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清?"伊艷急忙跟上。
"姊,你晚餐就先吃炒飯好不好?我趕時間。"
"你要出去?"方伊艷有些意外。她記得伊清從不在晚上出門的。
"嗯。"拿鍋鏟的動作停了一下。
"可是你才剛回來,為什麼現在又要出去?"她異於往日的作息,讓伊艷感到十分好奇。
"我……二姊,我……"她似有難言之隱。
"你闖禍了?"一看她表情,伊艷心知不妙。
這表情她只在伊清國中二年級時看過一次。因為當時她不小心弄壞校際科學展覽作品,學校記大過一次。
"我……不小心打破花瓶了……"伊清急切解釋:"可是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花瓶?只是打破花瓶?"伊艷鬆了好大一口氣,"那沒什麼,頂多買新的還人家就好了,錢不夠的話我可以先借你。"
"姊,謝謝你,可是……可是那只花瓶是……古董。"她苦著臉。
她這陣子只要一有時間就往骨董市場跑,想看看能不能買到一模一樣的花瓶還對方,但她找了好一陣子就是找不到,只能認命的到對方家裡當"花瓶"。
當花瓶?嗚……想到近日承受的"非人"待遇,方伊清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一直以為這世界上大家說的花瓶就只有兩種,一種是真的花瓶,另一種就是指那種空有美麗外表,辦事不力的女人。
當不了真花瓶,那她當然就只能當美麗花瓶。還以為那個壞人有眼光,知道她方伊清是一塊璞玉,只要細心琢磨就會變得像鑽石一樣閃亮亮。
可是那個壞人竟然、竟然是要她當第三種花瓶!
嗚……他實在有夠欺負人的!
一定是她前輩子壞事做太多,所以這輩子才會遇上大壞人,故意這樣整她。
"古董花瓶?那不是很貴嗎?"伊艷張大嘴巴。
"嗯,還是天價。"伊清癟著嘴,點著頭。
"那有沒有找大姊夫出面幫忙?我想有他說情,事情應該會比較好解決。"
"我是有告訴大姊夫這件事……"
"那就好了,有大總裁姊夫出馬,一定沒問題的。"一聽伊清說有,伊艷就鬆了好大一口氣。
再怎麼說,他的愛妻就是她們的姊姊,姨子有難,他理當出面幫忙排解。
"可是……"
"可是?可是什麼?"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她心升起。
"可是姊夫要我自己看著辦。"伊清垮下了臉。
"看著辦!?為什麼會這樣!?"方伊艷驚聲大叫。
她還以為唐墨爾之所以不管她和褚京業的事,是知道她夠聰明,知道她不是那種可以任人欺負的小可憐,所以才放心讓她在褚家囂張過日子。
可是現在,他怎麼可以連伊清的事也不管?
難道他看不出來伊清是小笨蛋,很容易吃虧、上當、被人唬嗎?
"我也不知道。"伊清一臉愁容,"我以為有姊夫出面說情,一定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是現在姊夫他根本就不幫我。"
"可惡!他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居然連這點忙都不肯幫!"伊艷氣鼓雙頰。
"就是說嘛。"見伊艷如此為自己打抱不平,伊清對他就更不能諒解。
他也不想想他是轟動台北、驚動高雄、跨足國際的天地集團掌權者,居然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簡直就是沒把她這小姨子看進眼底!
"看樣子,我們姊妹倆是不能再靠他了。"忍住氣,伊艷擰眉道。
"二姊,既然大總裁姊夫對我們姊妹倆這麼不仁不義,那我們要他也沒用,乾脆……"方伊清恨在心。
"乾脆怎樣?"她懷疑伊清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乾脆我們一塊去找大姊,煽動她休夫,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休夫?"伊艷瞠大眼。
"對,就是休夫?"緊握雙拳,方伊清神情激動,重重點頭,"讓他知道我們姊妹情深,虧待任何一個他都沒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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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下班看不到她的身影,褚京業心情變得有些浮躁。
他想去找她,但他總是將車子開到她家樓下,又掉頭離去。
因為他擔心她會覺得他很煩人,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離開她家樓下,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鬱悶在心。
這天下班,他開車行經台北東區,在一古董攤前意外看見熟悉身影。
"伊艷?"
驀地,他鬱悶心情一掃而空,臉上也有了笑容。
"你喜歡花瓶?"將轎車停靠路邊,褚京業快步來到她身旁。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正拿著花瓶相片問古董商的方伊艷,一回頭發現是他,急忙拉出兩人距離。
自從知道伊清闖禍後,這幾天她一直吃不好、也睡不著,就怕對方會一輩子吃定伊清,為難伊清、找伊清的麻煩。
所以這幾天,她趁還在留職停薪期間,拿著伊清給的相片到處幫忙找花瓶。她真的不想看伊清這輩子都得在對方家裡,做那種怪怪的"花瓶"。
雖然那天,伊清只是一時衝動隨口說要煽動大姊離婚,但忙了好幾天,連個花瓶渣也沒找到,她們真的有些火大,好幾次都想打電話向大姊訴苦告狀。
只是想歸想、氣歸氣,她和伊清還是不忍心破壞大姊的好姻緣。
"開車經過看到你,所以就……"他唇角微微上揚。
"我現在很忙,沒時間去你家度假!"伊艷很擔心他又想請她去他家作客。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見她一臉緊張,褚京業就故意逗她。
"等找到花瓶,我才有時間。"伊艷忙說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花瓶,就可以到我家作客?"他對她的回答很感興趣。
"沒錯。"天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同款式的花瓶。
雖然伊清說對方曾告訴她,台北應該還有一隻同款式的花瓶,但找了這麼多天還不見一點影子,她已經開始懷疑對方說話的可信度。
"什麼樣的花瓶?很難找嗎?"褚京業蹙眉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