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弟將人帶走我反而省下很多麻煩。」公孫奕沉聲道。要他放心?笑話,闕靜喜與他素昧平生、毫不相關,他幹麼擔心她被人帶走?
「喔喔,這樣啊,那也只好請大師兄多多麻煩了,師弟我有另一個人要處理,她可是比這一個還麻煩百倍呢!」宇文修指了指懷中掙扎不休的人兒。
「我有一個問題,喜兒……闕靜喜就是相傳的江南第一美人嗎?」公孫奕問。
「沒錯,大師兄,而且也稱第一才女,只不過……呵呵,這第一才女……」
「名不副實。」公孫奕直言。
「厲害!」宇文修佩服。「妳瞧,小歡兒,隨便一個和令姊有接觸人,都能識破,真不知道你們蘇州城的百姓到底是怎麼了?竟被妳們蒙騙這麼久。」
闕靜歡咬牙無語,該怎麼說呢?那些人全都在看到闕靜喜的第一眼就被迷了心竅,根本沒多餘的腦袋去察覺什麼不對勁,誰會像這個宇文修,不看姊姊的美色,反而老用他那雙美得很邪惡的眼睛盯著她瞧。
「啊!對了,大師兄、二師兄,差點忘了說,這次中秋眾會,可不可以取消啊?」宇文修道出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三師弟,要取消幹麼不早說,害我們大老遠下江南來。」還害翔鳳暈船,罪無可恕。
「呵呵,取消是臨時決定的嘛!」最重要的是,早點說的話,怎麼拐大師兄下江南來呢?師父可是用第十一層「懾魄」心法跟他交換的耶!
「也罷,取消就取消,多得幾天空,我也好帶著翔鳳好好遊歷江南。」慕容聖聳聳肩。
「大師兄呢?」宇文修問。
公孫奕望著熟睡的闕靜喜,沉默不語。
「不說話,師弟我就當大師兄是默許了。」宇文修笑道。「對了,這段時間黯門的人任由大師兄和二師兄差使,有需要請不要客氣。」留下兩面令牌,宇文修隨即帶著尖叫的闕靜歡飛掠而去。
「嗯?歡歡?」睡夢中的闕靜喜緩緩睜開眼,還不是很清醒的低喃著。
「沒事,睡吧!」公孫奕將令牌收進懷裡,輕撫她的發,低聲道。
「我好像聽到歡歡的聲音……」她疑惑的呢喃。
「妳只是作夢,乖乖睡吧!」
闕靜喜重新閉上眼睛,在他的安撫下逐漸睡去。
「大師兄,現在提醒你師父卜的卦會不會太遲了一點?」慕容聖突然開門。
先是女禍,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災難,甚至有血光之災,且……紅鸞星動!
公孫奕的臉色倏地變得陰沉,凝視著闕靜喜的雙眼泛出綠光。
「她只是一個責任,明日一早,我就送她回闕家莊。」
「是喔,然後呢?讓那個不是人抓了她回家逞獸慾。」慕容聖詭笑,看見大師兄的臉色更陰沉了,「不過,不管事情如何演變,我想我是看不到了,明日一早我便打算帶翔鳳遊歷江南,咱倆就在此暫且分道了吧!」
「二師弟保重。」
「呵呵!大師兄也一樣,凡是小心,既然『女禍』已經出現,別忘了接下來就是災難了,千萬別大意啊!」
第六章
真是該死的烏鴉嘴!
公孫奕一向冷靜的性情,在經過接二連三的倒霉事後,忍不住開始懷疑,其實師父不是幫他卜卦,而是對他下咒。
一早,與慕容聖和翔鳳暫別,正打算進城將闕靜喜送回闕家莊,沒想到才行進不到十丈遠,萬里無雲的晴空莫名其妙的嘩地一聲,下了一場太陽雨,且雨量還忒大。
他反射性的將披風蓋住懷裡的闕靜喜,才想找個地方躲雨,嘴都還沒開,雨就停了,讓他只能傻眼的站在太陽下。
「莊主……」公孫一心苦著一張臉,莫名其妙的望著天空,和一身濕衣。這場雨,未免下得太過詭異了,「怎麼辦?」
公孫奕暗歎了口氣,望著懷中讓他實時用披風蓋住的人,「喜兒,妳沒事吧?」掀開披風,瞧見她只有衣裳下襬略濕,其餘都還清爽乾燥,他鬆了口氣。
「沒事……哇!你淋濕了,快點把濕衣裳換下來,要不然會染風寒的。」闕靜喜急忙扯著他的衣裳。
「不用了,進城後再換下。」
「不行,你這樣會生病的,乖一點,快點換衣裳。」她學著娘親和二娘的語氣道。她們常常這樣對她說。
「噗!」公孫一心忍不住噴笑,但緊接著便哈啾一聲,打了一個噴嚏。
公孫奕見狀,無奈的一歎,「罷了!一心,找隱密點的地方把濕衣裳換下吧!」照顧一個蠢女人已經夠了,他可不想再多照顧一個病人。且……低頭望著懷中的小女人,他想,如果自己不把衣裳弄乾,她可能會直接扒了他的衣裳。
「是。」公孫一心趕緊下馬,拿下包袱閃進樹叢,但一會兒之後……「莊主。」他傳出比哭還難聽的叫喚。
「又怎麼了?」公孫奕才剛下馬,轉身將闕靜喜也抱下馬,正打算到一旁運功將衣裳弄乾。
「莊主,包袱也全濕了。」公孫一心從樹叢中走出來,依然穿著之前的濕衣。
「全濕了?」公孫奕緊蹙眉。
「沒錯,全濕了。」公孫一心從包袱裡拿出一張銀票遞給他。「銀票糊了,咱們只剩下幾塊碎銀子和……」他數了一下,「十二個銅錢。」
「我希望離開的那兩組人馬和我一樣倒霉。」公孫奕咕噥著。取消這次的聚會,肯定是他們的脫身之計,想來他們大概早就決定,他若真遇著女禍,就趕緊各自分飛。
好吧!衣裳濕了沒關係,反正太陽大得很,就在這林子裡找個空曠的地方晾著,相信很快就干了。銀票沒了也沒關係,反正身上有黯門的令牌,隨時要調千萬兩銀子也沒問題。
結果……
晾在林子裡曬太陽的衣裳被一陣怪風給吹落進河裡,漂流遠去。他施展輕功想安將衣裳撈回來,沒料到石上青苔太過滑溜,落腳施力處一個打滑,他不但落水了,腳還卡在石縫中動彈不得,且從傳來的痛楚他就可以知道,他的右腳陘骨可能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