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裡的人搞不清唐韶菡的身份到底為何,一下由貴客成了冷盈、冷香的賤婢,這下 卻又成了少莊主的侍妾,讓大家摸不著頭緒。
只有冷盈、冷香知情,唐韶菡對管念禎而言是個重要的女人,否則他不會讓她再次 住進他的寢房裡頭,還夜夜要她服侍。
唐韶菡在憶念山莊的日子,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她以侍妾的身份,服侍著管念禎 。
每晚的歡愉讓她累壞了身子,卻讓她更愛他。
這是對還是錯?她早已弄不清了。
沒有人知情,管念禎只要與她翻雲覆雨後,便會整裝離開寢房,不願在此過夜,反 而是到書閣齋裡的小房間休憩,直到天明才又回來。
她弄不懂,為何他索取她的身子後,卻一聲不響的離開寢房呢?而且,他在索取她 的身子時,漸漸地不再深吻她的唇、不再溫柔的撫摸她的身子,而是強制的進入她身子 ,不管她舒不舒服,當下就要了她。
她好難過,淚水再度滑下時,他也不再輕輕為她拭去,只是冷眼的看著她,之後便 撤離她的身子,一言不發的離開寢房,連看她一眼都嫌煩。
這種日子,好難捱,今夜,管念禎剛離去,她披了外衣,來到窗外望著黑幕上,那 皎潔的明月,撒落一地的銀粉。
她的眼裡不再單純,而是蒙上了憂愁及黯淡,他對她的態度就是對待女奴一般,呼 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美眸垂下,腳踝上的腳鏈還未解去,依然是緊箍著她的雙腳,束縛著她的自由,也 緊縛著她的心。
失去自由也一併失去了心,她以為只要待在他的身邊就可以治癒傷口,可是她錯了 ,那種一廂情願的情感,怎麼獨自一人舔舐傷口都沒有用,反而只將傷口愈舐愈大,直 到一病不起。
她望了望雙手,心想自己是不是要放開,讓自己的心隨風而逝,不再掛心於一名無 心的男人,讓殘酷的他,只蹂躪她的身子就好?這樣,她的痛苦會不會減少呢?
無聲的歎氣,她抬眸望著晶亮的月兒,煩人之事全湧上心頭。
沉思時,她卻沒有聽見門房已被人偷偷推開,又被人偷偷合起。
進來的是冷盈及冷香,她們注意唐韶菡很久了,且當她們知道管念禎總會在三更天 離去,直到天明才會再回來,她們知道有機會下手了。
冷香示意冷盈小聲一點,手裡握著一瓶小小的瓷罐,小心翼翼的加入冷盈手上的補 品,完事之後,便將小罐子放入自己的袖中。
半晌,冷盈才故意咳了幾聲,引起唐韶菡的注意。
唐韶菡完全沒有想到寢房會有人出現,像只被驚擾的小綿羊轉過頭,見到平時不熱 絡的冷盈及冷香。
她不解,為何她們二人會在三更半夜出現。
「唐姑娘。」冷盈佯裝好臉色的走上前,將補品往桌上一放。「我聽了下人說,你 最近氣色不大好呢,所以特地和妹妹冷香替你熬了一碗補品,特來給你當消夜。」
唐韶菡受寵若驚,而從小和外人沒啥接觸的她,完全不知道人心的險惡,因此心裡 一陣感動,連忙的點頭答謝:「謝謝冷姑娘,我以為……」以為她們討厭她呢!
「別說那麼多了,先將補品喝完吧!」冷香不改冰冷的口氣。「有話等等再說。」
她就不相信,等一下唐韶菡喝完了那碗毒湯,還說得出話來。
唐韶菡不疑有他的端起補品喝著,且在冷盈的催促下,將碗裡的湯藥全喝進肚裡。
「冷姑娘,真是謝謝……」話還未完,唐韶菡只覺得腹內一陣絞痛,汗水一顆顆從 她的額上冒出,手上的碗也摔下地上,成了一地的碎片。
「妹妹,你從哪兒弄來的藥?效果這般的厲害?」冷盈噙著笑容,看著唐韶菌痛苦 的表情。
「呵,別忘了我可是藏著許多藥物的人。」冷香扯了扯嘴角,望著唐韶菡已蹲了下 去,抱腹的嚶嚀著。
「什麼時候她會去見閻王?」冷盈問著。
「不用半個時辰。」冷香嘴角笑得更大。「不過在這個半個時辰裡,為了杜絕後患 ,姐姐和我還是將她丟到江裡頭吧!」
「這樣好嗎?」冷盈皺眉。
「怎麼會不好。」冷香冷笑幾聲。「讓爺以為她離開,卻不知道她上哪兒了。」
「妹妹,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冷盈也附和的笑著。「那麼就將她丟進江裡頭去 餵魚吧!」
唐韶菡此時己經受不住毒性的侵蝕,在地上打滾來回幾次後,便暈了過去。
冷盈及冷香對看一眼後,便扶起昏迷的唐韶菡,鬼鬼祟祟的離開寢房。
屋內是一地散落的碎片,寂靜不剩一人;而窗外的月光,被一抹烏雲給遮掩住了, 皎潔的月兒,不旦失去原本的光芒了,黑幕中還劃過青藍色的閃電,轟地一聲,豆大的 雨珠便落了下來,這場雨下得好急。
天地間,再度恢復了寂寥無聲。
但,卻掀起更震撼的風暴來!
第十章
昨夜的急驟大雨,漸漸的停歇,從雲端裡探出一輪耀眼的陽光來,所有的景色顯得 清新而自然。
而此時在寢房的管念禎,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寢房裡,竟然失去了 唐韶菡的身影,只剩滿地的碎片!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隨即是一陣暴吼的震開山莊上下。「該死的,唐韶菡人呢? 」
冷盈及冷香二人不動聲色的來到寢房裡,一同嬌聲的問著發生什麼事。
他像只失去控制的野獸,抓住了冷盈的頸子,咬著牙問著:「唐韶菡上哪兒去了? 」
冷盈說不出話來,只是搖著頭,連呼吸都嫌困難。
冷香一看,急得上前抓住管念禎的手臂。「爺,您放手啊!您快把姐姐給掐死了。 」
管念禎一氣之下,將冷盈給甩到一旁去,氣憤的坐在椅子上,」手用力的擊向桌面 ,頓時應聲而裂。