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的,她這麼一說,不就她自己要對號入座嗎?
他聽懂了,也故意會錯意,瞧他那張臉,一抹笑憋得好像便秘好幾天,都快氣死她了。
岳子洛依舊表現出打死聽不懂的德行,「你到底在說什麼,搞來搞去的,我看你先把自己的腦袋給搞清楚吧!」
見他發動機車,她於是問:「你這下又得去哪兒?」
「送你回去。」
「什麼?現在就要送我回去?」她深鎖雙眉。
「我等一下還得工作,再來就沒時間送你了。」
「對了,你經常大半夜不睡覺,怎麼身體還這麼好?」她好奇地問:「該不會……該不會你是……」
「是什麼?」這女人怎麼愈來愈聒噪?
「你是不是做牛郎呀?!」她怯怯地問。
「哈……」他笑得都快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謝謝你的誇獎與抬愛,我還真擔當不起呢。」
「真不是嗎?不要不好意思承認哦。」看他笑成這樣,顏安琪也忍不住噴笑出聲。
「你這丫頭。」他搖搖頭。
「我不是丫頭,我已經很大了。」她噘著嘴上下打量他好一會兒,「看樣子你也沒比我老多少嘛!」
「可我思想比你成熟。」他不願多談,隨即道:「坐好,我要發動了。」
「嗯。」她猶豫了會兒,便抱住他的腰,想剛剛來時她不也是這麼抱著他嗎?
既是這樣,她現在就沒什麼好矜持的了。
抱住他之後,岳子洛立即催油前進,一路上倒不怎麼說話了。
「喂,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她總不能一直喂來喂去吧。
「岳子洛,岳飛的岳,洛陽的洛。」他這次沒再捉弄她了。
「嗯……挺好聽的。」她偏著腦袋想了想,「還滿俠客的呢。我叫顏安琪,顏色的顏,安琪兒的安琪。」
這回倒換他皺眉細想了下,「嗯,你的名字也不錯,不過滿風塵的。」
「風塵?!」她這麼可愛的名字,什麼時候變得風塵了?
「你不知道呀!前陣子網路上票選最吸引人的脫衣主播就叫『安琪兒』。」說著,他竟仰首哈哈大笑。
「你厚,真是欠打。」她學著臘筆小新的媽咪對他施以「拳頭揉擰」功。
岳子洛技巧地一縮,讓她一雙小拳頭擰上硬實的安全帽,痛得她哇哇大叫,「你好奸詐哦。」
「是你心懷不軌。」他撇撇嘴。
「哼!」她頭一偏不再說話,倒是給了岳子洛清靜。
唉……想想,當初認識她時,她怯弱的像只小天竺鼠,連吭也不敢吭一聲;再次相遇時,她展現本性,倒有老鼠變老虎的味道;而今第三次見面,老虎成了只多嘴八哥,這樣多變的她還真是令他招架不住。
不過……不也挺有趣的嗎?
扯開嘴角,他無聲地笑了,因為他發覺她竟累得趴在他肩上睡著了。
徐徐放慢速度,深怕她一個不平衡掉了下來,他就這麼以有史以來最慢的速度將她送回家。
第三章
顏安琪終於畢業了。
為了慶祝她的畢業,岳子洛今天特別排開所有事請她吃了頓晚餐。當然,這頓飯也特別不一樣,不是隨便到路邊攤或小吃店解決,而是去一家高級法式餐廳。
「哇!你發了嗎?」顏安琪作夢也沒想到岳子洛會帶她到這種地方!害她只穿了件襯衫、牛仔褲,走進這裡還真是一點都不搭調。
「就不過吃頓飯,不需要特別的發吧?」他平時很努力的賺錢,這頓飯雖昂貴,可還不至於讓他拮据。
顏安琪看向他,發現他今天似乎也有些不一樣,以往看來落拓不羈,今天卻是英俊有神。
他扯了抹笑,為她拉開椅子。「請。」
顏安琪坐進去後,服務生正好送上菜單,她接過打開一看,額上開始冒汗……
這……這……好、好貴的價錢呀!這種價格她都可以吃一個星期的「普通大餐」了。
「嗯……」她深吸口氣,最後將MENU遞給岳子洛,「你點好了。」
岳子洛扯唇一笑,看了下菜單,「羊肚菇醬汁犢牛排、檸檬杏仁香煎魚、香橙甜酒法式薄餅,嗯……再加一份番茄鮮蝦千層沙拉、甜酒鵝肝凍……」
「夠了,我們哪吃得了這麼多。」顏安琪趕緊出聲阻止。
他撇嘴輕笑,對服務生點點頭。「就先這樣,對了,再來一瓶紅酒。」
服務生頷首退下後,顏安琪忍不住道:「你還叫酒?!」
「吃法國菜不喝酒就太遜了。」他笑著,「你不知道法國菜配紅酒的滋味有多棒嗎?」
「你常吃?」她倒不怎麼相信。
「常吃呀!吃這些東西又不是有錢人的專利。」只要他努力賺錢就吃得起,雖然有點辛苦,可在他的觀念裡,人就是要及時行樂。
「是哦,意思是你會賺錢也會享受,若真如此就不必當送報生了。」她小嘴一噘,氣他那副自以為有錢人的調調。
「你好像對我的做法很不滿?那你說,誰才夠資格吃這些東西?」他雙臂環胸等著她回答。
「像……像……」她支五口著。
「像馬家嗎?」
「你也知道馬家?」顏安琪心下一驚。
「當然知道,馬家不但有錢有勢,在政治界更佔有一席之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呀。」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像這樣的人台灣到處都是,你為什麼只提到他呢?」說起馬家,就不禁讓她想起馬亦倫。這陣子不管她怎麼探,都探不到他的影子,聽說他接任他父親的公司後變得很忙,根本沒回家。
瞧她低垂腦袋思索的模樣,他竟問道:「你……在想他?」
「啊?!」她猛抬起臉,錯愕地問:「你說什麼?」
這時候服務生端來餐點,緩解了彼此間有點緊張的氣氛。
岳子洛故意岔開話題,「嘗嘗這鵝肝凍,非常爽口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她瞪著他。
「回答什麼?」他故作不解,「每次跟你見面總被你逼著回答這個、回答那個,很累耶。」
「誰要你語焉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