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真的一點都不愛大哥嗎?」
自她懂事以來,大嫂總是依賴著大哥,只是那份依賴在大哥宣佈結婚時消失了,那 是不是愛也跟著消逝了呢?
被問及內心最脆弱敏感的問題,她知道再隱瞞心中只會更苦,起碼有人知道她並不 是無情無愛。
「說不愛是騙人的,若是真不愛他,我不會在岢家待上七年,更不會想擁有他的孩 子。」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大哥你不愛他?」七年前是,七年後想來大嫂倔強的脾氣還是 會說著同樣的話。
「你母親並不樂意我與震業結婚,她希望我們能夠離婚,讓他娶任小姐。」「什麼 !?」這件事關係著大哥一輩子的幸福,她怎麼都不會坐視不管。「我要去告訴大哥。 」
「不要,海兒,我拜託你不要。」
她既然答應岢夫人,她就會做到,況且岢震業與任小姐之間似乎真有感情的存在, 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樣對你不公平!」
不只母親過分,就連大哥也是一樣,明明愛得那麼深、那麼重,偏偏還故意傷人。
「這是我欠他的。」
當年要不是他替自己還債,此時的她不知會流落在何處。
「大嫂,我拜託你,千萬不要離婚、不要離開大哥,他太愛你了,若是你一走我怕 他會崩潰。」
楚寫心搖頭,「不會的,他還有任小姐,況且任小姐肚子裡已有了他的孩子,他們 應該會結婚。」岢夫人是這麼跟她說的。
「孩子?可晴有大哥的孩子?不可能!我不相信!」
岢海兒保證道:「大嫂,你相信我,可晴不會有大哥的孩子。」
楚寫心摸著肚子,「沒關係,我已經打算放棄他了。」起碼離開他後自己並不是孤 單的。
楚寫心知道,若是岢震業不願意見她,那麼她根本就不需要避開他的人,就算兩人 在飯桌上見面,他的不理不睬讓她只能沉默。
所以她並不是主動躲避的人,有時不經意視線交會,她也只是快快地移開,生怕多 看一眼,心就多痛一遍。
???「我有話跟你說。」
這天岢母來到主臥室,而楚寫心因為剛才害喜嘔吐正躺在床上休息。
她連忙起身,卻因為暈眩而使她臉色更是難看地說不出話來。
「上次那張離婚協議書你說被震業給撕了是不是?」
楚寫心茫然地點頭,不甚明白岢母的意思,待那陣暈眩好些後,她才開口:「我明 天就離開,你拿來新的那份我已經簽好了。」
拿出新的離婚協議書,她想起簽字後她整整哭了一個晚上,心中的酸楚想來只有孤 單一人時再好好品嚐了。
岢母接過仔細地看了一遍,最後滿意地說:「等震業簽字後,我會讓律師知會你一 聲。」
「不用了,我簽字就代表已經同意,請不要讓律師來告訴我。」
岢母瞧了瞧她蒼白的臉,「不行!只有這樣你才會對震業徹底死心。」
「我都已經照你的話去做了,為什麼你還不放過我?」怎麼說岢夫人也是看著她長 大的長輩,如此傷害她真令她快樂嗎?
岢母無情的開口。
「我要確定他已經能放下對你的責任,還有對你死去父母的承諾。」
楚寫心無語,就是那份責任及承諾斷絕了她心中的愛,所以她不會?它們而眷戀。
「若是這樣你才會滿意,我統統都接受,這樣總可以了吧?」她無法控制地喊出她 心中的不平。誰知她話才一講完,岢母竟惱羞成怒地給了她一巴掌。
「記住你的身份,你不過是我兒子從酒店裡買回來的女人,這裡不是你能放肆的地 方!」
說完,岢母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獨留楚寫心呆愣好久地站在原地,一動都不動… …???
岢震業煩躁地在書房裡來回走動,剛剛吃晚餐時,楚寫心並沒有下來用餐,使他擔 憂得丟下所有人上樓,但走至主臥房外,要敲門的那一剎那他又縮回手,忿忿地轉身至 書房。
待在書房裡,他還是不放心地要傭人前去詢問,誰知去的人竟告訴他楚寫心沒有應 門。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也等不下去的他,還是來到主臥房外,沒有敲門,他直 接開門走了進去。
昏暗的房裡使他摸索著電燈開關,啪的一聲將燈光打開後──入目的是楚寫心閉目 躺在床上,那模樣像是睡著般,等他輕步走近時,他俊逸的臉上浮現憤怒,顫抖著手不 捨地撫著她臉上的紅印,明顯又清晰的手掌印告訴他有人動了楚寫心。
「寫心?」
當他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她時,淺眠的她早該醒了,可她卻無任何反應。
感到不對勁的他喊著:「寫心。」見她仍毫無反應,他連忙拿起電話要醫生馬上過 來。
帶著忍無可忍的怒氣他衝出房間,直奔至客廳,在那裡岢母及任可晴正愉悅地交談 ,他的出現使兩人嚇了一大跳。
「誰動手打她?是誰?」怒吼的聲音幾乎要震破每個人的耳膜。
「哥,怎為了?」
岢海兒還是頭一次見大哥發這麼大脾氣,那眼神幾欲要殺人般露出凶光。
岢震業瞪向母親。
「我要知道是誰動手打寫心。」她帶著紅印的小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著實讓他心 疼不已。
苛母不語,至於任可晴則是連忙搖頭,十分害怕他的怒意,「我今天一整天都沒見 到她。」
「媽?」岢震業幾乎可以斷定那人就是自己的母親,除了她這個家的每個人都是喜 愛楚寫心的。岢母被兒子盯得發毛,索性承認:「對,是我動手的,誰教她不認清自己 的身份,敢對我大小聲。」
「媽,寫心的身份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媳婦,你憑什麼動手打她?」
她一直以來都十分畏懼母親,除非是母親拿話刺激她,否則以她那樣的教養及順從 又怎麼可能會對人大聲?「那是過去,她明天就要走了。」「什麼!?」岢震業的心狠 狠地被重擊了一下,完全不曉得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