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不管你對我到底有多好,現在我只想回家而已。"方伊艷打斷他的話,再一次重提出自己訴求。"只要你讓我回去,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
"方伊艷!"他似乎生氣了。他不懂她為什麼非得這樣一再排拒他。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她問。
"等我心情好。"
"你現在心情很差?"方伊艷睜大眼。
她還以為他是因為心情不錯,所以才有閒工夫在這說話給她聽。
"你認為我現在心情好嗎?"
"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哪會知道你心情好還是不好?"她白了他一眼。
沒發現褚京業臉色已變,方伊艷繼續問著自己想知道的事。
"那請問,你心情什麼時候會好?"
"不知道!"褚京業臉色難看,倏站起身。
注意到他不同往常的冷漠,而且悛顏緊繃,雙手也微微握拳,方伊艷認真研究起他的表情。
"你在生我的氣。"看了他一會,她正視他的眼,下了結論。
"很高興你終於看出來了。"他忍住心中氣。
聽見褚京業當真證實她的猜測,她清亮眼瞳倏染怒火,臉色已變。
"莫名其妙!"憤站起身,她惡眼瞪他,轉身就走。
她也不過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回家而已,又沒惹他,他生什麼氣!?
冷著臉,抿著唇,方伊艷連拖鞋也不穿的就快步踩上草地,想自側門進屋。
突然──
"哎!"她擰眉痛喊一聲,腳步踉蹌。
"怎麼了?"看見她身子搖晃,褚京業快步上前。
"沒、沒有。"勉強站穩腳步,方伊艷想推開他。
"扶好,我看看。"不容許她反對,褚京業強迫她雙手搭上他的肩。
蹲下身子,他抓住她不敢著地的左腳。
"就告訴你沒事──"忍著痛,方伊艷想縮回他抓住的腳踝。
白皙的腳底,被草地上的一塊尖石劃傷。
"不要動。"蹙著眉,他小心挑出還嵌在她傷口處的小石粒。
只是,他再小心還是弄痛了她。方伊艷痛得腳一縮。
"很痛嗎?"放開她的腳,他站起身。
"你要不要試試?"她緊抓著他的臂膀,藉以平衡身子。
應該是真的很痛。看她柳眉緊擰,褚京業彎下腰一把就將她抱起。
"啊!你在做什麼?快放我下來!"突然懸空的伊艷,驚聲叫喊。
"安靜點。"不理會她的掙扎,褚京業抱著她快步走向車庫。
"你要去哪裡!?"
"醫院。"將她弄上車,甩上車門,褚京業快步繞過車身,坐進駕駛座。
"這位先生──"翻了白眼,方伊艷伸手抽出他的車鑰匙。
"把鑰匙給我。"他皺著眉,想搶回她手中的車鑰匙。
"我只是不小心讓小石頭割傷腳而已,還沒嚴重到得上醫院去。"
"受傷了,就該上醫院。"他想跟她講理。
"那也要看受傷的程度。"
"傷口不處理,會感染細菌。"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自己會處理。"
"自己處理總沒有醫師來得周到仔細。"
褚京業一再強忍心中怒氣勸她,然而方伊艷是一點也不領情。
"這種小傷口,沒必要那麼麻煩。"
一時之間,僵持不下的兩人,就坐在車子裡怒目相向。
"我說得上醫院,就得上醫院!"
"笑話,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我會害你嗎?"他氣聲怒道。
瞪著眼,方伊艷很確定也很肯定的回他一字──
"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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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算她那一個"會"字,爆發力十足,仍敵不過褚京業男人的堅持。
一連幾天時間,他強制帶她上醫院包紮,而每一次她也都極盡所能的與他作對,抗拒著他的接近,只是她做的一切往往白費力氣。
看著褚京業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不顧她反對,堅持抱她進醫院包紮,已能正常行走,又強拖著她進出醫院,直到醫師說她傷口已完全復原,才甘心放她一馬,幾天下來,伊艷心底有種奇妙的感覺。
她不懂,只是個小傷口而已,他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尤其前些天,他竟還為她之前對瑪莎的一句話,找人將她房裡的落地窗,拆換成可折射陽光的鏡式玻璃。
他的這一連串舉動,真的影響到她對他的觀感了。
只是,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呢?
凝看幾步距離外的他,方伊艷因情緒浮躁而坐立難安。
"怎麼了?"感受到異樣的注視,他轉頭看她。
驀地,她臉色微紅,別過頭,不再看他。她左看右看,最後假裝、真在看手中的時裝雜誌。
褚京業微揚濃眉,放下手中報紙,站起身走向她。
"在看什麼?"他傾身看著她翻開的服飾頁面,開口問:"喜歡?"
"不喜歡!"啪地一聲,她合起雜誌。
"看你看得那麼認真,我以為你很喜歡。"他動手翻開剛看到的那一頁,指著上面一件及膝紅色洋裝。
斜肩的V型領,與輕逸飄蕩的裙擺設計,洋溢出夏日風情。
"誰喜歡了?哼。"發現他指的正是她所中意的一件,伊艷心虛地轉過頭。
"真的不喜歡?"他不解的看她,"我覺得這件紅色洋裝很適合你,你身材比例勻稱,肌膚又白,穿起來應該很不錯。"
"喜不喜歡是我的事。"聽見意外的讚美,伊艷臉頰微紅。
"我想,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
啪地一聲,她再次合上膝上雜誌。
"別以為一件衣服就可以收買我,我告訴你,沒那麼簡單!"
她方伊艷雖有時勢利了點,但她也不是傻子,絕不會讓區區禮物就收買。
"下了幾天雨,你一定悶壞了吧?"不在意她有些沖的口氣,他望向窗外。
他突然的詢問,讓伊艷愣住。
"要不要到外面走走?"西下落日為大道染上一層餘輝。
"你……"為什麼她覺得最近的他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