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分鐘內,他曾想過:也許她會奮力抵抗,尖銳的叫聲弄得人盡皆知,讓大家都知道他們夫妻到現在還未同房,那多沒面子啊!
也或許有一就有二,雷瑩瑩從此將對他百依百順,不再拒絕。他想過好幾種可能,腳步不由得在接近她門口時放慢了下來,如果不是那聲淒厲的慘叫,他可能又走回頭了。
「啊——」聲音是從雷瑩瑩的房裡傳出來的。
俞凌霄一個箭步衝進去,直奔浴室,那景象可怕得教他不得不暫停呼吸——一條眼鏡蛇正在浴缸的另一頭邊緣,對著臉色嚇得慘白的雷瑩瑩頻吐舌信。
「凌……霄,救……救我。」她濕濡的頭露出在那堆泡泡中,不知道是不是泡澡泡得太舒服了,竟然連這麼大條的毒蛇爬進來她也沒發現。
「不要動!」俞凌霄低聲地說。
他緩緩地移動著,深怕一個不小心驚動了毒蛇。猛然,他想起櫃子裡放有一把槍,他抖著手伸向旁邊的五層櫃,果然摸到了那把槍。就在眼鏡蛇開始把頭探向雷瑩瑩時——俞凌霄扣動扳機「砰!」地一聲,正中蛇的頭部。
「啊——」雷瑩瑩再次嚇得大叫,蛇血染紅了整個浴缸,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瑩瑩,別怕,已經沒事了。」俞凌霄把她從浴缸裡抱出來,那光滑的身子讓他差點抓不穩,「抱緊我,沒事了!」他不忘順手拿起一條浴巾裹住她,免得她著涼。
「你……你……打死它了?」她的聲音仍止不住抖著。
「除非有兩個頭,否則,是不可能活過來了。」俞凌霄鬆了口氣,問:「怎麼會有一條蛇出現在我們家?幸好是我進來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我不知道。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一個可怕的夢?還是……你故意放的玩具假蛇,好用來嚇我嚇得半死,然後趁機英雄救美……」
「瑩瑩,你冷靜點,你看你都語無倫次了。」他更樓緊了她,安慰說,「我怎麼可能對你開這麼大的玩笑,那條千真萬確的毒蛇是會害你喪命的呀!我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對你下這種毒手?」
「可是……你哪來的那把槍?在海島擁有槍械是違法的,莫非你……你是黑道分子?你在我們房裡藏著一把槍是用來對付誰的?」這才是讓她第二次尖叫的主要原因。
「你以為——我留著它是用來殺你的?」俞凌霄拍了自己一記額頭,一副被完全打敗、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自己看看,這是一把幾可亂真的玩具手槍,裡頭的子彈也不是真的。剛剛我只不過是拿它賭一賭,或許是近距離的射程才打死了那條毒蛇,這次算你命大,否則,說不定打完了六發也救不了你。」
俞凌霄氣得將玩具槍扔在地上,雷瑩瑩拿起來仔細端詳,手感是沉甸甸的,不過仍分辨得出真偽。
「對不起,我真是被嚇壞了,我……我絕對相信你。」這會兒她只有投懷送抱以示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需要俞凌霄緊抱著自己的那份安全感。
「你的腦袋瓜真是看多了懸疑劇,才會胡思亂想一通。」俞凌霄原諒得很快,雙手不捨地摟著她的細腰。
不過,近日來一連發生好幾次意外,俞凌霄不得不起疑心,也許有人在暗中操控這一切,而且此人想謀殺的對象還不只是瑩瑩,說不連姍妮也有危險。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凌霄,你不會是感冒了吧?」雷瑩瑩這才發覺他還只圍著那條浴巾。
「對呀!眼前的這份冰淇淋教我全身涼快到底了。」俞凌霄嘴上笑著,心卻愈發地沉了下去。
此刻他腦中浮現一個人的影像——季妲。這個女人的嫌疑最重,但,他卻不能當面去質問她。一方面無憑無據,一方面是他不便抖出她的動機:因為她嫉妒雷瑩瑩。在未把雷山河扳倒之前,他絕不可輕舉妄動。
「瑩瑩,明天我會叫人來家裡找找看是否有蛇窩,順便把它清理掉,剛剛的事就不用跟爸爸和妲姨提起,免得把他們嚇壞了。」
「我知道了。」她點頭。
「還有,不管你同意與否,我決定搬回來跟你同住一房了。」俞凌霄擔心地輕吻了她的額頭。
「可是我還……」
「沒有心理準備對不對?」他的食指輕點著她的唇瓣,說,「如果你真的還無法接受我的話,我可以保證,除了摟摟抱抱,絕不再有更進一步的行動,這樣可以嗎?」
「凌霄……」她猶豫了一會兒,說:「好吧!只能有小小的『性騷擾』,而不能有『性侵犯』喔!」她展現了天真的笑靨。
這性騷擾跟性侵犯有何差別嗎?
俞凌霄苦笑了一下,再度被她的奇言怪語給弄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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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為了妻女的安危,俞凌霄寧可選擇窩在三樓的小書房裡睡個好覺。夜晚自從他搬回房睡的那天起似乎開始變長了,明明懷抱心愛的女人,卻又答應不碰她!那折磨之深,可從他半夜起身喝掉的礦泉水瓶數看出一斑。
他羨慕死雷瑩瑩的睡功了!好像天塌下來都不關她的事似的,根本不把身邊這隻虎視眈眈的大野狼看在眼裡。有時候俞凌霄忍不住伸手摸向她的胸口,而她竟然還能毫無知覺地呼呼大睡——亂沒情調的。
「凌霄,你昨天沒睡好是不是?」她終於發現了他的黑眼圈,「是不是我昨天晚上亂踢一通,又踢到你了?」
半夜起來替她蓋被子已成了俞凌霄的例行公事,有一次還被她踢中了某個脆弱的部位而痛得他毫無睡意,雷瑩瑩的「睡拳」也是令人對她很快打消騷擾念頭的原因之一。
「沒的事,還好床夠大,就算你再怎麼會翻滾,也不至於將我『驅逐出境』到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