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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雷點頭,示意老漠帶路。
待他們進入酒樓後,老漠以熟悉為由,作主地點了一桌酒菜。
「少爺,歡迎你回家。」老漠舉起酒杯敬向兆雷。
「干!」今天事情很順利,讓兆雷心胸開懷,舉起酒乾杯。
「少爺再來一杯。」老漠舉起酒壺倒滿他的酒杯。
「漠伯,別喝太多,奶娘還在等我們回去。」兆雷勸阻老漠倒酒。
「少爺,今天就讓我家那口子放個假,咱們吃飽,再包些酒菜回去給她吃。」
老漠繼續倒酒。
想起老人家十多年的辛苦,兆雷沒有異議。
「少爺,快喝,老漠看到你回家,不知有多高興。」老漠一直勸他喝酒。
「好!今天不醉不歸。」兆雷不願掃老漠的興,酒到即干。
沒多久,不勝酒力的兆雷終於醉了,原本看起來醉釀釀的老漠看到他醉了,立即恢
復一臉清醒。
「小二!」老漠招來店夥計。
「這是我家少爺,他醉了,扶他到上房休息。」老漠讓店小二幫忙將兆雷扶到上房
內休息。
老漢取出隨身的包袱,裡頭暗藏了兆雷的換洗衣物,他將衣物放在床頭,盯著兆雷
看,喃喃地說:「少爺,老漠是為你好,今夜你在這兒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老漠再
來向你請罪。」
老漠和老奶娘見兆雷不聽勸阻,擔心他的安危,算準他和老爺的酒量一樣的差,於
是計劃在回家半途將他灌醉,讓他能逃過惡鬼的索命。
老漠下樓清好帳款,吩咐店家好好照顧少爺之後,隨即離去。
***
時近午時,老漠早已進入房內多次,確定少爺還在休息,才離去辦事。
「唉喲!頭好痛。」腦中似有人在敲打,疼痛逼得兆雷自沉睡中醒過來,抱著頭吱
叫。
「少爺,你醒來了嗎?」被吩咐守在房門口的店小二,聽到呻吟聲,便馬上敲門。
「進來!」兆雷睜開眼睛看清房間,明白自己身處在客棧。
「爺,喝了醒酒湯後會舒服點。」店小二端著一盞茶到他面前。
「謝謝,和我同來的那位老人家呢?」兆雷仰頭將茶喝個涓滴不剩,如火灼的喉嚨
總算得到甘霖般舒暢。
「老人家來過好幾趟了,剛才出去外頭辦事,他吩咐爺多休息一天。」店小二口齒
靈活地轉述。
「知道了,你先送幾盆熱水來,我想沖洗一下。」兆雷聞到身上的酒味,感覺很不
舒服,瞥見床頭的乾淨衣物,揮手讓小二去準備盥洗水。
店小二的手腳俐落,沒多久,已置好木桶,打滿了水,讓兆雷舒服地躺在熱水裡。
靜思下來,兆雷即明白這場酒醉的原因,他不禁苦笑起來,也頗懊惱自己怎會如此
不勝酒力?但大仇若不能查知真相,他將永不能心安……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待兆雷換上乾淨的衣服,心情輕鬆地走出房間。
近午時,酒樓的生意開始忙碌,兆雷找個靠街角落,點些清淡的食物,邊吃邊看著
街上忙碌的人們。
「真的?那裡真的很好玩?」
突地,一串嬌嫩的悅耳聲音說著怪腔調的中原話,熟悉感讓兆雷回頭望著樓下的座
位,尋找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位女孩,烏黑的秀髮梳成了兩條油亮的辮子,秀麗眉下,晶瑩的眼睛閃爍著
動人光芒,嫣紅的唇瓣正因驚喜而微張著,白晢的粉頰抹上片片赧紅。正對著一名男子
說著話。
好熟悉的感覺!
兆雷凝神回想,這張美麗的容顏,他沒有印象,但是那是怪腔調又讓他覺得很熟悉
。
啊!是她!
原來是那個小蠻女,兆雷眼中露出賊賊的目光,冤家路窄,這下他可以報被投石子
的小冤了。他順耳聆聽,想聽見他們的對話。
「妹子,我告訴你,那兒的確可以讓你在短短時間內體會到人生。」同桌的人是文
生的打扮,但是總讓人覺得太流氣的男子向她保證著。
「嗯!我要去玩。」天水高興地拍著小手。
高興的她,音量不自覺的放大,引起已坐了八成滿的客人注目。
時下風氣保守,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一身閨女的打扮,舉止卻沒有閨女該
有的含蓄,看在其他人眼中,覺得刺目極了。
「妹子,咱們現在就去。」那位文生彷彿注意到大家的目光,突然低聲說。
「好!」天水點頭,輕巧地起身,全然沒注意到樓上座位中有一雙緊盯著她的沈峻
目光。
不知為何,兆雷就是覺得那名文生太過猥褻,似乎不像好人,於是他立即取出銀兩
丟在桌面,決定好人做到底,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頭。
「林哥哥,我可以待在這兒幾天?」天水蹦蹦跳跳地走著。
兆雷皺起眉頭,他不喜歡天水裝出閨秀忸怩的走路模樣,但也不欣賞她這有如出水
蝦子般亂跳的走路方式。
聽到她的稱呼,兆雷仔細瞧與她同行的男子,明明是中原人士,哪有可能和她有血
緣關係?而她竟然使用這麼不莊重的稱呼,讓兆雷說不上來心頭的怒火因何而發。
「妹子,那兒可樂得很,你要待多久就能待多久。」文生朝著天水露出自認為風流
瀟灑的一笑。
「嗯!太好了,我這趟來中原,就是想好好地玩。」天水興奮地說。
「咱們走快一點。」文士加快腳步。
兆雷望著他們所定的方向,心裡已明瞭那位文生在打什麼壞主意,胸口燃著一把怒
火地緊跟在他們後面。
「銷金巷」和「鎖春弄」,是著名的聲色場所。兆雷雖然才回來一天而已,但是由
老漠的口中已知它的名聲。
「鎖春弄」,越夜越熱鬧的小小巷道,一棟棟樓房深掩,文生帶著天水停在其中一
棟樓房前,舉手敲門。
「林哥哥,這兒會好玩?」天水望著寂靜的房子,不禁懷疑地望著他。
「當然很好玩,你先別心急,進去後別有洞天。」文生笑著說。
「誰啊!」固執不放棄的敲門法,終於引來老嬤嬤的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