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說了什麼?有必要搞得那麼嚴重嗎?
她閒閒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以平靜的口氣道:「我不要你對我負責。」
「不要我負責?!」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不在乎嗎?」他慎重其事的提醒著,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差點跌下床。
「在乎什麼?反正我的第一個男人不是你就是另一個男人,這又有什麼差別?」她不在乎的翻翻白眼。
她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利斧將他劈成好幾塊。
「你腦袋壞了是不是?萬一……」他臉色陰沉的追問。
殷楚知道他要說什麼,乾脆替他說了,「萬一懷孕怎麼辦?是嗎?這幾天是我的安全期,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安全期不見得絕對安全,萬……」他仍然擔心的揣測各種可能。
「萬一怎樣也是我的事,我跟你上床不過是為了比賽,如果你不服輸,我們可以再比一次。」
「你——好!我認輸了。」他為之氣結,只覺得她又拿起利斧,一次又一次朝他的心臟砍下去。
見他認輸,殷楚並不如預期般的興奮。
「你也不必太在意,昨晚就當作是個意外好了,我做任何事不需要別人替我負責。」她一向是個獨立自主的女性,有事自己扛是她的處事原則。
聽她如此輕佻且漫不在乎的語氣,他簡直快氣炸了,氣她為了逞強,居然拿自己的貞操作賭注,但他除了氣憤之外,還有莫名的迷惑。
可他絕對不會表現出來,更不能讓她知道他是如此的在意她。
「當然了,這根本不算什麼,有什麼好在意的?」他負氣的同意道。
這是有史以來兩人頭一次意見一致,但殷楚卻感到有些落寞和一點點的傷感。
她不想顯露出任何「脆弱」,尤其是面對這個從小鬥到大的男人,要是露出一絲傷感,鐵定會招來他惡劣的嘲諷。
她提高音量,肯定的回答道:「沒錯,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難免有生理上的需求,所以……」
這話激起尚奇諾滿腔的怒火,不等她說完,他便接著說:「所以,這只是一個意外,意外中的意外而已,那你還不快走?」
當冷硬的聲音竄進殷楚的耳裡,她的心沉了下來,雖然她不要他負責,但他也沒必要表現得這麼絕情吧?
「我當然會走,不過在走之前,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昨晚的事千萬別讓我奶奶和尚爺爺知道,否則,到時候他們若逼著我嫁你,本小姐可就倒了八輩子霉了。」為了爭「一口氣」,她忍不住把話說得苛刻些。
尚奇諾的男性自尊隱隱作疼,也以冷硬的聲音回道:「你放心!為了我一輩子的幸福,我一定竭盡所能的隱瞞到底,我可不想將一生的幸福斷送在你手上。」
「說的也是,我美好的人生才剛開始,實在不想只跟一個男人糾纏個沒完沒了,就算你要娶我,我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全世界呢!」她故作倔強,很有個性的離去,純粹是自尊心在作祟。
殷楚不斷的提醒自己,這男人雖然帥得不像話,但他既沙豬又八股,千萬別對他動心,否則只是自討苦吃。
尚奇諾瞪著她離去的背影,告訴自己要忘了她,不要再貪戀她的甜美,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卻萬分複雜,這女人帶給他太大的衝擊了,他這輩子恐怕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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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殷楚一手牽著小彼特,一手提著行李準備離開。
經過昨晚反覆的思索,她仍然選擇離開。
「媽咪,我們不和爹地說再見嗎?這樣會不會沒禮貌?」走到門口,小彼特頻頻回頭問。
「對呀!要離開也不說聲再見,的確是很沒禮貌,這個道理連小孩都懂,更河況是大人?」一個聲音冷不防的從客廳響起。
「爹地!」小彼特張開雙臂,跑過去擁抱父親。
尚奇諾看起來精神飽滿,可見昨晚睡得很好。
該死!為什麼就只有她睡不安穩,滿腦子淨是和這男人的往事?
為了給兒子良好的示範,她吸了一口氣,說道:「彼特,跟你爹地說拜拜,並謝謝他的招待,我們該走了。」
「昨晚不是說好要留下來的嗎?」
「我只是答應昨晚留下來,所以今天得走了。」要挑語病誰不會?她說得才溜咧!
「你們剛回來,一定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乾脆住在這兒豈不省事?」他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
「不用客氣了,台北有很多可以落腳的地方,比如旅館或飯店。」殷楚走過去抓起兒子的手,轉身走向門口。
「我想殷奶奶一定很想知道彼特的生父是誰吧!」背後突然傳來尚奇諾的聲音。
當他見到小彼特時,終於解開六年前的謎團——為何殷家在一夕之間神秘失蹤了。
他太瞭解她了,既然當年她決定生下小孩,而不來找他,當然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小孩的生父是誰,否則,他不會到今天才發現。
直到現在,他才赫然發現為何這六年來總覺得心缺了一個角,只因為他的生命中少了她!
「你休想威脅我!你若敢再提一個字,我保證你永遠見不到兒子。」明明處於下風,她仍然沒有一絲慌張,還想到威脅他的籌碼。
「爹地、媽咪——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吵架?」一旁的小彼特怯怯地看著他們,好怕以後再也見不到爹地。
「好好好!」不忍見到兒子難過,尚奇諾舉起雙手道:「爹地只是不想讓你和媽咪走,彼特,你幫爹地求媽咪留下來,好嗎?」
儘管是叫兒子代求,但卻是尚奇諾破天荒第一次求殷楚。
「媽咪,我們留下來好嗎?我好想有個家,一個有爹地和媽咪的家,好不好嘛!」小彼特仰起頭,拉著殷楚的手不斷搖晃。
「我……」兒子的話令她好心酸,幾乎要點頭,但又拉不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