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說什麼都得扳回,「你放一千萬個心好了,我又不是你那群花癡女友,怎會作賤自己呢?守在我家門口的男生,多到從台北排到鵝鑾鼻,要是你敢橫刀奪愛,絕對會落得屍骨無存。」
見殷楚氣到臉紅,尚奇諾仍極盡所能的扭曲事實,「那你為什麼要臉紅?依我的經驗來看,會在我面前臉紅的女人,八成是對我有意思,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在暗戀我。」
「對!你說得對極了,我看到你確實會臉紅,那是因為你有張神憎鬼厭的臉孔,我一見到你就怒火直衝腦門,想不臉紅都難,乾脆我想個法子消滅你,好為民除害。」
「好凶呀!這種長相……嘖嘖!」他又指著她的臉搖頭歎息。
殷楚聽他批評起她的長相!怎樣也嚥不下這口氣,「哈!誰不知道我是有名的、粉優氣質美少女。這樣也礙著你了嗎?」動不動就嫌她,還敢誣蔑她的美,想不列入討厭他的理由之三都不行。
「是不至於礙到我,但我只怕這種膚淺的美會妨礙到台北的交通。」他雙手抱胸,似乎很滿意她氣呼呼的樣子。
「閉嘴,你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傢伙。」「咻!」一隻盤子朝尚奇諾的額頭擦過。
砰!他痛得摀住額頭,「最毒婦人心,你果然是標準的蛇蠍心腸!」
「你無恥!下流!卑鄙!」
「你陰險!狠毒!壞心!」
「你白癡!智障!」
「你才提早得老人癡呆症!」
「你神經病!」
「你有罪!」
「你才罪孽深重、罪無可赦、罪大惡極、惡貫滿盈,根本是千古罪人的典範!」
兩人一來一往的唇槍舌戰,兩老早已見怪不怪了,誰不知道他倆是水火不容的天敵,一鬥起來就沒完沒了。
說也奇怪,尚、殷兩家是世交,感情好得如同一家人,連他們早逝的父母也都情同手足,惟獨尚奇諾和殷楚像極了仇人。
就像現在這樣,他倆除了在口頭上互不相讓。在課業上更要爭第一。
兩人雖然不同班級,但每年全校的總成績,不是尚奇諾得第一,就是殷楚得第一,所以全校同學都說:「別妄想了,反正第一名都由他們兩個包辦,誰都別想拿。」
除此之外,校內、校外各項競賽,舉凡演講、辯論、作文,乃至球賽、田徑、游泳等等,兩人都拼得你死我活的。
這就應驗了那句話——有他們在,誰都別想拿第一。
其實,這些競賽已不是同學間的比賽,也不是學校與學校之間的比賽,而是尚奇諾與殷楚、男人與女人的戰爭。
殷楚一心要得到最亮麗的成績,拿到的獎牌、獎盃、獎狀,絕不能比他少半個。
尚奇諾也非贏她不可,不然面子沒了,還要被她羞辱。
因此,兩人拚命的使出渾身解數,只要贏過對方,就表示贏了所有的參賽者,從小、初中、高中到大學,不是他第一就是她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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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山水社區顯得更寧靜了,只有「尚中醫診所」特別熱鬧。小小的庭院擠滿了人,男女老幼都在等候看診。
「尚中醫診所」之所以吸引這麼多病患前來看病,除了因為尚爺爺醫術高明外,還歸功於尚奇諾的魅力。
男的、老的、小的是來給尚爺爺看病的,而年輕的女孩則是來看尚奇諾的。
因為只要有空,尚奇諾都會待在診所裡幫爺爺抓藥。
女孩們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尚奇諾身上,有些女孩站在角落,大咧咧的談論他完美的身材與迷人的臉孔;有些膽子小的女孩則乘機多看他幾眼,尤其對他那攝人心魂的藍眼著迷。
更有女孩主動對他放電,甚至藉故要他為她把脈,作肢體上的接觸,公然挑逗他。
而尚奇諾早已習慣這些傾慕的眼光,可他對這些女孩一點興趣也沒有,不像她——楚,只是淡淡地瞧他一眼,甚至對他視若無睹。
但只要她一開口,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咦!才想到殷楚,她就走了進來。
殷楚一進來就看見好幾個女孩倚著藥台和他搭訕,和往常一樣,兩人只是眼神交會一下,連招呼也省了,她便逕自走進診療室裡。
哪一次來他不是在女人堆裡?哼!看了就討厭。殷楚想了下,這就是她討厭他的第四個理由。
「爺爺!」她熟稔地拉了張椅子坐下。
「怎麼了?哪不舒服?」畢竟從小看著她長大,尚爺爺只看她一眼就猜出大概。
「爺爺好神喲,還沒把脈就知道我不舒服。」她自動把手伸出來。
尚爺爺探了探她的脈,笑道:「嗯,小感冒而已,多休息就好。」
「我也知道要多休息,但我想快點好嘛!爺爺可不可以開點特效藥給我,最好讓我明天起床感冒就好了。」
「孩子,感冒是沒有特效藥的。」尚爺爺拍拍她,低頭寫藥方。
診療室與藥台是相通的,他們的對話尚奇諾聽得一清二楚。
「你還想參加明天的大專杯校運會?勸你還是小心點,以免體力負荷不了。」尚奇諾忍不住探頭進來,聽說她參加了女子七項全能競賽。
「要你管!」殷楚回頭瞪他一眼。
瞧她毫不領情,他不禁暗罵自己多嘴,「誰有空管你啊!要是你明天在眾目睽睽之下暈倒,我就等著看笑話。」
討厭他的理由之五,不但愛管她的閒事,還愛詛咒她,盡挑難聽的話說。
「呸呸呸!少詛咒我,聽說你也參加了男子十項全能競賽,是不是怕我領的獎盃比你多呀?」她氣呼呼地把尚爺爺開的處方扔過去給他。
「儘管放馬過來,我拿的獎盃絕不會比你少。」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開始按處方抓藥。
殷楚驕傲的仰起頭,「嘿嘿!你怕輸的話就求饒,也許我會考慮放你一馬。」
「笑話!是你才對吧!要是你輸不起的話,不妨偷偷告訴我,我絕對保密。」他當然不能讓她看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