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告辭了。」玄武椅子連坐都還沒坐,因為他答應今夜替蘇莊主的千金驅魔。
「白虎呢?」青龍面向發愣的白虎。
白虎回神應道:「我再待一會兒就走。」
「那麼……告辭了!」以小乞兒當誘餌多少有些危險性,青龍亦無法久留。
「告辭。」
「告辭了!」
說完,朱雀、玄武、青龍同時離開,獨留需要清靜空間喘息的白獨烈,他眉頭深鎖 ,就為青蛇。
第五章
夜半,白獨烈禪坐於大床之上。
青蛇掙脫了桌布,靈動的舌頭嗅著週遭的氣味,蛇身蜿蜒的爬行,未上閂的木門輕易被撞開,沿著門檻,背蛇爬入白獨烈的寢房之內疾速的接近白獨烈。
就在大床底下,青蛇乍然停止,蛇身起了變化,慢慢、慢慢幻化成人形,挺立於白獨烈的面前,冰冷的眸子迸射出寒冷的光芒,渾身似裹上一層薄冰寒意逼人。
原本溫暖的寢房隨著柳青的氣息頓時變成終年冰封的雪山。
盯上禪坐在大床上的白獨烈,柳青陰邪的勾唇輕笑著,「呵呵呵……」報仇的機會來了,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幾乎是心念的轉瞬間,柳青身形已來到白獨烈的身後,自背後環抱白獨烈的同時,冰冷的雙唇亦貼上白獨烈微溫的頸項,似品嚐美食般的來回舔只著。
柳青的冷笑透著對食物的滿意,張大嘴,尖銳的利牙立現,她失溫的雙眸如飢渴的獵豹,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利牙如鐵釘般絲毫不留情的刺入白獨烈的頸項。
「呃……」白獨烈頸似遭蜂螫刺,吃痛的悶叫一聲。
血腥狂奔入喉,柳青肆意的吸吮著不放,白獨烈微弱的反抗只是使柳青的身體更貼合他,環抱白獨烈胸膛的纖指亦滑移入他的衣衫之內。
不經意卻又刻意的游移成了致命的挑逗。
以人類來說,這是一種痛苦最快樂的極致死法,同時印證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
但對白獨烈來說,他之所以並未制止青蛇如此的放肆,實因腦中的奇想所致,他陽剛、具有仙氣的血或許能喚回青蛇一些良知。
這僅僅是白獨烈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青蛇喝下他的血之後是否如他所推測的一般就不得而知了。
但這青蛇真過分!舔只他的頸項他就不同她計較了,但:忍無可忍!「拿開你不安分的手!」白獨烈怒喝並暴躁的扳開青蛇逐漸往下移至他腰部的纖手。「滾開!」
柳青仍不饜足的吸吮他的血,因著白獨烈的暴怒,她帶血的嘴角微揚,緩緩的抬首,失了重心的纖手改而扳住白獨烈的下巴,使他面對她後,冰冷的唇貼合上他的。白獨烈一愣,立刻吐出口中自己的血。
「啊,可惜了一口鮮美的好血。」被甩到床角的青蛇陰邪的笑道。
瞧見青蛇未轉性子,白獨烈好失望,也很火大,他憤恨的下了床榻,厲聲喝道:「滾出這裡!」
他不要看到恢復獸性的青蛇,這樣的青蛇只會讓他愧疚與痛心。她的存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這是自己所鑄下的錯啊,要他日夜難安。
「道是人界有情,仙界更有著廣博的大愛,怎麼你這般無情呢?你是人?是仙?」
青蛇傭懶地將背靠在牆上,半敞開的衣襟裸露出半個酥胸,樣貌撩人挑動人心。「你愛我嗎?你愛我的身體嗎?」輕柔魘魅的嗓音飄蕩。
白獨烈的眼中卻未見一絲絲的情慾波動。
青蛇舌尖舔唇輕笑,眸子閃動淫邪的光芒,纖手輕拉衣襟,猛地朝左、右用力拉扯完美的雙乳旋即傲然挺立於白獨烈的面前。
「情、愛是給值得付出並懂得自愛之人。」白獨烈不為所動,其難看的臉色明顯是在斥責青蛇的邪淫。「你挑逗不了我的,把衣服穿上。」
搞不清楚狀況,他要真被青蛇所誘惑,他就不叫白虎了。
「是嗎……」柳青泠泠一笑。
她身隨意動,行動力十足的挑上白獨烈性感的唇瓣,濕潤的舌尖滑入白獨烈的口中 ,肆意攪動、迴旋、揚舞著…柳青不甘僅僅是唱獨腳戲,她唇貼著他的,呼出冷氣的撩 撥道:「冷是冷了些,但你愛吧?你愛這種似醇酒般醉人的感覺——」
不聽廢話!白獨烈怒極的一把將青蛇給轟飛出寢房,並在青蛇落地之時及時的施下 困意的法術。
***
翌日,柳青幽幽的轉醒,人卻睡臥在花叢間。
因著對眼前環境的陌生,柳青緩緩坐起身子探看,百花盛開的花園使她訝異極了!
時序入冬,然此地卻仍然春暖花開,一點兒也感受不到寒意。
「咦,這是哪兒?怪了!我怎麼會睡在這裡呢?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她 偏頭想著何以置身此地?
腦袋開始運轉……她記得自己身受重傷並遭到鼠精的追殺,然後…然後呢?
男子?對,打傷她的男子在千鈞一髮之際現身把她自鼠精的手中救出,並且把她帶 走,這麼說這裡是男子的居所囉?
啊!她記起來了,男子……道她千年修行已毀?
是真的嗎?
似要證明真偽,柳青喃唸咒術朝眼前的茶花樹一指,意圖將茶花樹給變成一名女子 ,然而事實往往很殘酷,茶花樹一點也不配合的猶自隨風擺動,柳青全身癱軟,愕然的 承受喪失千年修行的事實。
不,這不是真的!
怎麼可能…柳青頹喪的站起身,許是春暖花開,她此刻的心情已無第一次聽到時的 洶湧澎湃,有的只是欲尋求真相的急切,而真相只有找來男子問個清楚。
下定決心,柳青失魂的起步找人。
這時,白獨烈正巧從寢房走出,迎面而來的柳青教他一大清早的心情煩悶惡劣到了 極點。
歎口氣,他站定的盯著她瞧,鄙夷於青蛇昨夜的色誘,今兒個不曉得青蛇又會使出 什麼花招來?
思及此,白獨烈戒備了起來。
柳青兩眼無神,倒也瞧見了面前的他,她不懂他何以給她難看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