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綿羊點點頭。
「哪國人?」
「我、我不知道……他會說英文。」
「寶貝,現在很多國家的人都會說英文。不過,應該是沒問題啦!外國人的觀念比我們好,他們比我們還怕得病呢!所以應該會做啦!」秀琪拍拍她的肩安慰。
聽了秀琪的安慰,彌希稍微安心了一點,沒事的,沒事的。
「彌希。」秀琪突然嚴肅了起來。「我們台灣女孩子的貞操觀念比較重,尤其很多女生會對第一次的對象死心塌地,可是,那個人……就像一般的阿逗仔一樣,只是來尋歡作樂的,妳千萬不能把他放在心上,知道嗎?」
彌希愣愣的,覺得自己的心事被人戳了個洞,有股淒涼。
「哪,外國男人是絕對的好情人,但他們對我們很少會認真的,他跟妳在一起時可以萬般溫柔,可是卻也能在下一秒鐘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尤其那種上夜店獵艷的男人更是。妳看雅雯,不知被傷了幾回,卻還是看不清,有她給妳作借鏡,妳可不能也誤蹈深淵喔!」
秀琪的話,揭開了她心裡的恐慌,她知道,關於外國男人在台灣的種種風流韻史她都知道,可是她卻說服不了自己忘了他……明明他也不是她的第一個啊!
「我看妳以後最好別再涉足那種場所了。」惠芳的叮嚀在她耳邊環繞,她也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再去了。
錯一次是呆、錯兩次就是笨,才兩次她就已經把自己的心給遺失了,她哪有那麼多顆心可以遺失?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不想動、不想思考……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禮拜又一個禮拜,連笑起來都那麼假,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以前她雖然也不快樂,可是至少她還能真心地對別人笑,為什麼現在卻連笑都變得那麼敷衍虛偽?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沒有睡意,捂著眼數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數著數著眼睛酸了、枕頭濕了……
她沒有要想他,根本不敢想起他,為什麼他就是不放過她?
她想,是自己太寂寞了,所以他才對她溫柔一些,她就貪心地想要緊抓不放,因為……已經好久沒有人對她那麼溫柔了。
他現在會在哪裡呢?是不是又在某個女生懷裡溫柔地纏綿著?他長得那麼好看又有魅力,一定讓很多女生趨之若騖吧!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看上她這只鬱悶的小綿羊呢?說不定他在家鄉已經娶妻生子了。
那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討厭討厭討厭,她最討厭他了,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他竟然也沒主動告訴她!甚至她的名字連問都沒問過。
沒有人知道,她是很愛哭的,因為她總是躲起來偷偷地哭。跟她外表不符的倔強,就只顯露在這些小地方上。自她懂事之後就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哭過,就連父母親過世時也是,可是她卻在他面前哭了兩次。
短短兩天,兩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被他欺負,覺得委屈,所以哭了。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在他面前哭,是不是為了要博取他的憐愛呢?
女人真是沒用;葉彌希,妳最最沒用!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一連串的鈴聲響起時,她下意識地抓起床邊的手機按下通話鍵。
「喂,您好……喂?」沒聲音,她疑惑地看看手機屏幕,才發現原來不是手機的響音。也對,誰會打電話給她,週末的夜晚大家都去狂歡了,有誰會想到她……一想起來她又想哭了。
鈴聲又響起,這次似乎不太耐煩地持續按著。
她找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是電鈴的聲音,她的門鈴大概八百年才會響一次,所以連她自己都不認得聲音。
現在的她一身狼狽,臉上又是鼻涕又是淚的,當然不能以此面目示人,匆匆地跳下床跑進浴室洗臉,抬起頭時,果然在鏡子裡發現微腫的眼睛和紅紅的鼻子……怎麼辦?就說感冒應該可以應付吧!
門外的人似乎愈來愈急了,不僅狂按電鈴還敲著門板。
她是那種別人一趕她,就愈加慌亂的個性,急著應付來客,全然忘了要問對方是誰,七手八腳地開著鎖,直到門打開還未見到來人時才產生疑問:會是誰?
門才一敞,她就被一個狗熊似的擁抱給擠進溫熱的胸膛裡,那味道不算太熟悉,有點似曾相識……
「Hi,Babe!」
還不及反應,唇就已被封住,一陣惱人的糾纏後,大個子已經不請自入,抱著小女人躺在沙發上。
小女人被吻得七葷八素,迷濛的眼波不自覺嬌媚地睨著他。「你……」
「我好想妳。」艾略特簡直想當場就與她溫存,但現在不行,他不想她一身的馨香沾染上他的汗臭。
竟然是他!
他捧著她的小臉親吻幾回後,起身開始脫衣服。「浴室借我。」
她的腦筋在浴室的門關上之後才恢復運作。他!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他憑什麼說來就來?這個可惡的男人!
不到十分鐘,浴室裡那個心情顯然很好的大男人一身清爽地走出來,身上僅圍著一條浴巾。
「妳的沐浴乳用在我身上,讓我覺得好像變成女人喔!」他誇張地說,可能是習慣了這個屬於她身上的嬌柔味道,用在自己身上反而顯得格格不入。不過不要緊,反正纏綿後必定也會沾染上她身上的馨香。
「你走!」溫順的小女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趕人。
「寶貝……」他不明所以。
「你走啊!你走!」小女人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他面前推他。
「寶貝,噓……寶貝……」他彎下腰,雙手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這才發現她眼眶的紅腫。
「不要碰我,你快走!」她想撥開他的箝制,卻力不如人,不甘心的淚水無預警地暴發。
「噢……別哭……別哭,寶貝……噓……別哭……」他吻去她的淚,哄她、寵她,他來,不是要看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