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了。」
兩人坐進車內。
「我去南部開會剛回來,你呢?」孫同主動開口道。
「我一直在南部發展。」岳子洛交錯雙手,「這次是我三年來第一次踏上台北的土地。」
「那你和……」孫同想說什麼卻煞住口。
「你是指安琪嗎?」他苦笑,「從那時起我們已三年沒碰過面,直到前陣子她才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哦,這麼說她應該都告訴你了吧?」孫同眼睛一亮。
「告訴我?」岳子洛眉一蹙。「嗯,她是告訴我了。」她說不會放棄他,可她最後還是放棄了。
「那太好了,這下你該知道安琪當年的犧牲了吧!」孫同瞇起眸回想著,「那時候我就勸她要早點告訴你,可她說不要你因為感激才愛她,後來我只知道她四處找你,還好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她找到了。」
「等等。」岳子洛愈聽愈迷糊。
「怎麼了?」
「你說她為我犧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岳子洛冷凝的眸直盯著他的。
「呃——這麼說她沒告訴你羅?」老天,那他不是太多嘴了。
「請你快說。」岳子洛突然看見路旁有間餐廳,於是請司機停車,「我請你吃消夜,咱們好好聊聊可以嗎?」
孫同知道自己再也敷衍不了,只好點頭,「好吧。」
兩人進了餐廳坐定,點了餐後,岳子洛開門見山地說:「孫組長,現在可以說了吧!」
「別叫我孫組長,喊我孫同就行。」
「好,孫同,我已迫不及待想知道了。」岳子洛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就不知道顏安琪到底為了他做了什麼傻事。
「三年前安琪不是在馬亦倫公司做事?」孫同先問。
「沒錯。」
「正因為如此,安琪在那時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秘密,也就是馬家父子就是你找尋已久的仇家。」
「什麼?安琪她早就知情!」岳子洛非常意外。
「對,後來她發現馬家父子有意找人謀殺你,所以——」孫同緩緩說出顏安琪的計畫,以及與他連繫將企圖殺害她的殺手逮捕歸案的經過。
岳子洛聽到這兒已完全震住了!
他瘖啞的嗓子微微顫抖。「那她當時對我的惡言惡語全都是故意的?」
「嗯。」孫同重重的點點頭。
岳子洛倏然站起,「我要去找她。」
「你消夜還沒吃呢。」孫同叫住他。
「我的份你幫我吃了吧。」岳子洛付了帳後便火速趕往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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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安琪一回到家便和父親吃了頓溫馨的晚餐,又陪他到屋外散步,這才回到家裡休息。
顏世成時間一到就上床就寢,顏安琪睡不著,只好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她眼睛雖然盯著螢幕,心思卻不在上頭。
最後她索性關了電視,打算回房休息,才站起身便聽見門外有人敲門。
她嚇了眺,慢慢移步過去。「誰?」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她心想:該不會是風吧?
基於好奇,她還是決定打開門一探究竟,哪知道就在門開啟的剎那,竟閃進一道黑影!
「啊——」
她的嘴迅速被捂上。「別叫,是我。」
聞聲,她停止了掙扎,緩緩轉過身望著他。「子洛,是你!」
「沒想到你說走就走。」他抱著她身子的手仍未鬆開。
「不走我還留在那兒幹嘛?」她忍住淚苦笑著。
「對不起安琪,是我誤會你。」岳子洛眼眶泛出霧氣,下顎頂著她的頭頂,激動不已。
「誤會我?你知道什麼了?」她杏眸一瞠。
「孫同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了。」
「你遇見孫同?」顏安琪心一揪。
「對。」
她閉上眼,用力推開他,「對不起,那你回去吧。」
「安琪!」他極其錯愕。
「如果我真要得到你,這次遇上你我就可以直接告訴你,並不需要假藉旁人之口。」她摀住臉,「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說嗎?」
岳子洛望著她,「為什麼?」
「我希望你會像以前一樣,因為愛我而留我下來,而不是為了這件事。」她深吸了口氣,多情的眸子凝望著他。
「不,我本來就想來追你——」他想解釋。
「不用說了,你如果想來,早在我跟你告別時,你就會留我。」她拚命搖著腦袋。
「我有留你呀。」他跨前一步。
「是,你有留我,可不帶感情的話語讓我無法勸服自己留下。」顏安琪瘖啞的嗓音揉痛了他的心。
「對不起,我承認當時我心底還存著疙瘩,無法釋懷。」他注視著她那對受傷的眸。
「那就對了,足以證明你愛我的心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麼多,我甚至想,你那時候一定巴不得我別出現,對不對?」她能明顯的感受到他當時的冷漠。
那冷漠使得她心窩發冷,半夜經常在睡夢中被這股冷意給驚醒。
「我沒有。」他握緊拳道。
「你有。」她重重地說,跟著抿唇淡笑,「而我為了挽回你,得強忍著那份痛,看著你和小靜出雙入對,我卻孤零零的一個人。」
「安琪,當時我心裡也不好受啊。」他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的心情,索性攤開來說。「對,我承認自己曾經恨過你,可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愛與恨是一體兩面,當無愛時也就不會有恨了。」他一對黑瞳灼灼地望著她。
「子洛,別再說了,在我下定決心要一輩子跟著你時,你不要我;而現在……我已經答應我爸,要留在他身邊好好陪伴他,不會再去高雄了。」
「你可以不去高雄呀!」
「一個在北、一個在南,這樣談感情太累了。」何況她當真不放心小靜。
「如果兩情相悅,距離根本不是問題。」岳子洛欺近她一步,幽邃的眼底閃著焦急。
「當然是問題,我對自己沒信心。」她苦笑,爍燦雙眼凝在他臉上。「況且,在我離開前曾說過一句話,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哪句話?」
「當我決定離開,就代表我完完全全死了心。」心既已死,哪這麼容易就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