。」她氣得手腳發抖,彷彿他已經
付諸行動。
李鼎鶴內心笑得快岔氣,這女生也未免太好玩了吧?他不解的探問:「被人看見流
淚,很丟臉嗎?根據可靠報導,哭可以排解體內的毒素,只要不過度,偶爾為之反而有
助健康。」
她欲言又止,嘴巴幾度張張合合,最後放棄的背轉過身,從抽屜裡拿出高先生的專
屬茶杯,藉由泡茶的動作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她訥訥的說,何況她還哭叫喚著母親,像個小幼童。
其中的曲折恩怨,他當然不解,「我以為你是因為被高婷婷羞辱。」
她仰天大笑一聲,「哈!從小到大她不知給過我多少氣受,你以為被她在大庭廣眾
之下辱罵很了不得?這還只是小CASE。」咦?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廚房受的氣?「喂!你
到底偷看到多少事?」
李鼎鶴攤手不加掩飾,無辜地衝著她笑,「我承認自己目睹了一切,然後往園林走
時,不小心迷了路,又聽到哭聲。身為一位有教養的紳士,我直覺的判斷有人落難,難
道我不該出手相救?」
這鬼滑頭,根本把她當猴子耍弄。
說話的同時,喜兒也一心兩用,俐落的泡高先生的茶。她取出自己珍藏的茶葉,熟
稔的沖泡開水,然後過濾,一道道手續務求完美,然後擱著放涼。
「反正我們要共事很長的一段時間,不如先拋棄成見,忘掉全部的不愉快,和平共
處,好不好?」她雙手撐住桌面,慎重其事的表達善意。
他茫然的點頭,「我不記得我們有發生任何衝突。」
嗯!孺子可教也。
她懂,她懂,她把他這句話的意思解釋為「雨過天晴」,反正他已經跟她達成共識,
他們之間絕對沒有任何誤會,相信他也會忘掉她曾經在樹林裡大哭的事。
喜兒總算放下一顆心,表情恢復和緩,不再張牙舞爪。「這件事就這麼結束,很高
興與你共事,相信未來的日子裡,我們一定能合作愉快。」她姣好的笑容裡隱含著舒坦。
「我也很期待。」他露出潔白的牙齒,兩眼瞇成一條縫。
喜兒倏地感到寒冷,怎麼搞的?大熱天的竟然會起雞皮疙瘩,她不解的掛著手臂,
逃避的忽略自己的第六感。
她不想承認寒氣罩身,是因為李鼎鶴的笑容在作怪。
李鼎鶴心裡則想著另外一回事。他竊喜,在他抵達台灣的第二天,就讓他給找到有
趣的事情。他凝視著喜兒的身影低語:「嘻……你認命吧!」
「你叫我?」喜兒回過身。
他緩緩的搖搖頭,「沒有啊!」然後霸道的捧起喜兒放在跟前的茶杯,輕啜一口,
稱讚道:「好茶,香味入心扉,喉嚨、胃、全身暖烘烘。」接著仰頭不客氣的猛灌,直
至見底。
喜兒傻眼,手指停在半空中,「這……這是我給高先生泡的……」
「喔,是嗎?以後我也要享受跟高先生同樣的待遇。」他大言不慚的要求。
「什麼?!你……你什麼意思?」有一瞬間,她覺得英俊的李鼎鶴竟然露出邪惡的笑
容。
他再次逼近,不容質疑的吐出一字一句,「我說我也要天天喝你泡給高叔的茶。」
她愣愣的眨動眼睫毛,她沒聽錯吧?這男人在命令她!
「憑什麼?」如果他好聲好氣,或許她會答應,不過現在看來,他簡直是在恐嚇她。
如果他在嘴角下點上一顆痣,痣上面再長上幾根毛,就是壞蛋的不二人選。
「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大肆宣傳。」
什麼?!她豈是被嚇大的?「我才不要。」
「那好,你等著吧。」他閒閒的移動碩長的身軀,緩緩靠近她。
「你……你想幹什麼?」她步步退縮,面對他懾人的氣勢,她竟怯懦得想逃跑,語
氣也不若方才堅定。
仗著身材的優勢,李鼎鶴鐵腕撐在桌面,把瘦細的她鎖在餐桌前,他瞇眼的靠近她
白皙無瑕的臉龐,兩人親近到可以感覺他的氣息吹拂著她的毛細孔。
表情自若的他頂著一張英俊的面貌,貼近她漲紅的耳朵,輕吐字句,「我暫時還不
想幹什麼,不過我很羨慕高先生能每天喝到你親手為他泡的茶。這小小的要求不過分吧。
嗯?」
語尾那聲「嗯」,幾乎要勾去她的心魂,她心臟不規律的猛烈跳躍,內心驚訝異常。
瞪大眼愣愣的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忘了該做什麼反應。
「以後呢……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就不把你在樹林哭的事昭告天下,很夠義氣吧?」
義氣?義氣?她又掀了掀長睫毛,呆若木雞的張嘴。
「說好啊!」他蠱惑的喃喃,幽幽的吐氣。
「好……」不由自主的,喜兒被對方誘騙出答案。
李鼎鶴滿意的拍拍她的嫩頰,「那好,乖乖的,把茶送到我的辦公桌上吧!」
達成目的後,他優雅的轉身,帶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恍若無事的踱出茶水間,
一切好像船過水無痕般的自然。
三分鐘過後,喜兒才回過神,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上了那偽君子的當。那個披著
人皮的野獸,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她嫌惡的拍打著臉頰,接著趕緊抽出紙巾,拚命往臉上被他碰觸過的地方擦,力氣
大到要擦破皮似的。
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茶杯,那是她準備要給高先生的茶,這下子又要重新泡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