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無罪。」猛虎精此刻最想知道的是與柳青在一起的男子是何方神聖,雖短 短一瞬間的近距離接觸,卻足以教它清楚的感受到自男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仙氣。「你 可知方才男子的來歷?」
「小……小妖不知。」蜘蛛精怯懦的答道,不敢抬首瞧猛虎精陰狠的雙眼。
方纔它只知垂涎男子的俊,原想捉來享樂並飽食一頓;豈知它柔媚的勾引竟對他無 效,一言不和便打了起來。
那名男子小綠想忘也忘不了!她急急地脫口說道:「稟告二洞主,方纔那名男子正 是殺死小紅、打傷小姐之人,請二洞主務必救回小姐。」
她好恨自已尚淺的修行幫不上什麼忙,就差那麼一點點,小姐即可安然救回了。
「柳青是一定要救,但男子的來歷不容小覷,得小心行事才是。」猛虎精不是貶低 自己去高估敵人,它道的是事實。
能輕易打傷有近千年修行的柳青,其修行必定在千年之上。
聞言,小綠可急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方才與小姐伸手可及的距離又變得遙 不可及了。
「敢問二洞主路經此地是否為了前去東谷?」這幾日打它地盤經過的妖魔全都是為 了到東谷搶奪千年血果的。
而它很想搶奪下那顆血果以增加五百年的功力,但礙於洞主之令,只得敢怒不敢言 的留在此地網殺欲前往東谷與洞主爭奪血果的妖魔。
「嗯,我的確是要前往束谷。」
既是前往東谷,它就得善盡職守的問清楚二洞主的意圖,「敢問二洞主前往東谷所 為何事?」
洞主有令:無論何方坤聖,只要是覬覦血果之人、妖、魔,一律殺無赦!
「助洞主一臂之力。」這是欺瞞愚蠢蜘蛛精的鬼話。
它到此地是為了千年血果而來,大哥瞞騙四精洞天內的小妖,道它此番東谷行是為 了探友?
呵,它可沒它們那般的愚蠢,在洞主提到「東谷」兩字之時,地的腦中立刻聯想到 血果,後來經它仔細一推算,千年血果果然在即日之內便將成熟,既知此一天大的消息 ,它又豈會放過此次增加五百年功力的大好機會呢?
洞主不顧情誼,休怪它不顧道義。
聞言,蜘蛛精嬌笑道:「有二洞主相助,千年血果必定為洞主所得。」
在猛虎精看來,蜘蛛精真是只美艷得愚蠢的妖精,殊不知它腦海之中另有城府啊!
「血果即將成熟,我得立刻前去東谷。」不再同蜘蛛精浪費時間。
「恭送二洞主。」
目送猛虎精離去,蜘蛛精嘴角的笑意方歇。
「得速速趕到東谷通報洞主……」
***
怎麼可能?
他的神靈之力怎可能驟失呢?
方纔與蜘蛛精搏鬥之時,胸口突然傳來的疼痛又是何原因呢?可以確定的一點是, 伴隨著胸口疼痛,他的神靈之力亦即刻消失。
是何原因造成的呢?
血?
難道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嗎?
青蛇喝下他的血變回柳青之後,平均每三日便會再度變回青蛇,而青蛇每回總是無 所克制的猛喝他的血,彷彿他體內的血液源源不絕:除了這個原因,白獨烈真的想不到 還有什麼原因會造成他神靈之力驟失?
為什麼是此時呢?白獨烈懊惱著。
觀雲樹上千年血果成熟之日在即,原有十足把握可輕易奪下千年血果讓柳青食下, 恢復五百年的修行的:現下,他神靈之力盡失,教他拿什麼去跟群妖群魔搶奪呢?
白獨烈愧疚的瞧上兀自為方才與丫鬟錯身而過而沉默失神的柳青,教他如何告訴她 實情呢?柳青雖然隻字未提,但在知道千年血果可恢復她五百年修行之時,她臉上的喜 悅是騙不了人的,她一直那麼的相信著他!
是他給了她希望,而今他又豈能據實以告,說他已自顧不暇,根本無力去爭奪千年 血果?
面對柳青沉靜溫良的容顏,白獨烈梗在喉頭的言語硬是道不出口,轉而默然長歎。
「你怎麼了?」挺坐放大石之上的柳青終於回魂。
沒頭沒腦的來這麼一句,任白獨烈再聰穎可也被搞糊塗了。「我怎麼了?我這不是 好好的在柳姑娘對面的石子上坐著嗎?」
「呵,瞧我……」柳青的笑容是苦澀的,因為她擔心白獨烈,「方纔你與蜘蛛精打 斗之時,因為靈力頓失而敗給螂蛛精,你的靈力驟失跟我有關嗎?」
她擔心的其實不只這些,還有她會傷害到白獨烈嗎?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在恢復本性 之時會做出什麼事來,她只知道每回當她再度回到自己時,白獨烈總是相當的疲憊。
青蛇是怎番的折磨他呢?
她發現了?「我的神靈之力突然盡失屬實,但絕對跟柳姑娘沒有關聯,呵,柳姑娘 多心了喔!」白獨烈朗笑,隱瞞部分的事實是不願柳青為此自貢。
「真的不是因為我的關係嗎?」柳青狐疑。
「不是。」白獨烈回答得堅決肯定,「我來到人界之後使用過多的靈力去降妖伏魔 ,才會導致神靈之力暫失的情況。柳姑娘請放心,我的神靈之力只是暫時的失去,明日 應可恢復,千年血果我一定奪到手。」
他也在賭,賭運氣!
「你該知道我真正在乎的並非千年血果。」柳青面容愁鬱,雙眸裡儘是對白獨烈赤 裸的情意。
她喜歡上白獨烈,在他如此不畏勞苦的為她奔波之時,她發現了這股緩緩升上心頭 、終至佔滿她胸臆的情感,而這股情感並非全然因為戀慕白獨烈崇高的地位使然。
是男女之情啊!
即使柳青沒那個心,白獨烈可不贊同,他搖頭朗笑道:「不,千年血果我勢在必得 !」必要之時,他會求助於青龍。
「你還不明白嗎?我關心的是你的安危,我寧可自己是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要你為 我去冒險,真的不要!」柳青激動的自大石上站起身,臉上儘是為情所苦的神色,因為 她自卑得無法在他面前道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