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也是在人家手下做事,老闆最大嘛,況且黑基尚真有心要找的話,查一查就出來了。」她反而安慰他。
她才不會遷怒別人,要說誰是罪魁禍首,黑震山當屬第一,黑基尚排第一。
唉!而她卻毫無氣節的在人家公司做事,每天上下課還舒服的坐轎車。
真不想承認,但坐轎車而不用在車陣中鑽來鑽去,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她相信自己快要沾染上奢靡享受的壞習慣。
完了,她太縱容自己了,到時候改不了該怎麼辦?
不如賴黑基尚一輩子算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倦意,被突加其來的想法驚醒。
冷靜點,陳小麼,你太墮落了,振作點,你不能被一點點的誘惑,迷失心智。加油!加油!加油!陳小麼不斷向自己喊活,伸手拍拍臉頰。
車子安穩的開進商業區,在黑氏企業大樓前停下。她向小武道謝後下車走進大樓。
每次步入大樓,她總會被氣派的大廳懾服,建築師實在太厲害了,挑高的設計,讓整個大廳更顯寬闊。
等她欣賞夠了,才往電梯走,電梯門正巧要關起來,她連忙大喊:「等等!」
可是電梯裡的人,好似故意作對般,充耳不聞的關上門。
「等等。」她在最後一秒時,一隻指頭碰到門,電梯感應良好,又自動開飲,讓她進去。
她氣喘吁吁的注視裡頭的人。是誰那麼沒良心啊?也不日行一善,等她一下。
只見一個不可一世的老頭子,身後站著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
陳小麼在心中冷哼一聲,他以為自己是皇帝,微服出巡啊?
那副拽得要死,驕傲的神情看來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曾在哪裡見過。
當她在心裡對黑震山評頭論足時,黑震山在上下打量她。
哪來的野丫頭,莽莽撞撞的,一點禮貌都不懂。瞧她眉宇間的叛逆,這種女孩以後鐵定找不到婆家。
互不認識的兩人,卻將對方的個性猜得八九不離十,彼此對對方都看不順眼。
「黑氏企業員工的素質,什麼時候變差了?」黑震山的口氣裡,有著不可冒犯的威嚴。
「我素質再怎麼差,也不關你的事。」陳小麼想也不想的回嘴。
「小太妹!」「糟老頭!」
「你……」黑震山縱橫商場多年,一張天生的閻王臉,嚇得眾多對手不敢任意冒犯他,沒想到這小太妹竟這麼直接的罵他。
好久沒碰過這麼讓他咬牙切齒的人了,他全身的血液沸騰到極點。
「我怎樣?不高興來打我啊。」她挑釁道。
她一說完,那兩名保鏢隨即保護性的向前跨步。架式十足.她有點忌憚的退了幾步。
黑震山得意一笑,「怎麼,娃兒,你怕了啊?」
陳小麼皺皺鼻子,啐道:「老頭,別囂張,以你的歲數,還是多賺點錢,請保鏢保護你比較好,躲在他們背後,子彈才射不穿你的臉皮。」這下她完全豁出去了,管他是什麼達官貴人,犯著她就是個錯誤。
「造反了,造反了!你是哪個部門的?我要叫你上司開除你,讓你吃不完兜著走。」黑震山氣瘋了,仰天咆哮,差點連枴杖都拿不住。
一旁的保鏢不解老太爺怎麼會同一個女孩吵得面紅耳赤。
「哎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陳小麼誇張的發抖,藉以嘲弄他:「來啊,有膽就叫黑基尚開除我。」
「好,我就叫我兒子開除你!」
等等,她沒聽錯吧,他兒子是黑基尚,那他不就是……
陳小麼一個箭步衝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威脅道:「你這老賊,把政文還來!」
「你怎麼知道政文?」
黑震山驚訝的問道。
「我就是政文的姑姑。」
「是你!」
他訝異的喊道。
兩名保鏢三兩下就捉住她,制服她的動作。
電梯剛好到達頂樓,他們的爭吵聲,引得黑基尚走出辦公室。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你們怎麼了?」
「他好過分!」
「她太過分!」
兩人異口同聲的告狀。
「臭老頭。」
「野丫頭。」
「沒家教。」
「土匪。」
兩人像孩子一樣,互相攻擊對方,要不是有人拉住他們,怕是纏在一起廝殺了。
「誰介紹他們認識的?」黑基尚頭疼的問保鏢。
「沒有人介紹。不知怎麼搞的,在電梯裡,兩人就你—句我一句的吵起來了。」
黑基尚揉了揉太陽穴,辦公室裡滿是兩人的叫罵聲。
唉!
他的惡運提早到來了。
◎◎◎
一進黑基尚的辦公室,黑震山立刻下令道:
「辭掉她,我不要她出現在我面前。」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便是要極力鬥垮她。
「爸,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要拐跑政文?」
黑震山不滿兒子的逼問,不悅道:「你對我興師問罪?要知道政文是我外孫,跟那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照顧政文也功不可沒。」
他不說還好,一提起有關陳政文的教育,黑震山臉都綠了。「別提了。」他憤怒的拍桌子,顯然受的刺激不小。
「怎麼了?」該不會是政文生病了吧?
「哼!那女人不知喂政文吃了什麼,讓他整顆心都向著她,成天愁眉苦臉,哭著找姑姑,一會兒說姑姑不行,一會兒又說姑姑喜歡吃。」
「不會吧,據我所知,他可是個鬼靈精,怎會哭鬧不休?」
「是啊,我找專人幫他測驗智商,竟高達—百八十啊,反應又靈敏,學習又快,舉一反三,聰穎伶俐,就是愛哭了點,又粘姑姑。」黑震山語氣興奮,猶如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逢人便炫耀。
「麼麼教得多好。」只要為麼麼多說點好話,將來他們相處也不會太困難。
「叫那鬼丫頭叫得那麼親熱,哼!」黑震山不為所動,臉色更加陰霾。
黑基尚聽出有下文,「怎麼回事?」
「政文雖有好資質,卻讓那丫頭教壞,叛逆得不像話。知道我不讓他跟那丫頭見面,他就哄我高興,發現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他竟然罵我老狐狸、糟老頭,對了,跟那丫頭的罵詞一模一樣。好好的一塊璞玉,竟被她糟蹋成這樣,我怎麼能不惋惜。」黑震山哀聲歎氣,活像世界末日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