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自認識雲紫以來,他過得很快樂,母親過世後,他就沒這樣快樂過了。
「若各大門派有袁少俠的心胸就好了。你我都心知肚明,各大門派不過是滿嘴的仁義道德,堂堂武林盟主若與紫雲宮的弟子交好,各大門派會作何感想呢?無論結果如何,我與雲紫都不希望袁少俠為助紫雲宮而陷入兩難。雲紫,你說是不是?」
韓霜覺得石無心說得有理,不光是因為宮規難違。她覺得自己實在太自私了,只想待在袁邑揚的身邊,完全沒為他著想過。
不捨地凝望著袁邑揚俊逸的臉,她答得沉重,「是。」依賴他夠久了,她該獨立並還他自由。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以前只談分離時,心中只有淡淡的感傷,但現在分離在即,她心中除了不捨和難過,還夾雜著極深的悲傷,壓在胸口連心都痛了起來。
好難受啊!
石無心說得袁邑揚無言以對,而韓霜的回答更迫使他的希望完全破滅。是啊!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袁邑揚的黑眸對上韓霜的眼,眼波流轉中有著極深的眷戀與不捨,最後只能化作一句道別。「雲紫,保重。」
「你也保重。」韓霜眼中含淚,卻強忍住不落下來。
石無心再笨也看出袁邑揚與韓霜之間曖昧的情愫,她不屑地催促道:「雲紫,我們得快點趕路了。」
怕道別的話再說第二遍心會碎,袁邑揚、韓霜雙眸膠著,不再說話,最後他轉身離開,她含淚相送。
在袁邑揚身影消失前,成串的淚珠不自覺地掉落韓霜兩頰。
「走吧!」石無心可不管韓霜有多傷心。笨女人才會去沾惹情愛,那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她急著進行她的下一步計畫,到時候可有好戲可看囉。
韓霜急忙抹去淚水,點頭答應。
她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她都還沒開口說喜歡他,愛情才剛要萌芽,便硬生生被迫分離。
※ ※ ※
陽城近郊
數聲慘叫聲響起!
四人中有三人遭飛鏢射中咽喉,氣絕倒地,只剩下一名銅城派弟子驚懼地環顧四周,害怕地道:「是誰?快出來!」
「呵呵呵……」
女子森冷的笑聲揚起。
銅城派弟子打從心裡發毛,小心地警戒著。「你……你……你……是誰?」
一名頭戴面紗、一身紫色衣裳的女子走出暗處,冰冷地笑道:「呵呵呵,你想知道我是誰?」
銅城派弟子看著來人,咬牙憤怒道:「銅城派與全真教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對我們下此毒手?」
「你們欲毀我紫雲宮的三大寶物就是該死!」女子口中逸出的話語冰寒,滿是恨意。
銅城派弟子瞪大雙眼。「你是紫雲宮的人?!」
「沒錯!」
「可惡!你這個妖女,我們各大門派饒不了你的!」銅城派弟子手中的劍出鞘,與女子對峙。
他的話引來女子不屑的笑聲。「呵呵呵,那也得看你有沒有命逃離這裡。」她眼如深潭,一股陰冷之意旋即散開。
「納命來!」銅城派弟子高喊一聲,舉起手中的劍揮向女子。
女子的動作更快,迅速由袖中取鏢射出。
銅城派弟子驚懼地瞪大雙眼,旋即倒地。
「呵呵呵……」
女子滿意的笑了,轉身沒入樹林之中。
沒多久,四名武當弟子行來,一見地上躺著四名男子,立即過去一采鼻息。
「他還活著!」
方纔中鏢的銅城派弟子抓住蹲在武當弟子的衣襟,提起最後一口氣道:「紫……紫雲宮……」
「是紫雲宮干的?」他本想詢問更多,可惜人已氣絕。「紫雲宮殺害銅城派和全真教弟子,我們趕緊回去稟報,要各大門派小心!」
「嗯!」
※ ※ ※
各大門派已聚集在少林寺內的大殿上共商大事。
「紫雲宮派人殺害銅城派和全真教弟子,我們不該坐視不管,大家必須團結一致殲滅紫雲宮,以免紫雲宮再危害武林。」武當掌門受全真教之托說出正義之聲。
得武當之助,全真教教主也開口贊成。
「贊成!」其他各派也跟著附和。
「紫雲宮三大寶物尚未到手就已犧牲了我兩名弟子,寶物若是落入紫雲宮之手,恐怕會危害武林至深。」全真教教主忿忿不平。
「殲滅紫雲宮!」
紫雲宮的惡行惹得群情激憤,發誓將其一舉殲滅。
袁邑揚蹙眉,靜聽眾人所言。情況對紫雲宮極為不利,他不相信銅城派和全真教的弟子是紫雲官人殺害的。「紫雲宮行事極為神秘,各位如何能確定銅城和全真的弟子真是為紫雲宮人所殺害?」
他與雲紫相處月餘,她雖然失憶,但他知道她的本性善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遭到質疑,武當弟子不服氣,道:「是我親耳聽銅城派弟子說的,絕對錯不了!」哼,竟懷疑他說的話。
「罪證確鑿,難不成袁盟主不相信我武當弟子所說的話?」武當掌門也說話了。
「紫雲宮百年前最擅長的是用毒,而死亡的銅城和全真四名弟子中,有三名被飛鏢射中咽喉,一名射中心口,這些人真是紫雲宮人殺的嗎?」袁邑揚說出自己的疑問。
「誠如表盟主所言,紫雲宮用毒既然是百年前的事,難保這百年來紫雲宮另創武學,改以鏢為武器。」少林方丈提出另一種可能。
「方丈說得甚是,紫雲宮既然是妖道,我們各大門派當為武林除害!」銅城派掌門贊成少林方丈所有,紫雲官人殺害他弟子之仇一定要報。
「沒錯,原先我們的決議是將紫雲宮三大寶物毀掉,當時是因為還不知道紫雲宮是正是邪,現在既已知道紫雲宮是邪教,我們更該趁紫雲宮壯大前一舉將其殲滅。」峨嵋派掌門說得義憤填膺。
「對,殲滅紫雲宮!」
在各大門派一致的決定下,袁邑揚顯得有些憂心。他是相信雲紫的,可是紫雲宮呢?他對紫雲宮的確所知甚少,每次詢問石無心,她多半以宮規森嚴為由,拒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