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拉沉默好一會兒,既已不小心說出事實,索性就直截了當地承認,反正,海碧兒遲早也會知道的。
「他——勒宣,是我的親哥哥。」
第五章
「南塔娜,怎樣?」闊奇站在床邊,關切的詢問著在床邊診視勒宣傷勢的南塔娜。
南塔娜替勒宣蓋好被子,轉身看看闊奇,忍不住地歎氣搖搖頭,面色凝重的說:「勒宣的情況………不太樂觀。」
「那怎辦?」闊奇可急了,他焦急的問著,「他已經昏迷整整一天一夜了!」
「他失血太多了。」南塔娜簡短解釋著勒宣昏迷的原因。閣奇低頭看著毫無血色的勒宣,他長歎一口氣,滿懷愧疚的說:「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衝動,否則,勒宣也不會受傷。」
「算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南塔娜安慰著闊奇。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勒宣這傷,可真是我造成的啊!你教我怎不……」話未說完,闊奇又歎了口長氣。南塔娜伸手拍拍闊奇的肩,說:「別想太多,二頭頭。」房外傳來一個急促的叫喚聲。
「進來。」闊奇吩咐著。隨即,一名手下開門送來。「什麼事?」闊奇詢問著。
「有一批商人經過。」那名手下趕緊說。
「今天不去打劫了。」闊奇淡語,眼神注視著窗上的勒宣。「是。」手下應了聲,退出了房間。
「為什麼不出去打劫?」南塔娜不明白的詢問著。
「勒宣這個樣子,我沒心思。」闊奇神色黯淡的說。
「我能瞭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必須為兄弟忙著想,他們全都是以打劫為生的,而且,我們一向和新尚他們那群不和。」南塔娜的話提醒著闊奇。
闊奇不語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我自有分寸。」
南塔娜淡淡一笑,說:「我相信你。」
闊奇低頭凝視勒宣,歎口氣說:「勒宣實在大傻了!」南塔娜也低頭凝視著勒直沉睡的模樣,心裡明白的問:「你是說他不該放走凱拉?」
「這是他報仇的好機會。」闊奇算是回答南塔娜的話,並進一步的解釋。
「凱拉一直是他最疼愛的弟弟。」南塔娜分析。
「既然有心要報仇,就不該存有心軟的念頭。」闊奇冷聲說,目光仍未離開過勒宣。
南塔娜輕歎口氣,反問:「跟勒宣當了二十幾年的兄弟了,你還不瞭解他的為人嗎?」
「我當然明白!」闊奇臉色緩和下來,忍不住地也歎口氣,繼續說:「他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既然你明白,就該能體會他當時的心情,他恨的是他爹娘和滿斯德,而不是凱拉!當年,害死高娃是他們,不是凱拉。」
「我知道,但是,當年高娃是被逼死的,可我們卻沒有逼凱拉死啊!」闊奇反駁南塔娜的話。
「你能保證真的不會害死凱拉嗎?」南塔娜看著闊奇問。
「我……」闊奇頓時啞口,他自忖當年之事與他無干,但高娃和他的交情,可也如同親生兄妹般,妹子冤死,他怎可能視若無睹置之不理呢?他當初可也是為此,才和勒宣一同離開族裡的。
「高娃從小就是和我們一同長大的,她的死對我們來說,都在無法釋懷的,對害死她的人,我們都是一樣的憤恨,但我們不能傷及無辜。」南塔娜勸說著。闊奇沉默未再有任何言語。
見闊奇不語,南塔娜又說:「也許,我們是放走一個好機會,那就讓它走,目前,我們最重要的事,就是要讓勒宣醒來,治好他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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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碧兒已經不知幾天沒有好好睡過、吃過了,多了,雖然勒宣現在身子弱得很,但我一定會盡力醫救他的,一切靜觀其變吧!」「嗯!」闊奇點點頭。她此時的腦子、心裡,都在惦記著勒宜的傷勢,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這些天,海碧兒無時無刻不在後悔自己當時的衝動,如果、他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她就算財上一條性命,也不足以謝罪!
待在賊窩裡的那些天,她無時不想逃出來,還三不五時地詛咒那個酷哥,現在,詛咒靈驗了,她是進了出來,但卻又矛盾地想回那賊窩去,並埋怨自己不該咀咒那帥哥。
尤其是當從凱拉口中得知那酷哥真實的身份——回絕族的二王子!雖然,凱拉不肯說明這二王於為何會變成了馬賊的頭頭,但從凱拉說話的口吻和眼神,她知道
這其中隱藏著很大的秘密!想著那時他重傷倒地,那張傷痛的表情,她的心情能感受得到他內心深藏不願為人知的痛苦。
想到這,海碧兒的心竟有些微微的刺痛——一種莫名的刺痛,而且,她突然有種想見他的衝動,非常非常想見他的衝動。
「去看看他吧!」一個小小的聲音在海碧兒的心裡一陣一陣的催促著。
而她竟也被這陣陣的催促聲動搖了,於是,她立即走至梳妝台前,從桌上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迅速地寫下了幾個字,乘此時黑夜來襲,悄悄溜出了房間,溜出了屋子。
「海碧兒。」才正準備要溜出了族村,一個叫喚聲遠遠地從她身後傳來。
海碧兒微微一怔,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只見凱拉向她走來。「你要去哪兒?」凱拉詢問著她。
「我……只是出來走走……看看月色而已。」海碧兒隨口撒著謊,還抬頭看著夜空上懸卦的一眉新月。「是嗎?」看到海碧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的神色,凱拉感覺她並未說出實話。
「是啊!」海碧兒很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點點頭地回答凱拉的話。
凱拉看著海碧兒,他知道她不願說實話,而他也不想逼迫她說實話,於是他也抬頭看看夜色,說:「今晚的月色很美。」 父。
「嗯!」海碧兒輕輕應一聲,心裡卻盤算著如何擺脫掉凱拉,離開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