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玄武也太慢了吧?」白虎再度發言。
「喔。」朱雀自鏡中回神,瞧了瞧天色方道:「是呀,玄武每回總是慢了些倒也從未超過一刻鐘的,此回……的確是太慢了啊!」
「玄武有可能忘了今日之約嗎?」等候太久,青龍不得不開始揣測玄武失約的原因 。
「不無可能!」白虎應道。
「不可能!」朱雀否決。
一件事有趣的出現兩種看法,青龍倒是想聽聽,「怎麼說?」
「很簡單,誠如方纔所言,玄武或許正追逐著妖魔,而忘了今日之約。」白虎是單純的直式思考。
朱雀不甚贊同的搖頭,「逢十之約是為好記不忘,已持續數回玄武皆於約定之時現身,此回無故缺席,依我之見,玄武或許遭到妖魔鉗制而陷入險境之中不無可能。」否則很難解釋玄武無故失約。
「嗯。」兩者說法皆有可能,沉思半晌,青龍提議道:「你們所言皆有道理,不如 咱們先以仙法呼喚玄武可好?」
「嗯,可行。」
「同意。」
「來吧。」
話完,青龍、白虎、朱雀三人同心施下仙咒,以萬里傳音的方式呼喚玄武,希冀玄武聞音之後速速返回丹閣穴居。
第八章
微風輕拂,水面無波,艷陽不甘寂寞的自樹梢映射到北靈潭,粼粼水光是北靈潭的另一番風貌。
此刻,武獨溫正舒服的臥枕於蘇焉煙的雙膝之上,蘇焉煙則柔情萬千的以纖指爬梳著他的頭髮,由唇角漾出的笑儘是甜蜜。
「煙兒。」
「嗯?」
「這三日來我的耳朵全是若有似無的聽到有人在遠方呼喚著我……」頭枕在她的雙膝之上,因為太過舒服而有睡意的武獨溫別無他意的問著:「會是誰呢?」
是誰在好遠、好遠的地方呼喊著他?彷彿他有未了的心願,千千萬萬個不該享有如此的幸福一般。
「誰?我瞧瞧。」蘇焉煙原本的柔情瞬間變冷。
她愛他,一向就只有她愛他,而這份得來不易的愛如履薄冰,愈是愛,愈是難以放 手,也愈覺害怕。
幸福與害怕成正比成長,愈是幸福就愈教她害怕萬分。
「瞧什麼?」
「瞧瞧溫的耳裡是否塞滿了耳垢?再不……」她不悅的神色滿是感傷。
他若真心愛她,就不會有所謂的耳邊傳來呼喚,是誰在呼喚他?到底是誰?是他的 愛人嗎?
不,不論是誰,她都不允許他人破壞此刻的幸福!誰也無法把他自她身邊帶走,誰 也不許!
不許、不許、不許!
聽出她的不悅,又猜不透她為何而生氣?武獨溫起身,在她的反抗之下硬是摟抱住 她,狐疑的問道:「再不?」
他不懂她何以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她對他似乎有所隱瞞。每一處、每一個角落不經 意的碰觸,皆能引發她如刺蝟般的反擊,他老是碰觸到她碰觸不得的傷。
為什麼會這樣呢?相愛不該坦承以對的嗎?他不懂,真的不懂她的心裡到底藏有多 少的秘密?
蘇焉煙別開臉厲言指控道:「再不,溫的心裡除了煙兒之外間有別的女子,正所謂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溫的心裡若無他人,豈會有此錯覺?」
唉!她老愛扭曲他的本意。「煙兒,你誤會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她旋即怒瞪的打斷他,咬牙切齒地質問道:「誤會?有沒有誤會 溫的心裡再清楚不過。或許溫一直都不願意退隱江湖,是煙兒苦苦相逼,溫迫不得已才 歸隱江湖的是嗎?你說是不是?」
「不!」他搖頭無奈的歎道,「煙兒又說到哪兒去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女人就是小心眼兒,老是在爭吵之時記性特好,幾百年前的舊帳 也能一一再翻出來算一遍,非要把彼此搞得傷痕纍纍才甘願啊!
可過分的是,他對很多事沒了記憶,僅能吃虧的無言以對。
「煙兒說的不過是藏在溫心裡的真心話!」她好怕,真的好怕,好怕失去他。他們 終日纏綿,愈是相愛,她的不安隨之日益加深。
深怕如此的幸福是假象,她不要,不要這份她經過千倍努力才得來的幸福消失,於 是她拚命想抓住這份幸福,要牢牢記住他們相愛的每一刻。
愈是這樣,她愈不安,愈不安,她的心情就愈焦躁。
「你在怕什麼?」他瞧出她眼底的害怕,不希望她是因他而變得如此不安。「能否告訴夫君?」
「我怕什麼?哈……」慌亂的偽裝超自已,蘇焉煙又如刺蝟般的張牙舞爪,「我天 不怕地不怕,你憑什麼斷定我的感覺?喔,我知道了,你是故意逃避問題是嗎?你的心 裡有鬼,所以怕的人是你,你怕我知道你的心裡有別人是嗎——」
「焉煙!」他生氣了!
「呵呵,哈!」淚水一下子自她的眼角成串的滴落,倔強的抹去後,她僅是笑道: 「你走吧,走,走了之後就別再回來了,走……」
強摘的果實不甜,這話說得一點兒也不假!她活該受愛人之苦。
走得開嗎?武獨溫深深一歎,把她的患得患失歸為她曾歷經過生離死別,才會有如此的情結出現。「煙兒,我不會走的。」
「今日不走,明日一樣會走。」這是她害怕的主因。
「不會的……」在她倨傲的反抗之下,他以柔情環抱住她,並融化她。「這輩子我都不走,就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不信……」她已然臣服,卻仍死鴨子嘴硬。「我不信!」
「不信啊?」受不住她艷紅唇瓣的誘惑,武獨溫偷了一個香吻之後,正色道:「諾,我們已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夫與妻本是一體,你是我的小女人,夫君理當疼愛妻子一輩子的,不是嗎?」
蘇焉煙多希望這是他的真心話啊,但她知道這永遠都不是。「抱我。」以確定他真的愛她。
雖訝異,心早被她所撩撥,「求之不得……」熱切的吻上她的雙唇,旋即抱起她,闊步的往床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