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歎了一聲,她該怎麼安排才能顧全兩邊?
啊,有了!
她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喂?老闆?」她壓低聲音生怕被尹瑞旭聽到。
「靖希?妳幹麼?當賊啊?」康傑疑惑地問。該不會是被逮回家了,想向他求救吧?
「老闆,一個委託,接不接?」
「先說說看價碼。」有錢好辦事。
「價碼老闆開。」邱靖希阿沙力的說。
「這麼好?肯定不是好差事,先說說看,我再決定。」
「暗中保護一個人……嗯,大概三個小時左右。」
「就這樣?」康傑懷疑。
「對,就這樣。」
「誰?」
「尹瑞旭。」她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誰?」康傑沒聽清楚。
「尹、瑞、旭。」她依舊不敢大聲,還摀著嘴巴,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喔,他啊,妳不是跟他在一起?」
「我有事要到警局一趟,警民合作嘛!所以才要委託老闆看著他,他如果有什麼動靜,隨時跟我聯絡,在我趕回來之前暗中保護他,可以嗎?」
「價錢隨我開?」
「對,隨老闆開價,我相信老闆是個知道行情,不會隨便獅子大開口,有道義的生意人。」
「呿!這頂大帽子給我壓下來,還說什麼隨我開價?」康傑沒趣的說。
「親愛的老闆,別這樣嘛,最多我炒個魷魚請你吃,如何?」邱靖希開玩笑地說。
「去妳的!」康傑失笑,他沒送她吃就偷笑了。「什麼時候?」
「吃炒魷魚嗎?」
「邱靖希,妳再玩嘛,反正不是我的事,我大可不理。」
「OK,不多說廢話,現在。」
「現……好了好了,我讓達大過去,行了吧?」
「達大,很好。」達大是傑出保全裡最頂級的保鏢,她很放心。「對了,老闆,還有一件小事麻煩你,幫我查一下昨天晚上在停車場攻擊我們,被抓進警局那幾名混混的來歷。」
「小事一樁,不過收費照常。」
「這是當然。」
「那就沒問題了。」
「對了,我還要申請使用一輛車子,可以給我幾號車?」
電話那端突然沉默了。
「老闆?唷呼!」她疑惑的輕喚。
「妳要申請使用車子……」康傑的聲音有點緊繃,「邱靖希我先警告妳,連一道刮傷都不准有,聽到沒有?」
「我會盡量保持原狀。」這是她能做的最大承諾了。
顯然很不情願,可是又無法拒絕。
「只剩下一號車。」嗚嗚……他的寶貝一號車,永別了。
「謝了,親愛的老闆。」
「等收到帳單再謝吧!」他一定會獅子大開口,只要寶貝一號車有一點刮傷,他就要她賠償製造整輛車的費用!反正她有得是錢。
掛上電話,邱靖希抬頭望向「認真」批閱公文的尹瑞旭。
「總經理。」她有禮的輕喚。
尹瑞旭根本無心公事,抬起頭來,「妳第一次稱呼我總經理,禮多必詐。」
「詐不詐我是不知道,不過我臨時有重要的事,要離開一下。」
「多久?」她要去警局?
「不確定,不過應該下午就會回來。」
他盯著她,「如果……妳有什麼困難,可以開口,我會幫妳的。」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了。
她訝異的張著嘴,隨即一笑,其實他也沒那麼惡劣嘛!
「謝謝你,尹瑞旭,不過你放心,我沒有什麼困難,至少目前沒有,以後有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有事就快滾吧!」他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粗聲地說,遂低下頭再度佯裝認真的批閱公文。
邱靖希一笑,拿起背包離開了。
她一離開,他辦公桌上的專線電話也湊巧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尹瑞旭。」
「尹總,是我,您委託調查的事有消息了。」是偵探社的老闆。「要我先傳真過去給您,還是做成報告再送去?」
「先傳一份過來。」
「OK,馬上傳過去。」
尹瑞旭掛上電話,走到傳真機旁,沒多久傳真機開始接收傳真。
他一張一張拿起、一張一張看,愈看眉頭蹙得愈緊。
直到看完,他的眉頭已經打結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惱怒的低咒,經過多日的相處,他已經開始相信她或許不是什麼圖謀不軌的人,可是這些資料是怎麼回事?
她竟然會是警局的常客?!
雖然偵探社查不出她到底犯了什麼案,但是她出入警局多次,且被留置在拘留所多次也是不爭的事實。
還有,她與黑道也有所瓜葛,常常有黑道的兄弟找上她。
將資料丟在桌上,他瞪著它們良久,之後又將它們拿起,塞進碎紙機裡,全部絞碎。
他……想相信她。
走到她的電話旁,查詢適才的來電顯示,再稍微查詢一下,知道是哪家警局之後,他吩咐司機備車便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總經理?」徐沛均手裡拿著一疊卷宗,正要進他的辦公室,看見他出來,訝異的喊。
「沛均,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早上的會議可以的話就往後延,下午排不進去的話,就排到明天,我桌上的公文已經批好了,你幫我發送下去,開始進行。」他腳步沒停,邊走邊吩咐。
「可是我這裡還有一些急件,總裁也打過電話來,要您今晚回家一趟。」徐沛均急急的跟在他身邊說道。
爸爸打電話來?「為什麼沒接給我?」尹瑞旭按下電梯。
「那時候您正在做早餐會報,總裁說不要打擾您,後來會報結束,我又剛好接到一通紐約分公司打來的電話,一忙,就拖到現在了,抱歉。」徐沛均坦承認錯。
「沒關係,這件事不重要。」早餐會報結束至今也不過一個多小時。「這樣好了,把急件給我,我在車上看,總裁的交代我知道了,你轉告他,我會回去,就這樣了。」電梯門打開,他匆匆交代完,跨進去。
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看見徐沛均臉色複雜的望著自己,他有絲疑惑,不過沒想太多,一下子就拋到腦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