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霏霏釋懷地接著說:「等他走了,我哭鬧完了,才發現自己好可笑,竟然為了一 個得不到的男人作踐自己這麼多年。」
「那是因為你愛他。」
「可是他並不愛我。他愛的是你。雖然我們有一張相同的臉,但他心裡想的都是你 。
」楊閣從沒在她面前開口說過愛姐姐,但是他的行動早就說明一切。
「還記得他剛來家裡時,阿姨問他能不能認出我們兩個,他馬上點頭。」
柳依依回憶著,而後跟著點頭,但她不明白霏霏說這要幹什麼。
「我一直以為那是因為我的特別,所以他才認得出我們之間的不同。可是後來才發 現我錯了,楊閣是以你當分辨的對象。」
柳依依知道,要霏霏說出這些話需要多大的決心及勇氣。
「可是那時候他還是誤會我了。」
想起那時他們之間的爭吵,楊閣的不信任完全打擊了她的愛,那才是她離開的主因 。
「不是,不是這樣,那是因為我騙了他。我騙他去房間,告訴他許多有關你的事, 而那些都是我捏造出來,全都不是真的。」
柳依依聽完妹妹的話,只輕輕地拍著妹妹的背,撫著她的臉。
「沒關係,事情過了就算了。」
「姐,他還在等你,他一直都在等你。」
柳霏霏像是想開了似的,認清楚一個事實,在這場愛情追逐裡,她輸了,輸在楊閣 的癡心。
「我跟他已經錯過了,不能回頭。」
與楊閣在一起,就會傷害到自己的妹妹這事,她萬萬做不到。
「是為了我嗎?因為我愛著他?」
「霏霏。我明天就要回美國,以後你要自己多保重,有空的時候,可以到美國找我 。」
柳依依不想回答妹妹的問題。
「你不想再見他一面嗎?」
柳依依搖頭。「見了面還不是一樣痛苦,那倒不如不見。」
告別家人,柳依依坐車抵達機場,等著搭機離開這傷心地。
「依依,你真的不後悔?」連潔受柳霏霏所托,一再地問著。
「楊閣他已經走了。」
連繼母都找不到他的行蹤。
「就算是那樣,你還是可以去找他啊。」
「你這麼想要我跟他在一起?」
「除非你不愛他。」
柳依依沒有回話,因為事實上她愛楊閣,而且是深深地愛著。
「別回美國。」連潔揚了揚手中的機票。
「你在幹什麼?」
「這機票可以讓你坐回美國,而這把鑰匙可以打開你心中的愛。」
連潔的另一手又揚起一把鑰匙。
柳依依愣了許久,直直地盯著連潔手中的鑰匙,那是四年前楊閣給她的,而她將鑰 匙留給妹妹,表明她不會與妹妹爭奪楊閣。
「你怎麼會有這把鑰匙?」
這時的柳依依發現,自己的心又開始悸動。
「是你妹妹臨時交給我的。想來她應該看開了。」得不到的硬留在身邊,絕對不會 有好結果。
柳依依難以置信地看著連潔手上的鑰匙。「你要我選擇?」
「為你自己選擇,沒有人可以左右你,也別去顧忌別人,你只要做你最想要的就可 以了。」
柳依依輕輕地轉動鑰匙,開啟了那扇門。
當門一開,一股濃厚的酒味撲鼻而來,她從來不知道楊閣是否會喝酒,有關他的一 切,她知道的那麼少,只除了當年他對她的霸道及獨佔欲。
「楊閣?」
躺在床上的他感覺像是睡著了,走近一看,才知他是酒醉,一旁空了的酒瓶說明他 喝不少酒。
放下手中行李,柳依依環視有些凌亂的屋子,記憶彷彿倒回四年前。屋內幾乎沒變 的擺設又勾起她的熟悉感。
直到她坐在楊閣身邊,靜靜地看著面容有些樵悴的他,雙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他的臉 龐,來回摩挲著。
清醒後的他會不會趕她走?還是給她一個吻,告訴她他愛她呢?柳依依想著。
但不管楊閣的反應如何,她告訴自己,她會跟他說她愛他,從喜歡變成愛,一直都 沒有改變。
他寬厚的胸膛教她忍不住想靠過去,就像以前那樣地帶給她安全感。她緩緩地躺在 他身邊,還來不及靠向他懷裡,卻被睡夢中的楊閣圈住她的人往他懷中帶。
不知不覺地,幾日來的疲累令柳依依閉上眼睛,隨著楊閣平穩的呼吸及心跳,就這 麼地也跟著入睡。
她想小睡一下,等醒來再告訴楊閣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就這麼沉睡著,直到--
楊閣為突來的頭痛而皺眉,甚少喝酒的他並沒有好酒量,只是酒能幫他忘了痛苦, 幫他入睡。
伸手想要按摩太陽穴,卻發現他的手臂無法揚起,連他想要翻身都不能。
這樣的發現讓剛醒來的楊閣不敢馬上睜開眼,伸手探去,一頭長髮直觸手指。
是依依?只有她才留有長髮。
他驚訝地張大眼睛,轉頭一看,果真是依依。
睡得極為香甜的她枕在他胸上,信任地全身貼向他,楊閣簡直無法相信,顫抖著伸 出手,想要確定這不是個夢,她不會再次消失,而是真實地出現在他眼前。
當他的手觸及她滑嫩的臉蛋時,忍不住將她緊緊地抱向自己,生怕一個不留意她又 要溜走。
依依,她真的在這裡,手中的真實感是騙不了人。
「唔……」突來的力道使柳依依不適地扭動幾下,而臉上似乎又多了一絲教人發癢 、像羽毛般的碰觸,她睜開迷濛的雙眼,發出抱怨的低吟。
「不要……」
伸手一揚想要揮開臉上教她發癢的東西,這一揮,反倒被人給困住,手上傳來些微 痛感令她呼疼。
「還想睡嗎?」
他正咬著她的手指,難怪會感到疼痛。
聽到他的聲音,柳依依想趕緊起身,怎奈楊閣強壓住她柔軟的身子教她無法動彈「 你醒了?」
身上還有些酒味的他教她檸眉,不過她不在意。
楊閣不願移開目光地直看著她。
「嗯,醒來很久,久到能把你看個仔細。」
一朵紅暈飛上她的臉頰,使她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