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就因為這個原因,貿然地決定要嫁給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
她簡直就是胡鬧到了極點,她難道不知道他之所以會設計讓那些債權人出面煩她,不過是要逼她來向自己認錯嗎?
而她竟然寧願嫁給一個對她來說算是陌生人的男人,也不願意來求他。
十指倏地緊縮,心中醞釀著強烈的殺人慾望,雖然連他也搞不清楚這慾望是針對她多些,還是針對自己多一些。
「你不准娶她!」他咬著牙命令駱上峰。
「為什麼不行?」雖然佯裝出一臉的不解,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出了好友對左千籐的在乎。
「因為我說不行!」不給解釋、不給理由,東流雲只是專斷地說。
千籐只能屬於他,任何想要掠奪她的男人都是他的敵人,所以為了不使自己和上峰的友誼變調,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好友斷了念頭。
「哇,有人這麼做朋友的嗎?我好不容易要結婚了,你不祝福也就罷了,竟然還命令我不准結婚。」
「是朋友就放棄!」他知道自己拿友誼來威脅他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情,但就在這一刻,他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為了千籐,再卑鄙的事,他都可以做得輕而易舉。
「可是明明是你自己先不理人家的,那她面臨困難,當然找別人解決啊!難不成你要她去死啊!」
駱上峰故意一臉為難的嘀咕,雖然放低了聲音,還是確定東流雲絕對聽得見,這點由他愈發懊悔的神色就可以看得出來。
「再說,她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個極品,姑且不論她自小生活無憂,有著良好的教養,就說她的美貌,就已經值得我傾家蕩產去為她解決問題了。」
「反正你就是不准娶她!」厲眸一瞪,無話可說的東流雲索性嚴厲警告,「你該知道我的能力,只要你一旦和她走進禮堂,就別怪我不顧兄弟之間的情分。」
哇,連他們之間深厚的友誼都能拿來威脅!
還說對人家沒感情,只是想要征服,哼,騙鬼鬼都不相信唷!
好,再多燒一把火,就不信還不能燒出他的真心意。
「就算我答應你了,可是你又怎麼知道她不會去找別人,這世界上能幫她還債的男人應該不少,你能一個個去警告嗎?」
聞言,東流雲心一驚。也對,是不能再讓那個女人為所欲為下去了。
「這個不用你管,反正你撒手就是。」很快地做出了結論,他可是急著要去找那個罪魁禍首算帳呢!
「這……」駱上峰臉露猶豫之色,眸中卻閃過奸狡。
只不過太過沉浸在著急之中的東流雲,並沒有發覺任何的不對勁。
「你不答應?!」遲遲等不到自己要的承諾,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十指甚至扳出了喀喀的聲音,頗有要好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警告意味。
「我不是不答應啦,只是我已經用了畢生的積蓄買下千籐當新娘子,你這樣逼我放棄,我很虧耶!」
千載難逢的機會耶,不賺白不賺,所以這次他絕對要好友為了自己之前的死硬態度付出「很多很多」的代價。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東流雲斬釘截鐵地說:「你付出了多少,我賠你雙倍。」
呵,等的不就是這一句話嗎?
駱上峰終於漾起了「義氣」的笑容,然後將手搭上了好友的肩頭,說:「既然你真心愛她,那麼我就只好忍痛放棄了,只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真要愛人家就別每次板著一張臉給人家看,這樣不把她嚇跑投入別人的懷裡才怪呢!」
好啦,他言盡於此,可千萬別說他不顧朋友間的道義了。
怎麼說,他也是個有情有意的男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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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愛嗎?還是征服?
東流雲不斷地問著自己。
從來以為自己愛錢甚過於愛女人,可是左千籐卻成功地顛覆了這個信念。
她成功地讓他替她還錢,甚至還沒想到「報償」兩字,她……
東流雲的思緒沉浸在從他們兩人初相見到如今的景象中,回憶一幕幕快速流竄
的同時,他突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帥氣的法拉利刷的一下停在一塊空地上。
他全身的細胞開始緊繃,額上的青筋也浮現。
她究竟還要招惹多少個男人啊?
一個「准買家」上峰還不夠,一定還得再來一個旁人嗎?
如果她真那麼缺錢的話,她該知道應該找的人是誰啊?至少他不但有錢,還堪稱是一隻會下金雞蛋的母雞啊!
難道說,她真的那麼厭惡他,所以才會甚至連求他都不屑嗎?
無數臆測與陌生的情緒,在那個陌生男人的手搭上她那柔細白皙的手臂時,全數爆發開來。
他解開安全帶,一把拉開車門,然後怒氣騰騰地活像是一隻受了傷的熊似,幾個大步便拉近了他和左千籐的距離。
「你……」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到他,以為他們之間注定要老死不相往來,看見他左千籐驚訝不已。「你怎麼來了?」
但是除了驚訝之外,其中還隱隱浮現出一絲彷彿思念得償之後的釋然。
她睜著明亮的雙眼看他,完全不解他的怒氣從何而來。
「他是誰?」多麼帶著護意的一句話呵!
其中的佔有慾不只讓東流雲自己嚇了一跳,也讓左千籐莫名其妙,更讓那個送她回來的男人一頭霧水。
因為東流雲瞪著他的眼神真的太過凌厲,令他忍不住背脊狂冒冷汗,巴不得立刻腳底抹油地閃人。
「他是……」面對他的質問,左千籐下意識地想要解釋,可是轉念一想--
他是她什麼人啊?憑什麼這樣大剌剌地闖到她面前,干涉她的生活?一股向來和他對抗慣了的傲然冒出。
她緊抿著自己的唇,水靈靈大眼寫滿了不馴地覷著他,那眼光太挑釁,也徹底地摧毀了他的理智。
遇著了她,一切彷彿都變得沒道理起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