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看開放棄,回家向母親認錯嗎?
才剛有了這個念頭,可昕就強烈否定掉,說不定他在來的途中車子壞了,又叫不到計程車,所以才會遲到;又或許路上大塞車,不知把他困在哪裡,如果她現在走了,等他到了後找不到人,一定也會很著急難過的。
再等一下,再多等一下,他就來了……可昕在心中不斷這麼說服自己。
或許是上帝聽見她的禱告,身後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可昕連忙轉頭過去看,原本著急的心立刻平復。
他來了——急急提起裙擺,可昕奔至易行風的面前。
「我還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真是謝天謝地。」沒有開口責怪他的遲到,可昕見到他好好的,什麼氣都沒有了。
原以為聽到的會最易行風的安慰話語,沒想到——
「你真的還在等我?」他話裡的驚訝聽起來竟帶點嘲諷。「我還以為我沒來,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什麼意思?」
「哼,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娶你吧?」
聞言,可昕整個人呆愣住,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明白,可合在一起卻成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
「看你的表情,你真的這麼想?」見可昕沒有回答,易行風臉上出現誇張的驚訝。「天啊,你還真的很好騙。」
「你、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可不可以再說一遍?」剛剛一定是自己出現的幻聽,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呢?
「好吧,你要我說十遍也可以。我說,你很好騙,我隨便說說你就當真,以為我真的要娶你。」他的話像一把銳利的刀,毫不留情刺進她的心中。
「行風,你不要開玩笑了,這一點也不好笑。」她拒絕相信她聽到的,這一定是他在逗著她玩。
「大哥,你好了沒?」
突然門外又跑進一人,可昕定睛一看,心中更是受到莫大的震驚,那個人竟然是張大鵬。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說著,易行風就要離開。
「等一下,他、你、你們……怎麼……」她剛剛聽見張大鵬叫他「大哥」,腦筋一下子被搞混了。
那個張大鵬是流氓,還是綁架他甚至傷害他的壞人,他們怎麼會一起出現,而且張大鵬還這樣叫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再怎麼笨也看得出事情不對勁,可昕只想把眼前一團亂的情況弄個明白。
「好吧,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所謂。他,是我的手下。」指了指張大鵬。「從一開始他上門買夜明珠,然後去砸店,到後來的綁架,全都是我叫他這麼做的,你明白了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怪就怪你父親吧,誰叫他不好好活著,所以他做過的孽只好報復在你這個女兒身上了。」易行風看著她的血色逐漸褪去,整張臉變得慘白。
「你不知道吧,你父親殺了我的父母,今天我只不過是對你略施薄懲,比起他做過的事情,我還算是寬宏大量了。」
可昕動動嘴唇,想要再說些什麼,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他的話徹底將她打倒,更把她推進一個無底深淵中。
「哼,明白就好,我不跟你 嗦,以後別那麼輕易就相信別人,省得又被人騙了。」對於她受傷的表情,他選擇視而不見,就算心早被她的眼淚緊緊揪住,他還是告訴自己,這麼做是最正確的,他並沒有錯。
至於心底那些隱隱約約的痛,相信很快就會消失的。
易行風看了可昕最後一眼,不再回頭轉身離去……
第十章
兩個月後
易行風達到目的後,就再也沒有可昕的消息,他也不曾想要去探聽。
順利得到夜明珠,還報了父母親的大仇,他以為自己從此可以輕鬆自在,再也沒有什麼人或什麼事情可以綁住他,所以在事情結束的隔天,他就離開台灣了。
他去了歐洲、去了美國、還在遊艇上住了一段時間,每天漂流在海上,享受著陽光、海風,覺得有些膩了,就再換一個地方,一個人有些孤單,只要到酒吧裡繞一圈,多的是想要和他上床的女人。
他應該是過得愜意而快樂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吃飯時,總是會想到可昕為他煮的那鍋稀飯,山珍海味一到口中,變得索然無味。
每次在和女人溫存時,他也總是會想起可昕的唇,沒有太多的香味和顏色,卻顯得格外清純甜美,躺在懷裡的絕世美女,竟也變成庸脂俗粉。
做起事來也總是覺得心浮氣躁,像是心頭懸著一件事情沒有完成,他漸漸變得沒有耐性,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這天深夜,回到下榻的飯店,一打開房間,他就敏感的察覺到房裡有人,轉開燈一看,坐在沙發上等他的,竟然是好久不見,他也根本不想見到的人。
「你來這裡做什麼?」語氣明顯不客氣。
「我們兄弟已經好久沒有見面了,所以才來看看你,你不會那麼冷漠吧。」林翹著二郎腿,閒閒的說著。
「哼,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重視手足之情了?省省吧,在我面前少來這一套,我不會相信的。」他把外套隨手一丟,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幾個扣子,斜睨了林一眼後,便逕自走到吧檯倒一杯酒。
「嘖嘖嘖,你好無情啊,真是傷了我的心。」林搖搖頭,一臉受創的表情,就差沒有滴下幾滴眼淚。
「少裝了,如果沒事的話你就走吧,我累了想休息。」易行風還是無動於衷。
聽到易行風的話,林原本難過的臉立刻恢復正常,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指指放在茶几上的一個牛皮紙袋。
「說到這件事情,就要先跟你說聲抱歉了,上次因為時間太趕,來不及查證,所以給你的資料有些不正確,今天我特地把正確的資料送過來給你。」
「不用了,我事情都已經辦妥,夜明珠早就送去給義父了,就算上次的資料不正確也無所謂。」易行風聳聳肩,不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