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怪異的舉動已經令別人看著她的眼光中多了一抹不同的神色,開始視她為「怪
人」了。
喬媛倒是沒有心情注意這些身外之事,因為她最近愈來愈敏感了,只要他一出現,她立即便會有所感應,這種感覺無時無刻不困擾著她。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原來被一個不是人的東西纏著,竟令人如此難以忍受。
她很清楚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若是每天早上當她睜開眼睛時,就會看到一個不該看到的」東西」,而且還整天跟著她晃來晃去的,實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一定得想辦法解決才成。
在距她第一次「見鬼」後約半個月的早上,喬媛終於決定要採取行動了,因為她的消極 迴避策略顯然是行不通了,否則也不會在醒來後才發覺自己竟被一個「鬼」瞪著,看來,這 個「傢伙」是不會自動消失的。她的態度雖然已由原先的震驚逐漸轉變為現在的無動於衷, 但她可不要一輩子被這個「東西」纏著,或許沒有什麼妨礙,但總是令人感到不太自在。尤
其是他的眼神。
即使她一再刻意迴避,卻總是無法做到真正的視若無睹,彷彿不斷地感受到一股能量將「他」和自己連在一起,想甩都甩不掉。
喬媛盤腿坐在床上,也不打算梳頭了,反正在她還不肯承認看到他的時候,什麼醜態都被看過了,還差這一次嗎?彷彿明白她已打定主意似的,阿希也在她身旁坐定,一人一貓便
如此面對著一個「鬼」。
「你到底想怎麼樣?」喬媛質問道,雖然音調不高,但其中隱含的不滿是任何人都聽得
出來的。
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
這是喬媛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不過,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用聽的,因為她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只是一種感覺,她清楚地感覺到有一種「聲音」——或者該說是另一個人 的思想,傳人了她的腦中。這種感覺是很奇特的,彷彿她和他之間完全沒有阻礙、沒有隔 閡,光用他們的思想就可以溝通了。過去大概是由於她並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所以即使是 他開了口,她也「聽」不到任何訊息,但如今就不同了。
「你這樣老纏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喬媛還是習慣用嘴巴說話。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有反應。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
喬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也太好笑了吧,你這個鬼當得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她現在是完全認命了,只有承認自己的確是被一個鬼纏上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合作」,而在面對這種詭異的事情時,她是不會有多少耐性的。
我不是鬼,我覺得我的身體應該還在某個地方沉睡著,但是我無法確定到底在哪裡。
這種「劇情」她好像曾經在某處看到過,」那就是說,如果你能找到自己的身體,就不會再纏著我羅!」
大概吧!但我是沒有辦法自己去找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當跑腿的羅!」喬媛瞪大了眼睛說道。
他沒有否認,看來喬媛還是無法如她想像地順利擺脫他了,但她除了盡力提供協助之外,也別無他法——除非她想一輩子都被他死纏著不放。
「好吧,那我們只好從頭開始了。」喬媛的模樣像一個辦案的警察。「你的名字?」
我想不起來。
「年齡?」
不確定。
「職業?」
忘了。
喬媛幾乎要為之氣結了,不禁諷刺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教人家怎麼幫你?還好我還敢確定你是個男的!這簡直是開玩笑嘛!」
我保證這絕對不是開玩笑,這些事我當然知道,只是無法從記憶中讀取。如果我想得起來這些問題的答案,也許就用不著來找你的麻煩了。
「說得也是。」喬媛只得承認他的話的確有理。
這是喬媛第一次正眼看他——沒辦法,她過去一直都把他當作一道陰影,刻意忽略他的存在,當然不可能看得太仔細。
現在看起來,還真是帥哥一個——不過他只是一個帥哥的靈魂——細長的眉毛配上炯炯有神的雙眼、高挺的鼻子,再加上薄而性感的嘴唇,臉的輪廓性格而有型,雖然靈體的狀態使他缺乏「厚度」,但仍可看出他的身量很高,恰到好處的清瘦令他顯得修長而不笨重;即使身上只是一件簡單的襯衫和長褲,仍然令他有如玉樹臨風、瀟灑十足。
唯一可惜的是,他是半透明的,當自己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卻連帶可以看到他身後的所有東西,實在是一件很詭異的事。若除去這個缺點,他只要一站出去,絕對可以吸引住無數女人的注意,當前「市場」上所流行的正是這一型的帥哥。但喬媛並不注重這一點,主要的原因是喬媛從來不會為一張好看的臉所迷惑。不過現在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她快遲到了!
「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喬媛匆匆忙忙地開始梳洗,他很識相地避開,免得她拿東西砸他——雖然她根本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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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媛衝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喬浚悠閒地坐在餐桌旁喝咖啡,抬頭看了她一眼。
「睡過頭了嗎?小姐,你是考生,至少該有一點緊張感吧!」
「要你管!」喬媛忍住對他伸舌頭、做鬼臉的衝動。老哥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她的機會;不過為了「利用」他,喬媛決定很有風度地不計較這一次。
「哥,你在家正好,送我去學校吧!」她用半撒嬌的語氣道。
「你也太現實了吧!」喬浚無奈地道:「你只有在利用我的時候才會對我這麼客氣。」
他這麼說不是沒有理由的,平常沒事的時候,這個妹妹老是把他當餐廳服務生一般地叫喚,這對一個做為兄長的人而言真是一大打擊。她也只有在要老哥幫自己跑腿或提供服務的時候,才會對他客氣一點,例如喊他一聲「哥」。不過這還是有程度上的差別,如果是重大事件,她就會用上最後的手段——撒嬌,絕對沒有人能招架得住她這一招的。至於現在,這種半命令式的口吻就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